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秦鹤也都会到华域银行的大厅报道。
起初简书然还会对他礼貌地点点头，后来干脆看都不看他一眼。
第三次被简书然无视之后，秦鹤也主动出击。
“简总……”
“秦总，”简书然截断他的话头，说，“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们两家公司没有往来，所以，你每天都来……好像不合适。”
“我知道，我只是……”秦鹤也摸了摸鼻子，“寻求一个合作机会。”
他不是没有通过天寰国际的路子，向华域银行抛出橄榄枝，以期能与简书然坐在谈判桌上聊天。
可他媚眼抛给瞎子，华域银行三番两次只说目前没有合作的契机，便回绝了。
秦鹤也实在找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想出这个下下策，直接来门口堵人。
当然，他也有私心——
起码这样，他可以每天看到她。
简书然抿起唇，不悦了一瞬，说：“那秦总叫人递交业务需求，如果我们银行可以承接，一定会有合作机会。”
秦鹤也才不听这种冠冕堂皇的推辞，他咄咄逼人：“我们提了十项业务需求，贵行都没有回复，是什么原因呢？”
“那是因为……”
“全国的制造业天寰自己涉及六成，轻工业八成，金融业五成，我不觉得天寰的业务量达不到华域银行的要求。”
简书然笑了笑说：“秦总误会了，就是因为天寰的业务量实在太大了，所以华域才不敢轻易接受，您放心，我们会重新评估，您等消息就是了。”
“好，”秦鹤也没多纠缠，客气地说：“那我拭目以待。”
又能见她一面，秦鹤也离开的时候，走路都是飘着的。
副总裁彭羚也是第一次来京海，她怎么都想不通。
“天寰这样的企业还用老板亲自来谈业务吗？难不成天寰要倒闭了？”
简书然叹了口气，说：“算了，一切照旧，跟天寰有关的业务我们都不接。”
尽管不明白简家人跟天寰国际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彭羚只是个打工人，当然是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简书然进了会议室，全体高管依次向她汇报华域银行开业一周以来的业务进展。
轮到技术部门的老大，对方一脸无奈，说道：“简总，我们网站维护和App搭建的需求已经走了外包程序，但是对方反悔了。”
“在京海的技术公司，应该是沈氏集团旗下的，如果他们不做，就换一家。”简书然快速翻动着资料说道。
“我们已经把价格抬到最高了，但是，整个京海没有一家科技公司愿意接。”
简书然抬起头，问道：“没有一家愿意接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技术部老大苦着脸说，“表面都说是没有时间，其实我们打听过，是他们不想接。”
“怎么可能，难道还有有钱不赚的道理？”简书然不解。
技术老大跟市场部对视了一眼，说道：“我们主动联系的都不接，但是一直有家公司追着我们要合作。”
“睿思科技，京海这两年迅速发展起来的科技公司，比沈氏旗下的还要厉害。”
“那为什么不合作？要价太高？”简书然问。
“嗯……睿思科技……隶属天寰集团。”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简家人不跟秦家人做生意，是华域银行搬来京海之前，简书鸿在高层会议室上明确说过的。
全京海的科技公司都不接华域银行的单子，是谁在搞鬼，简书然心里有数。
“继续接洽其他的科技公司，实在不行，就从港城找人。”
“我们当然有预案，只是从港城找人的资金成本人力成本还有时间成本都太高了……”
简书然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比电脑上飞快打了一行字，说：“我记下了，这件事我们再议，下一项……”
让简书然没想到的是，下面涉及到更具体的项目，几乎一般的项目都受到了阻碍。
从前谈好的几家公司，不是忽然换了合作对象就是突然发现自己公司不需要这个业务。
这样下去，华域银行别说开门红，第一年就要赤字了。
彭羚翻看了几个项目的资料，说：“看来是我们没有拜码头，有人故意为难我们了。”
“无论如何，所有项目按流程继续推进，实在没有没办法的，汇总上报。”简书然说道，“一周后，再来汇报成果。”
会议结束，简书然有些懊恼地回到自己办公室。
桌面上的银色独角兽旁边放着一盒巧克力。
“简总，小小姐刚才来过了，给您留了礼物，”秘书说道，“还有这个，是天寰集团31周年庆典宴会的邀请函。”
简书然拆开巧克力，心情大好，说道：“帮我回绝，就说不方便参加。”
“是。”
秘书收起邀请函转身离开，简书然又叫住她：“算了，我去看看热闹。对了，天寰的秦总是不是有过预约？”
“对，按您的吩咐，全都拒绝了。”
简书然含着巧克力，琢磨了片刻，说：“帮我约一下秦总，就说我想跟他一起吃个饭。”
“好。”
秦鹤也的办公室，堆满了黎思叫人找来的资料。
除了工作之外，他所有的时间都在研究这些资料。
翻资料的过程里，秦鹤也想到了一件事。
当年咖啡厅的纵火案和慕舒桐坠河，先后发生，没人知道到底这二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甚至纵火案的元凶至今也没有抓到。
当时，他动员了京海周边所有的救援队，找了整整一个月，就差把青州河抽干来找了。
即便如此，都没有慕舒桐的下落，那她是怎么死里逃生，又做了简家的大小姐呢？
秦鹤也怎么也想不通，他直觉，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漏洞，让他忽略了什么。
“秦总，”黎思敲门进来，“华域银行的简总约您吃饭，按照您的规矩，已经拒绝了。”
“嗯……”秦鹤也沉迷手里的材料，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你说什么？！谁让你拒的？”
黎思不明所以，结结巴巴地说：“不是您说最近没时间不应酬的吗？”
秦鹤也懊恼地捶了捶被空调吹痛的额头，说：“打回去！约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