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刚掠过滨江大桥的钢索,剧烈的爆炸声就撕裂了晨雾。刘昊的越野车像被巨手抛起的玩具,车顶在撞击护栏的瞬间凹陷,滚烫的气浪掀飞了挡风玻璃。
剧痛炸开的前一秒,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狂奔:王京珊在万洋集团年会的风姿卓越;自己在联合国安理会拍桌,怼的各国代表吐血;方彤和夏婉抱着课本在校园走廊狂奔,方建国在办公桌上写 “为中华之崛起”,李为民在田间地头握着麦穗看着远方,夏振邦坐在办公室凝视世界地图,台灯的光晕里浮着细小的尘埃…… 那些画面如同高速倒带的胶片,还未来得及细细分辨,灼热的气浪便裹挟着金属碎屑扑面而来。刘昊本能地抬手护住头部,肋骨在扭曲变形的车厢里发出令人心悸的脆响,意识在剧痛与眩晕中摇摇欲坠。
“轰 ——” 第二波爆炸掀翻了后备箱,刘昊在失去意识。黑暗如潮水般将他吞噬,刘昊在坠落的失重感中沉入意识的深渊。恍惚间,他听见有人在远处呼唤,声音忽远忽近,像被飓风卷走的碎片。胸腔里的剧痛渐渐模糊,化作记忆深处某个熟悉的旋律,伴随着心跳的节奏,在无边的黑暗中若隐若现。
消毒水的味道刺得鼻腔发酸时,刘昊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在视线里旋转,耳边是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他动了动手指。
“醒了?” 赵琳的声音带着沙哑,她趴在床边睡着了,警服的袖口沾着干涸的血迹,“医生说你颅内有血肿,万幸没伤到神经。”
刘昊扯掉氧气管,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手机……”
赵琳递来他的手机,屏幕裂成蛛网,却还能点亮。他凭着肌肉记忆解锁,王京珊,这个执掌万洋集团的女孩。
他的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深吸一口气,按下记忆中的号码。
“嘟… 嘟…” 等待音刚响到第三声,听筒里炸开个急促的女声,带着瓷器碰撞的脆响:“哪位?王总正在开跨国会议 ——”
“是我。” 刘昊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死寂,紧接着是文件散落的哗啦声,玻璃杯摔碎的脆响,然后是压抑不住的呜咽:“刘昊?” 王京珊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被狂风卷动的枯叶,“你还活着?你在哪里?”
刘昊靠在床头,看着窗外飘进来的梧桐叶:“通知下去,立刻到魔都总部来。”
“是!” 王京珊的应答带着哭腔,“我这就办!你失踪后……”
“我在这里等你。” 刘昊打断她,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报纸,社会版头条是恒泰集团的慈善晚宴,王聪和秦寒的合影笑得刺眼。
第二个号码拨给隐凤临时负责人沈刚时,刘昊的指节泛白。这个出生入死的男人,当年为了掩护队友撤退,硬生生挨了三枪,后腰至今留着狰狞的伤疤。
“哪位?” 沈刚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石头,背景里是隐约的枪声。
“沈刚,是我。”
电话那头的枪声戛然而止。沉默持续了整整半分钟,然后传来压抑的抽气声,粗粝的像被风沙呛到:“刘昊… 是你吗?…” 沈刚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您不会丢下我们…”
“立刻到魔都来。” 刘昊的目光扫过窗外的警灯,“带上隐凤精英。”
“明白!” 沈刚的声音突然变得锐利如刀,背景里响起集合的哨声。
第三个号码拨出去时,刘昊的心跳莫名加速。号码是用军方加密线路注册的。等待音刚响一声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沉稳的呼吸声,像座沉默的山。
“夏伯伯,是我。”
“嗯。” 夏振邦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背景里有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哪里?”
“市一医院 307 病房。”
“原地待命,我立刻赶过去。” 没有多余的问候,没有丝毫的讶异,仿佛他昨天刚见过刘昊。挂断电话前,刘昊听见他对身边人说:“通知,启动‘龙啸九天’预案,让南部战区的直升机编队待命。”
刘昊收起手机时,病房门被推开。罗嘉怡提着保温桶走进来,白色连衣裙上沾着泥点,显然是跑着过来的。“医生说你醒了?” 她的眼眶通红,放下保温桶的手在发抖,“爆炸前你说要去码头……”
“我没事。” 刘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纱布传过去,“王聪和秦寒的事,快结束了。”
窗外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三架迷彩涂装的直 - 20 编队划破云层,在医院上空盘旋一周后,稳稳降落在停车场。舱门打开,夏振邦穿着深色中山装,在一群肩扛将星的军官簇拥下走来,银丝在晨光里泛着雪光。
他走到病床前,目光在刘昊缠满纱布的头上停顿片刻。身后的将军们齐刷刷举起手,金属肩章在阳光下闪成一片星海。“欢迎归队,” 夏振邦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丝波澜,“我知道你不会有事儿的。”
刘昊刚要说话,王京珊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她站在万洋集团的监控室里,身后的大屏幕上,全球各地的分公司同时亮起红灯 —— 那是 “归巢” 计划启动的标志。“欧洲分部已经控制了恒泰的海外账户,”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东南亚的船队正在返航,预计三小时后抵达魔都港。”
沈刚的消息紧随其后:“隐凤全员到位,秦寒在海外的七个据点已清除,抓到暗夜的副手,正在审讯。” 他的镜头扫过一间密室,墙上的黑板贴满了照片,用红线连接着秦寒、王聪和十几个陌生面孔,“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网络,牵扯到漂亮国的几个将领。”
“交给我。” 夏振邦接过平板电脑,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通知驻漂亮国使团,启动‘猎狐’行动。”
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肃穆。罗嘉怡悄悄退到角落,给刘昊削苹果的手却在发抖 —— 她终于明白,自己认识的这个 “保镖”,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苏婉清站在她身边,银簪上的凤凰在阳光下闪着光,和沈刚肩章上的图案如出一辙。与此同时,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正在席卷整个商界与地下世界。恒泰集团的大厦底层,早已被隐凤成员渗透,随着刘昊的苏醒,那些蛰伏许久的暗线纷纷启动。网络世界里,黑客小组攻破了恒泰的核心数据库,密密麻麻的罪证如同决堤洪水,冲向各个监管部门的邮箱。
秦寒的亲信在法庭上全盘招供。恒泰集团的股价暴跌 97%,王聪的叔叔在瑞士银行的账户被冻结,里面的资金足够买下三个中等国家的国债。当新闻播报这些消息时,刘昊正看着刘亚楠画的全家福,纸上的每个人都笑得灿烂,头顶的小太阳金灿灿的。
夏振邦的秘书递来个黑色皮箱,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里面是套崭新的军装,肩章上的三颗金星在阳光下亮得刺眼 —— 这是共和国最年轻的上将肩章。
“穿上吧。” 夏振邦的声音里带着期许。
刘昊换上军装的瞬间,周围突然响起掌声。罗嘉怡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酒会上见到他时,他穿着普通的黑色西装,却自带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原来那不是错觉,是刻在骨子里的军人气质。
夕阳西下时,刘昊站在 “守护者” 号的甲板上。夏振邦递给他一副望远镜,镜头里,华夏的舰队正排成整齐的队列破浪前行,舰艏的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海岸线上,万洋集团的巨型货轮群如同钢铁巨兽,吞吐着象征经济命脉的集装箱。
江风卷起刘昊的衣角,新军装的肩章在暮色中微微发亮。远处的货轮拉响汽笛,惊起一群白鹭掠过波光粼粼的江面。
“以后打算怎么办?” 夏振邦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灯塔上。
“我想休息一阵子了” 刘昊的声音平静,“好好陪陪她们。”
“万洋呢?”
“交给国家。” 刘昊笑了笑。
夏振邦看着他眼里的温柔。
巴拉望岛,刘昊和众女在一起愉快的度过了两年的时光,他难得的享受轻松。
不过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一封加密电话响起:“你小子休息够了吗?最近漂亮国不太安稳,是时候展示我们真正力量的时候了......”
“ 收到,立刻归队。”刘昊挂断电话,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浪声里,新的征程已然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