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一直站在南门城楼上,看着赵剑的出现。
城楼的风裹着初春的寒意,他凭栏而立,目光越过熙攘的人群。
赵剑那匹神骏的大黑马踏尘而来,鬃毛如墨,四蹄生风。
马背上的赵剑一身绛红婚服,肩甲两侧悬挂的大红彩球随着马步轻轻晃动,红得扎眼,像两簇跳动的火焰。
他面容温和,频频抬手向两侧人群抱拳施礼,声音洪亮却不失谦和:“赵剑今日迎娶甘家小姐,叨扰乡亲们了!”
他身后,典韦带着四名亲卫紧紧跟随,左手勒缰,右手入怀,五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赵剑周围。
再后,三辆婚车次第而来,没有奢华的鎏金装饰,也无过度张扬的鼓乐喧天,却用青色绫罗细细裹住车厢,四角悬挂着素色流苏,流苏末端坠着小巧的铜铃,随风轻响。
车檐下斜插着几枝初绽的红梅,与车厢侧面暗绣的云纹相映,不事张扬,却自显沉稳气派。
街道两侧早已围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甘家仆役捧着十余只竹筐分列两侧,筐中盛满了晒干的枣、栗与核桃,还有用麻纸包裹的饴糖块。
仆役们边走边高声吆喝着“共享吉庆”,将喜物分发给围观路人。
孩童们踮着脚尖争抢枣栗,攥在手里咯咯直笑;妇人们接过饴糖,对着赵剑与婚车的方向道着恭喜;连须发斑白的老者也取了几颗核桃,看着赵剑,不住点头称赞。
竹筐传递间,清脆的铜铃声、百姓的欢笑声与士兵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将婚礼的喜庆弥漫在整个南城门外。
刘备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栏杆,指节泛白。他望着那匹神骏的黑马,想起自己颠沛半生,至今尚无如此良驹。
望着那大红彩球,想起自己空有皇叔之名,却从未有过这般风光的嫁娶。
望着那辆低调却气派的婚车,更想起自己好多年没有续房,而赵剑,不仅身边美女如云,又占据着云、凉、青三州及关中,如今又来抢占徐州,更是连自己中意的女人也抢走了。
“赵剑,备必杀汝!”
风掠过城楼,带来城下的欢腾声,刘备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心里是咬牙切齿!
赵剑一路喜庆的出了城门。
刘备不甘的又站到了城楼外墙处,赵剑刚与赵云的骑兵队汇合。
赵剑忽然调过马头,抬起头,竟然迎着刘备的目光,似乎他是看到了刘备。
“刘使君,别来无恙!”赵剑双手抱拳,冲刘备高声道,“刘使君,赵剑倾慕甘小姐久矣,只是一直无闲来小沛娶亲。
此次本想低调出入,不想打扰使君,可这最后还是惊动了使君。
今日,赵剑有不妥之处,有失礼之地,望使君能够宽宏大量,不与计较。
今早,听闻公佑先生带聘礼来甘府提亲,想不到使君也对甘小姐有意。
但抱歉了,甘小姐现在已是赵剑的女人,我赵剑此生不论有多少女人,都是我赵剑要护佑一生的!
有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
我会视我的将士们如手足,更会视我的女人们为心肝,绝不会把她们视为衣服的!
刘使君,赵剑还需赶路,就不在小沛多留了,不过,使君放心,赵剑既娶甘小姐,若小沛有难,赵剑必会援手。
告辞了!”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
刘备琢磨着这句话,赵剑的这话里话外,似乎这句话是他刘备说的。
“我说过吗?”刘备心里问自己。
红烛燃尽最后一缕微光,下邳的夜色漫进洞房,唯有窗棂漏进的月华,在青砖上织成薄纱。
赵剑怀中揣着那尊三尺白玉美人,指尖因兴奋而微微发烫。
记载言,甘夫人玉肌胜雪,今日新婚,他特意寻来这玉人,便是要亲验传闻真伪。
他轻吹残烛,屋内顿时只剩朦胧月色。
甘夫人端坐床沿,绡帐垂落如雾,肩头微拢,带着几分新婚的羞怯,衣襟间浮动的兰芷香混着月光,丝丝缕缕缠上鼻尖。
赵剑缓步上前,将玉人置于她身侧案几,转身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衣袖,那触感已让他心头一震。
甘夫人垂眸不语。
赵剑俯身,指尖先触到案上玉人,那玉温润光洁,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在月光下泛着冷润的光泽。
可当他指尖移向甘夫人的小臂,竟蓦地一顿:那触感比玉更柔,比雪更滑,凉而不寒,细腻得无半分瑕疵,似初春融化的流泉,又似云端浮动的软絮,指尖所及之处,竟似能顺着肌理轻轻流淌。
他下意识抬眼,月光斜照进绡帐,案上玉人反光清冽,而甘夫人的肌肤竟泛着一层朦胧的莹润,与玉人相映成趣,一时竟分不清哪是玉光,哪是肌泽。
他缓缓抚过她的肩头,肌理细腻得仿佛吹弹可破,连月光掠过的弧度都显得柔缓,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比玉人更具生命力,更添几分清润。
赵剑喉结滚动,心头的好奇尽数化作难言的惊艳。
传闻果然不虚,这一身玉肌,是乱世中难得一见的清润风华,在暗夜微光与玉人映衬下,更显超凡脱俗,让他不由得放轻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这极致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