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你……你先松开……”齐司礼声音干涩,试图将他稍微推开一些,保持一点距离。
可赵明远此刻完全被药性和本能支配,感受到推拒,反而抱得更紧,滚烫的唇无意间擦过齐司礼的锁骨,带着哭腔的哀求更加令人心碎:“齐司礼……帮帮我……好难受……热……”
他一边含糊地喊着,一边无意识地用身体磨蹭着齐司礼,寻求着任何可能缓解体内燥热的接触。
那灼热的温度,那带着哭音的哀求,那充满信任和依赖的拥抱,像一把把重锤,敲击着齐司礼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他看着赵明远痛苦蹙起的眉头,感受着他身体不正常的颤抖和紧绷,终究是心疼压过了一切纠结。
“别……别动。”齐司礼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他闭上眼,复又睁开,眼神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和难以掩饰的羞窘。他颤抖地伸出手,绕过赵明远的后背,小心翼翼地探入浴巾之下,触碰到那灼热得吓人的皮肤。
他的手指冰凉,与赵明远滚烫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引得少年发出一声似是舒服又似是更难耐的喟叹,更加贴近他。
齐司礼的手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动作生涩无比。他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空气中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水珠从发梢滴落的轻响,以及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的摩擦声。
他根本不敢低头看,只能偏过头,紧咬着下唇,耳畔是赵明远断断续续的、带着泣音的呻吟和他的名字。
然而,过了许久,直到齐司礼的手腕都开始发酸,预想中的释放却迟迟没有到来。赵明远的情况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因为持续的亢奋和无法疏解而变得更加焦躁痛苦,呼吸愈发急促,身体也绷得像一块烙铁。
“不行……还是难受……齐司礼……”赵明远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齐司礼猛地缩回手,看着赵明远更加痛苦的模样,心头涌上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
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普通的催情药,恐怕还混杂了其他更烈性的东西,或者赵明远自身的心理抗拒也在起作用,使得单纯的生理疏解失效了。
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了!会出事的!
他立刻用浴巾将赵明远裹紧,将他半抱半拖地安置在浴室外间的软垫上,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他大哥齐怀礼的电话,声音是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急切:
“哥!救命!”
齐怀礼来得很快,他提着药箱,看到浴室里的景象,眉头紧锁。他先是沉稳地给赵明远把了脉,眼神凝重:“药性太烈,夹杂了别的虎狼之药,普通解毒方剂反而激化了。”
他迅速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塞进赵明远嘴里,助其服下。
药效发挥得很快,赵明远剧烈的颤抖渐渐平复,潮红的脸色也开始慢慢褪去。兄弟二人合力,将清洗干净、陷入昏睡的赵明远安置到床上。
齐怀礼擦了擦手,对一脸疲惫的齐司礼说:“年轻人,底子好,身体损耗修养个三五天就能恢复。但他心里的障碍……是个大问题。”
他写下两个药方,“这是安抚心神、疏导郁结的方子,给他用两个疗程看看。近期务必静养,避免任何刺激。”
交代完毕,齐怀礼拍拍弟弟的肩膀,你也好自为之吧,便离开了。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齐司礼累得几乎虚脱,他瘫坐在床边,看着赵明远终于平稳下来的睡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也顾不得许多,和衣在赵明远身边躺下,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睡。混乱惊心的一夜,终于过去。
天光透过薄纱窗帘,柔柔地照进卧室。赵明远是在一阵宿醉般的头痛和身体深处的虚软中醒来的。
他眨了眨眼,适应着光线,下意识地侧过头——齐司礼就睡在他身边。
齐司礼面向他侧躺着,眼镜摘下了,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额前,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显然昨晚累极了。
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微微蹙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但呼吸均匀绵长,睡得很沉。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无比熟悉的清俊面容,赵明远心里没有来由地涌上一股巨大的满足和安宁,仿佛昨夜所有的混乱、恶心和痛苦,都在这个人的身边被涤荡干净了。
昨晚零碎的记忆片段开始回笼……被下药后的燥热与眩晕,那个小演员令人作呕的触碰,隔墙听到的父亲不堪的声音,剧烈的呕吐……然后,是齐司礼。是他接到电话赶来,是他把自己带离那个地狱,是他用冰凉的水冲刷自己滚烫的身体,是他……
赵明远的脸颊微微发热,他想起了更清晰的画面——齐司礼那双平日里只会执笔调色、修复古籍的、骨节分明的手,是如何生涩而颤抖地……帮他疏解。想起了自己是如何不知羞耻地抱着他,蹭着他,哀求他……
若是换作任何其他人,哪怕是想象一下,赵明远都觉得无法忍受,胃里会一阵翻腾。
可对象是齐司礼……他仔细回味着那份触感,除了事后的尴尬,当时……他似乎并没有丝毫的排斥和恶心,甚至在那种混沌的痛苦中,齐司礼的触碰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带来了一丝奇异的慰藉。
对比是如此鲜明。想到父亲和那些女人混乱的关系,想到任何女性可能的靠近,他都会生理性反胃。
可想到齐司礼,想到他清冷外表下偶尔流露的纵容,想到他昨晚的无措与坚持,心里却只有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依赖和……一种他此前从未敢深究的眷恋。
一个念头如同破晓的晨光,清晰地照进了他的心里——他可能,真的,是个同性恋。不然,如何解释他对齐司礼全然的接纳和亲近,以及对异性彻底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