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透过商场玻璃穹顶，在大理石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刘昊跟在罗嘉怡身后，看着她在珠宝柜台前拿起一条钻石项链，指尖在锁骨处比划着。
“这条怎么样？” 罗嘉怡转头问他，项链的光芒在她眼底跳跃。
刘昊的目光却落在斜前方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身上 —— 他们的衣领立着，帽檐压得很低，视线频频扫向这边，手指始终插在口袋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不太安全。” 他低声说，同时不动声色地挡在罗嘉怡身侧，“我们换个地方。”
罗嘉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立刻明白了什么，放下项链：“去楼上看看女装吧。”
电梯上升时，刘昊数清了跟着进来的人 —— 除了那两个夹克男，还有三个分散在轿厢角落，皮鞋底沾着的泥点与商场的洁净格格不入。他的手悄悄按在腰间，那里藏着昨晚刚备好的折叠棍。
“叮咚” 一声，电梯门刚打开，最前面的夹克男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喷雾罐。刘昊几乎在同时拽着罗嘉怡往旁边闪躲，刺鼻的气味擦着鼻尖飘过，旁边的导购员已经捂着脸咳嗽起来。
“走！” 刘昊低吼着，推罗嘉怡往安全通道跑。身后传来桌椅倒地的巨响，他回头时，看见五个男人正追过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拎着消防斧。
安全通道的门被从外面锁死，刘昊一脚踹开时，铁锈簌簌往下掉。楼梯间里，他让罗嘉怡先往上跑：“去三楼露台等我，我马上来！”
转身迎敌的瞬间，折叠棍 “咔” 地弹开，带着风声砸在最前面男人的手腕上。对方惨叫着扔掉斧头，刘昊趁机拧住他的胳膊，将人挡在身前 —— 后面挥来的钢管重重砸在那人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秦寒派你们来的？” 刘昊的声音在狭小的楼梯间里回荡，膝盖猛地顶向第二个男人的裆部。惨叫声中，他注意到对方后颈有个蛇形纹身，和之前秦寒的手下一模一样。
缠斗中，刘昊身形灵活如豹，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他踹开身边的男人，正要往上追罗嘉怡，却发现上面的楼梯也被堵住了 —— 三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往下走，为首的嘴角噙着冷笑。
腹背受敌的瞬间，三楼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刘昊抬头，看见王雨菲站在露台边缘，手里拿着个空酒瓶，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刘先生，需要帮忙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僵局。那几个堵路的男人看到王雨菲，脸色瞬间变了，动作明显迟疑起来。
“启星集团的王总？” 有人认出了她，语气里带着忌惮。
王雨菲没理他们，只是对身后的保镖抬了抬下巴：“处理干净点。”
两个保镖立刻冲上来，身手利落得不像话，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刘昊趁机解决了剩下的两个夹克男，折叠棍抵在最后一人的喉咙上：“谁派你们来的？”
“是…… 是秦少……” 男人吓得浑身发抖，“他说要废了你……”
刘昊刚要再问，就听见露台上罗嘉怡的声音：“刘昊！”
他跑上去时，罗嘉怡正靠在栏杆上喘气，王雨菲递给她一杯水：“罗总没事吧？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多谢王小姐。” 罗嘉怡接过水杯，指尖还在发颤，“又让你见笑了。”
“举手之劳。” 王雨菲的目光落在刘昊身上，见他毫发无伤，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如常，“看来刘先生身手确实了得，我多虑了。”
“你的人认识他们？” 刘昊注意到王雨菲的保镖处理现场时，动作熟练得像是经常做这种事。
“秦寒的人，在这一带很活跃。” 王雨菲望着楼下被拖走的男人，语气平淡，“启星跟恒泰有竞争，自然也清楚他们的底细。” 她顿了顿，看向刘昊，“你跟秦寒的仇，似乎不浅？”
“他找罗总的麻烦。” 刘昊言简意赅，目光扫过周围 —— 刚才的打斗引来了不少围观者，已经有人在报警了。
“这里不宜久留。” 王雨菲对保镖使了个眼色，“我的车在地下车库，送你们一程？”
坐进王雨菲的宾利时，刘昊才发现罗嘉怡的脚踝扭伤了，正强忍着没吭声。王雨菲从包里拿出瓶喷雾：“这是进口的止痛喷雾，效果很好。”
“谢谢。” 罗嘉怡接过时，眼神复杂地看了刘昊一眼 —— 刚才在楼梯间，他行云流水的身手让她再次惊叹。
“秦寒这次是真急了。” 王雨菲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听说他父亲因为赌场的事被调查组盯上了，他想拿嘉怡时尚撒气。”
刘昊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王小姐知道的不少。”
“商场上的事，没有不透风的墙。” 王雨菲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启星最近在查恒泰的资金链，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 罗嘉怡有些意外。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王雨菲笑了笑，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脸上，“何况，我很欣赏刘先生的身手。”
送罗嘉怡回家后，王雨菲坚持要送刘昊一段路。车里，她突然开口：“你跟秦寒的恩怨，不止是因为罗嘉怡吧？”
刘昊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与你无关。”
“但与启星有关。” 王雨菲的语气认真起来，“秦寒和王聪走得很近，他们联手的话，对谁都没好处。” 她递给刘昊一张烫金名片，“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有需要随时找我，不管是打架还是查资料，我都能帮上忙。”
名片上的字迹娟秀，右下角还有个小小的星标。刘昊捏着名片，想起刚才她站在露台边缘，毫不犹豫砸酒瓶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启星集团的千金，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多谢。” 他下车时，王雨菲突然说：“下次见面，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 感谢你上次在酒会帮我挡了记者。”
刘昊没回答，关车门时，看见她正对着后视镜整理头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名片，又想起赵琳的笔记本、夏梦的银簪、苏晴的律所地址，还有苏婉清的便签 —— 这些不同的联系方式，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将他缠绕其中。
回到住处，刘昊洗了把脸，镜中的自己眼神锐利依旧。他拿出手机，想起赵琳白天说的话，这时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进来：“秦寒的赌场在城郊废弃工厂，今晚有交易。”
发件人未知，但刘昊看着信息内容，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地址发给了赵琳，附加一句：“小心。”
放下手机，他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秦寒的报复越来越疯狂，而他身边，似乎也渐渐聚集起一些意想不到的力量。这场仗，或许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