蒙特勒的雪在窗外簌簌落下，壁炉里的火焰将整个套房映得暖融。
张鹭白的黑发微乱，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生物制剂让他彻底卸下了所有伪装——
那些克制的、压抑的、隐忍的情绪，此刻全都赤裸地摊开在我面前。
他的手掌贴上我的后腰，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将我压向他。
他的吻落下来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却又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侵略性。
他的舌尖描摹着我的唇形，像在品尝某种珍贵的佳酿，缓慢而细致。
直到我忍不住轻咬他的下唇，他才低笑着加深这个吻。
壁炉的火光在他睫毛上跳跃，投下细碎的阴影。
我捧着他的脸，指尖能感受到他皮肤下血液的流动，温热而鲜活。
他的体温毫无遮挡地传来，烫得惊人。
我伸出指尖描摹着他眉骨的轮廓，故意放慢语速：\"张医生，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可都是真的。\"
\"我知道。\"
他低头看我，喉结滚动，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所以我要说——\"
他的唇贴上我的颈侧，轻轻磨蹭着那处跳动的血管，呼吸灼热。
我掐他的腰，他闷哼一声，却趁机扣住我的手腕按在枕边。
他的吻沿着我的额头向下，每落下一处，都伴随着低哑的告白。
\"我喜欢你的眼睛......\"
唇瓣贴上我的眼皮，\"在暗处会变成琥珀色。\"
\"喜欢你的体温......\"
舌尖滑过我的腕脉，\"比常人低，但抱着很舒服。\"
\"最喜欢......\"
他的呼吸喷在我唇上，\"你明明能轻易拧断我的脖子，却总在我面前装人类。\"
我咬他的喉结：\"谁装了？\"
他闷笑，胸腔的震动传递到我身上：\"你刚才在赌场，故意装出被药物影响的样子。\"
他的拇指抚过我的下唇，\"皱眉的样子很可爱，但太刻意了。\"
我瞪他，他却突然收敛笑意，黑眸深得望不见底：
\"裴傲青，初拥人类......是什么感觉？\"
空气微微一滞。
\"会痛。\"
我轻声说，\"血液置换，骨骼重塑，像死过一次。\"
捧住他的脸，\"而且从此以后，会永远渴望鲜血，畏惧阳光，活成阴影里的怪物。\"
张鹭白静静看了我几秒，突然低头吻我。
这个吻又深又重，带着某种决绝的意味，直到我们呼吸凌乱才分开。
\"我会研究。\"
他的指腹摩挲着我后颈的皮肤，\"找出消除副作用的方法。\"
\"张医生，\"我挑眉，\"你这是要为了我颠覆血族生理学？\"
\"嗯。\"
他答得干脆，眼神认真得像在讨论手术方案，\"既然能基因编辑消除卟啉症，理论上也能调整血族的代谢缺陷。\"
我忽然心头一软。
这个固执的人类，竟然真的在思考怎么用科学解决超自然问题。
\"不怕我吗？\"
他的手掌贴上我的后背，隔着衣料传来灼热的温度：\"怕。\"
我动作一顿。
\"怕你受伤。\"
他补充道，手指插入我的发间，将我拉近，\"怕你饿着。\"
他的唇贴上我的耳垂，\"怕你......\"
最后一个词消失在吻里。
那些被压抑了太久的爱意彻底决堤。
他的舌尖滑过我的齿列，带着人类特有的温度和淡淡的血腥味——
他刚才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我轻轻推他，他立刻松开，眼神却暗得吓人：\"弄疼你了？\"
\"没有。\"
我舔掉他唇上的血珠，\"只是好奇......\"
手指拂过他的脸侧，\"医生现在在想什么？\"
他的呼吸骤然加重，手掌贴上我的腰侧：\"想你的心跳为什么这么慢。\"
\"想你的瞳孔在情动时会不会变色。\"
我低笑，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腹肌：\"找到答案了吗？\"
\"正在验证。\"
我的手指描摹着他颈侧的血管。
他的脉搏跳得很快，血液奔涌的声音在我耳中清晰如擂鼓。
\"现在你知道了，我随时可以咬断你的喉咙。\"
张鹭白的鼻尖抵着我的，呼吸灼热：\"那你为什么一直没咬？\"
他在挑衅我。
我眯起眼睛，猛地翻身将他推倒，跨坐在他腰间。
俯身时长发垂落，像帷幕般将我们与外界隔绝。
\"张医生，你现在倒是很诚实。\"
\"一直都很诚实。\"
他微微仰头，嘴唇几乎贴上我的，\"只是以前......会多想几步。\"
比如该不该吻，能不能吻，吻了之后该如何收场。
但现在，那些克制的思考都被药物溶解，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
他的手掌顺着我的腰线滑下，最终停在髋骨上，力道刚好让我无法挣脱又不会疼痛。
这种掌控感很微妙。
明明是他仰躺着，却让我有种被禁锢的错觉。
\"张鹭白。\"
我稍稍退开，指尖点在他泛红的眼尾，\"你知道我是什么。\"
\"知道。\"
\"真的不怕？\"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罕见地带着几分少年气：\"怕什么？怕你咬我？\"
我眯起眼睛，故意露出尖牙：\"说不定我现在就想。\"
\"那就咬。\"
他仰起头，将脖颈完全暴露在我面前，喉结随着吞咽滚动，\"早该这么做了。\"
他的坦率让我呼吸一滞。
三百年来，第一次有人类主动向我献出咽喉——不是出于恐惧或胁迫，而是全然的信任。
\"张鹭白。\"
我轻声唤他，指尖从他喉结滑到心口，\"你知道对血族来说，咬人意味着什么吗？\"
他的心跳更快了，震得我掌心发麻：\"......标记？\"
\"是占有。\"
我俯身，尖牙轻轻蹭过他的颈动脉。
他的身体猛地绷紧，手指攥紧了床单，但没躲开。
\"真的要我咬？\"我低声问。
\"嗯。\"他声音发颤。
对血族而言，这是最亲密的仪式——
不是猎食，而是宣告所有权。
我的尖牙刺入他皮肤的瞬间，他倒吸一口气，手指深深陷入我的腰窝，将我按得更近。
他的血涌入喉间，温热、鲜活，带着张鹭白特有的气息——
消毒水、雪松，和某种独属于他的干净味道。
还有压抑已久的爱欲。
我刻意放慢了吸血的速度，刻意让他感受每一秒的亲密与痛楚。
他的喘息越来越重，手指从我的腰滑到后背，像在安抚又像在索取更多。
当我终于松开齿尖时，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两个淡红的小点。
张鹭白抬手触碰那个位置，眼神迷蒙又清醒。
\"现在，\"我舔去唇上残留的血迹，\"你是我的人了。\"
他忽然笑了，那种很少展露的、纯粹的笑。
他的嘴唇泛着水光，呼吸乱得不成样子。
他的眼神、体温、心跳，全都在诉说同一件事——
他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