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这些人的协助,
即便荡海龙再怎么疾呼,
也仅召集到三四十名士卒。
\"罢了!\"
荡海龙愤然踹翻身旁火盆,
\"走!随我去海船!\"
\"一旦入海,哪怕梁山,\"
\"也拿我们无可奈何!\"
\"可若水寨失守,\"
副将提醒道,
\"朝廷定会追究责任。”
\"去 ** 朝廷!\"
荡海龙咒骂,
\"有了先前的财宝,\"
\"谁还稀罕做这狗官!\"
\"今日我也要投奔梁山,去做海盗!\"
\"这……\"
副将与众士卒对视无语,
\"怎的?诸位不愿?\"
荡海龙挥舞手中钢刀,
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如今寨子已破,\"
\"若不随我入伙,\"
\"你们以为梁山会轻饶?\"
\"莫忘,梁山盐寨之首,\"
\"正是我们所杀!\"
经此一提,
副将与士卒忆起前仇,
彼此间血海深仇犹记于心。
\"都监往哪,俺便往哪!\"
\"落草!当海盗!\"
\"反了!我们也反了!\"
...
副将与水军兵卒们积极响应。
众人簇拥着荡海龙朝海船行去,途中陆续集结起不少散乱的水军士兵。
抵达海船附近时,荡海龙周围已聚集了六七百名水军。
“赶紧上船!”
官军的海船规模庞大,前后共有近三十艘,每艘可容纳两百多名士兵。
然而,若仅需操控船只航行,每艘只需三四十人即可。
此刻,荡海龙身边虽只有六七百名海军士兵,却将他们分散安排在接近二十艘海船上。
这样做是因为,无论是作为海军还是未来的海盗,人力并非稀缺资源。
在当前朝廷繁重的赋税压力下,沿海地区不乏渔民渴望投身绿林。
即便目前跟随他的士兵仅有六七百人,日后仍可轻易招募两三千名渔民加入。
不过,海船的情况完全不同。
大宋官军的海船皆由专门的船坞精心打造,尤其是千石级海船,其建造中最棘手的是选用优质木材并进行长时间阴干处理,这一过程至少需要十年以上。
如今他们是官军,享有官方提供的船坞支持,但一旦转为海盗,这种便利便不复存在。
因此,未来海船的数量将成为制约荡海龙实力的关键因素。
如果能把二十多艘千石级官船悉数投入海上,即便成为海盗,他也能够迅速成为东海霸主。
若只能率领两到三艘海船出海,荡海龙必将成为其他海盗觊觎的目标,没准不久就会被吞并。
因此,即便在梁山大军夜袭的关键时刻,他仍要求手下尽可能多地装载海船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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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逃!梁山的人攻过来了!”
“是梁山贼寇杀来了!”
“梁山的人太多了!”
水寨顿时一片混乱。
幸好慌乱中的士兵勉强维持秩序,最终让荡海龙的手下全部登上了二十多艘海船。
近几日,因担忧梁山设伏,荡海龙一直命人备好船只待命。
此刻,见梁山大军即将逼近,他露出得意的笑容,转身对副将下令:“传令!起航!”
“是!”
副将领命离去。
片刻后,了望台上的士兵摇晃着手中的红灯,这是海军夜间联络的信号;白天则以彩旗代替。
二十多艘海船收到指令后,迅速扬帆转向,朝水寨出口驶去。
此时,梁山士兵已冲至船坞,前方大部分船只成功离岸,但最后几艘未能及时脱离,在梁山军爬上甲板后,双方即刻展开激战。
“该死的梁山匪徒!”
荡海龙双目赤红,怒视眼前的惨状。
虽做了海盗后在海上生活也算自在,却始终不及做官军时那般荣耀。
想到这一切皆因梁山而起,他怎能不恨?
\"等老子出海之后……\"
荡海龙望着逐渐远去的船坞,对着上面的梁山士兵暗自发誓:\"你们那个梁山的盐寨,我一年至少要劫个三四回。
只要你们敢建起来,我就敢把它们洗劫一空!\"
正当荡海龙幻想未来如何报复梁山,将盐寨里的每一粒粗盐都据为己有时,他的副将突然一脸慌张地跑来报告:\"不好了,都监!\"
\"我现在已经不是都监了!\"荡海龙厉声说道,\"以后叫我大当家!\"
\"是!都……大当家!\"副将急忙改口,随后指向荡海龙身后水寨的大门,\"大人,您快看那边!\"
\"那边怎么了?\"
荡海龙转头一看,顿时神情大变:\"这、这怎么可能……\"
难怪他如此震惊。
只见水寨门口此刻停泊着几十艘大船,将水寨的大门堵得密不透风。
\"都监,怎么办?\"副将急切地问道,\"那些船把水寨出口给堵住了,咱们出不去了!\"
\"该死!哪里来的船,竟在这时找麻烦!\"荡海龙愤怒地拍了一下船栏。
\"大人,那些船看起来不像海船,更像是江船。”
副将仔细观察远处的船只后低声说道。
\"江船怎么会出现在海上?\"荡海龙脸色铁青。
\"我听说,\"副将压低声音继续说,\"梁山也有自己的水军,眼前的这些船也许就是梁山的江船。”
\"梁山!\"荡海龙攥紧拳头,\"看来他们是下定决心要赶尽杀绝了!\"
\"传我的命令!\"荡海龙高声说道。
“江船在海上难以稳定,直接撞过去!”
“遵命!”
副将领命后,小声提醒道:“大人,您不是已经辞去都监一职了吗?”
“闭嘴!”
荡海龙怒不可遏,一脚踢向副将,“如今风向对我们有利。”
“让其余船只上前,必须开辟一条生路!”
“是!”
副将不敢耽搁,急忙安排传令兵下达指令。
然而,荡海龙显然错估了自己的影响力。
往日,若是他下令,附近的水手或许会服从,毕竟他是朝廷都监,即使有人不怕违抗军令,也会顾虑家人的安危。
但此刻,他自己刚嚷嚷着要落草为寇、入海当海盗,没了官职的震慑力,其他水手对他的畏惧骤减。
加之每艘船上仅派了二三十名士兵,平日勉强能操控船只,可眼下,后有梁山步兵追击,前有梁山水军拦截,这些登州水军想到的便是保命要紧。
眼看水寨出口已被梁山封死,许多士兵未等荡海龙下令,便纷纷跃入海中,企图游向岸边逃生。
对他们而言,这段距离并不算远,且夜色昏暗,梁山未必封锁了整个海岸线,因此逃生的机会大大增加。
待荡海龙下令让船只撞击梁山堵截的战船时,仍有士兵留在船上。
只剩十几艘船了,
在这之中,
又有多少人愿意为荡海龙拼命?
毕竟,
哪怕梁山的船是江船,
单看船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士兵,
以及他们手中的利箭,
海船恐怕还没接近,
就会被射成刺猬。
在荡海龙多次催促下,
最终只有两艘靠近他的海船,
鼓起勇气,
朝水寨大门冲去。
论船的大小,
梁山方面有五艘千石江船,
此刻正堵在水寨入口处。
登州水军的两艘海船,
扬满风帆,
直奔梁山的千石江船而去。
然而,
这里是登州水军的水寨,
水道狭窄,
即便两艘海船升满帆,
速度还未提上来,
就已撞上梁山的江船。
砰!砰!
两次撞击之后,
登州水军的两艘海船,
加上梁山被撞上的两艘江船,
都剧烈晃动起来。
若登州水军有更多海船,
持续撞过来,
或许真能冲开梁山堵在门口的江船。
但现在仅靠这两艘,
显然是不够的。
“哈哈,想逃?”
被登州水军撞上的两艘梁山江船,
是阮小二和阮小七的座船。
此时,
海船相撞,
船帮相连,
阮小二和阮小七未等船身稳定,
便立即率领手下士兵,
跃上登州的海船……
登州的两艘海船,
各自只有二三十名士兵,
自然不是阮小二他们的对手。
不过片刻工夫,
在阮小二和阮小七的带领下,
梁山组建水军后,迅速夺取了两艘登州的海船。
这两艘船上,原本的登州水军士兵,除了少数因反抗被击杀外,其余皆已放下武器,乖乖趴伏于甲板。
“看好这些俘虏!”
阮小二笑声响亮地说道,“大哥说了,这次缴获的海船,以后归我们水军所有!有了他们,我们也能学到如何驾驭这种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