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接下来的战斗,彻底成了千辰的个人秀。
她如同一个天生的忍者,将格挡、闪避、识破(虽然还没完全掌握)、忍杀运用得越来越娴。
她看着千辰放下手柄,轻轻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手指,脸上带着一丝初次挑战成功的、淡淡的、如同解出一道难题般的满足微笑,转头问她:“冷伶小姐,我打得……还可以吗?是不是太慢了?”
冷伶:“……”
她张了张嘴,想咆哮“这tm叫第一次玩?!你开挂了吧!”,想质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了几百小时?!”
但看着千辰那纯净无辜、还带着点小期待的眼神,所有的咆哮都堵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口老血,差点喷在屏幕上。
“还……还行吧……”冷伶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比我……第一次打的时候……强那么一点点。” 她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个“亿点点”的手势。
千辰闻言,眼睛弯成了月牙:“太好了!看来弹钢琴真的对协调性有帮助呢!那……我们继续?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冷伶看着千辰那双闪烁着“好学”光芒的眼睛,再看看屏幕上那个刚刚被“新手”蹂躏致死的武士大将……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接下来的几天,冷伶感觉自己不是在招待朋友,而是在见证一个“游戏之神”的诞生(或者说,是在给自己上刑)。
千辰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或者说,打开了体内的洪荒之力),对“谷云喜欢的游戏”展现出了惊人的热情和……更惊人的天赋。
- 《艾尔登法环》:
冷伶:“开局选法爷!观星者!biubiubiu多安全!近战太苦了!”
千辰:“哦。” 然后默默选了无用之人,拎着根破棍子就出门了。
冷伶(惊恐):“你干嘛?!快回去换职业!这开局没法玩!”
千辰(认真):“可是冷伶小姐不是说,谷云喜欢挑战吗?我想体验一下最纯粹的难度。”
然后,冷伶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千辰操控着光屁股的“褪色者”,用那根破棍子,硬生生敲死了大树守卫!
没错,就是那个把无数玩家(包括冷伶)虐得死去活来的大树守卫!
过程惊险万分,血瓶喝光,无数次丝血逃生,但最终,大树守卫轰然倒下!
千辰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游戏角色累,她本人很淡定),点评道:“嗯,攻击模式很有规律,就是血厚了点。”
- 《黑神话:悟空》:
冷伶:“轻击攒势,重击爆发!还有变身!法术!”
千辰看着屏幕,若有所思:“棍法的节奏感很强,有点像……打鼓?轻重缓急,很有韵味。”
几天后。
冷伶的公寓里,死一般的寂静。
千辰刚刚操控着《只狼》里的狼,用一套行云流水、华丽到炫目的“苇名流”连招+完美弹反+忍杀,无伤带走了全盛时期的义父枭
她轻轻放下手柄,端起旁边冷伶给她倒的(已经凉透的)花茶,优雅地抿了一口,仿佛刚才只是写完了一篇论文的致谢部分。
而冷伶……
她瘫坐在旁边的懒人沙发里,眼神空洞,脸色灰败,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她看着千辰那张在游戏屏幕光影下依旧恬静美好的侧脸,再看看自己因为熬夜打游戏和做手工而憔悴不堪、甚至长了一颗痘的脸……
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无力感和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她费尽心思,熬更守夜,投入了无数的金钱、精力、心血(和地毯),研究角色,钻研游戏,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就为了能更靠近谷云的世界一点点。
结果呢?
眼前这位,第一次摸手柄的文艺女神,仅仅因为一句“谷云喜欢”,就用她那“弹钢琴练出来的协调性”和“打鼓般的节奏感”,轻描淡写地、如同呼吸般自然地,把她引以为傲(且付出惨痛代价)的“小有成就”,碾压成了宇宙尘埃!
这算什么?!降维打击?!天赋碾压?!还是谷云的诅咒?!
冷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看着千辰放下茶杯,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你,冷伶小姐。这几天玩得很开心,也学到了很多。原来谷云喜欢的世界,是这样的……充满挑战和韵律之美。”
那笑容,真诚,纯粹,还带着点小兴奋。
这笑容,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冷伶。
她猛地抓起旁边那个做了一半、歪歪扭扭的菈妮“暗月大剑”(道具),对着空气(主要是怕砸坏自己买不起的新电视)无声地咆哮:
“韵律之美?!挑战?!我挑战你个香蕉芭乐螺旋升天棒棒锤啊!千!辰!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怪物?!老天爷!你玩我呢?!我这coS还做个锤子啊!做个寂寞啊!!!”
内心oS:完了,全完了。coS计划?胎死腹中。
游戏精通?被秒成渣。在谷云喜欢的领域,她冷伶,堂堂茶艺大师,阴谋女王,竟然输给了一个第一次摸手柄的文艺少女!
输得如此彻底,如此惨烈,如此……让人想砸手柄!
她看着千辰礼貌告别、翩然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这一屋子的狼藉和屏幕上那个大大的“死”字……
冷伶大小姐,缓缓地、缓缓地滑坐在地板上,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发出了无声的、悲愤的、属于凡人对天赋党终极控诉的哀嚎。
(后记:据说,冷伶家当晚传出了持续数小时的、如同狼嚎般的悲鸣,以及疑似手柄被反复摔砸的闷响。邻居再次投诉,并表示这次听起来像是在拆高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