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刘徽也想不到,一些账因为忙,霍去病没跟她算,不代表霍去病不记得。
难道不是得寻一个合适的机会?
“对冠军侯投怀送抱的人少了?”刘徽不服了,霍去病身边想凑上前的人少了?
“你何时碰见过?我碰见徽徽多少回了?男人,女人,都有。”霍去病控诉。
想要对他投怀送抱的人,没有一个能在刘徽面前出现。刘徽不喜欢,他便不会让那样的人出现在刘徽面前。
哪怕刘徽要是碰见了,大抵也不过是会想要看戏,好奇谁看上霍去病了,还会感慨一句有眼光。
“哪里来的女人。大宛的舞伎也能算?她分明是另有所图。”刘徽万万想不到还有这事等着她。
女人也冲她?
那也能算?
为何不能算?
“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对。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许他们近身。”霍去病也是想起来了,喜欢刘徽的人不分男女,都挖空心思想尽法子把人从他手里抢走。
刘徽!不知道的怕是以为她在外头怎么招蜂引蝶。她哪有。
“好不好?”霍去病低声的问。
要是霍去病开口一句不许,不让,刘徽一准要不乐意。
偏他那一句询问好不好。让刘徽莫名的有一种自己真在外面勾搭人的感觉。
她其实真没有勾搭人。
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可以,刘徽也不想跟他们太亲近。
“好。不管男的女的,我不让他们近身,只让你一个人近身可好?”刘徽又不是那乱来的人,霍去病都好声好气的请求她了。分居两地,还是应该尽可能的让对方放心。
霍去病得了刘徽的答案,亲了亲她的脸颊道:“好。我也不会让人近身。男女都一样。”
刘徽被霍去病逗笑了,认真的想了想,“想看看表哥让人表露倾慕时是何模样。”
霍去病!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恨不得那些人知道刘徽有所属,离得刘徽远远的,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刘徽面前,也别让他看到他们的那点心思,只怕不小心在刘徽面前暴露太多他的占有欲。
可刘徽呢?
巴不得能看看他让人缠着?
“表哥又不喜欢。”刘徽察觉到霍去病的状态不对,还能意识不到说错话?
那赶紧麻利的纠正。
她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可是,她都没有见过有人向霍去病表白时的场景,真想看上一眼。就一眼!
无奈没有那样的机会。
她也知道,霍去病不喜欢她提及有人对他的爱慕时,不像他一样的容不得。
可是,也真的没有必要太过在意。
刘徽在那儿反省。视线落在霍去病身上。
霍去病的心情,起起落落,有心要计较,可他怎么计较?
“可以画了。时间太长陛下也会怀疑。”霍去病无法计较。刘徽相信他,相信他无论面对多少人的倾慕,他都不会因此心动。
他对刘徽不是不信任,而是那些人对刘徽的觊觎让他不喜。他想要向所有人昭示,刘徽是他的。
刘徽回头打量霍去病一番,嗯,好像没有生气。
那就行。
想了想,刘徽亲了亲霍去病的唇瓣。叫霍去病扣住,若非记着刘徽要画画,断不会轻易松开……
刘徽为卫青画的漠北一战,风沙卷起,她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战况。
卫青在看到画时,脸上的笑意何尝不是藏不住,“画得真好。”
瞧瞧刘彻都眼冒绿光了,刘徽赶紧把图收好,塞到卫青的手里,要看回家再看。
卫青安静的收着画,刘彻的目光,他没有察觉。
刘彻……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看出来又怎么的?
此时此刻的刘彻就想,他不应该让卫青进宫,直接打着卫青的名号让刘徽给他画多好。
“卫青……”刘彻待要开口,曹安突然哭闹起来,打断刘彻的话。
卫子夫赶紧上前哄人,抱着曹安的卫长公主也忙低下头轻声哄着,然而没能哄好。
“陛下,时辰不早了,臣先行告退。”卫青当机立断告辞。
“父皇,安儿哭成这样,儿臣也先行告退。”卫长公主哄了小半天没把曹安哄好,决定她也先行一步。
因着曹安哭闹,刘彻不得不道:“好。”
一个好字,卫青告退,卫长公主也领着曹安走了。
刘彻反应过来,怎么让卫青走了?他的画!
画是谁的呢?
刘徽和霍去病低下头,有点渴了,喝点米汤吧。可不能献殷勤。
出宫上了马车,曹安控诉道:“母亲掐得我好痛。”
卫长公主忙道:“母亲不小心,安儿还疼吗?母亲给安儿吹吹。”
刘徽终是起程,刘彻征询平阳长公主的意见后,让曹襄和卫长公主、曹安一道随刘徽往河西去。
平阳长公主同刘徽道:“你表哥不想留在长安,要去外面看看,随他吧。”
里头有事。
刘徽偏头一想,马上明白。无非是平阳长公主和卫青有了卫禧,在曹襄那儿,他再不是母亲唯一的孩子。
不是唯一,心里难免生出一些不满,怨怼。
真真是太平日子过多了,一天天的尽给自己找不痛快。显然曹襄为免让各自不痛快,选择离开长安,好让各自都缓一缓。
如此甚好。刘徽认可无比。
不乐意在长安待着,走呗,出去外面走走看看,忙起来就没时间多想。
平阳长公主特意叮嘱刘徽一句,“不要特别照顾。”
“姑姑看我像是会特别照顾表哥的人?比起特别照顾表哥,我最乐意的是让他们感受世间疾苦。”刘徽不怕事,坦荡无比的告诉平阳长公主,跟她一走,到了地方,看看其他表哥她有给他们开后门,让他们悠闲过日子?
不仅没有悠闲过日子,哪个地方苦,哪个地方更能锻炼人,刘徽就把人往哪儿放。
卫青不管。一个个当表哥的怕刘徽,无一人敢吱声。
到目前为止,倒也算是都锻炼出来。
比不上卫青,当一方郡守足够。
辞行后,刘徽领着卫长公主一家三口和家人挥手再见,去河西了。
霍去病瞅着刘徽归心似箭的样儿,无半分不舍,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算了算了,他只管在长安等着,等着西域太平,到时候刘徽就能回来了。
此时的西域是非常的不太平。
匈奴进击大宛,一路烧杀抢掠,大宛国内很快随着战争起而变成一片废墟,无数的百姓游离失所。
奔于他国,想的是未必不能得到别国收留。
可是西域各国的人早得了使臣传来的话,得知大宛是得罪大汉,不怕死的算计大汉,最后惹怒大汉,才落得如今的局面。
大汉跟各国使臣都放了话,哪一个国敢对大宛伸以援手,大汉一定会将他们视之为敌。
如今匈奴能灭大宛国,大汉也可以灭以他国。
最终,大宛国人在向河西靠近,希望能够得到大汉的收留。
眼看越来越多大宛国百姓出现在边境,都造成影响了,得想想办法解决问题。
有人禀到崔询跟前,崔询一时也拿不准,“不许放他们入关。如何处置,公主应该快回来了。”
西域出那么大的事,还都是刘徽有意挑起的,刘徽一定料想到西域会出现的乱子。
与其他们拿不准乱来,不如等等,相信刘徽一定很快回来。
崔询所料不错,刘徽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且让曹襄陪着卫长公主慢慢走。
曹襄倒也想跟着刘徽一道赶路,刘徽没让,卫长公主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曹安又还小。
建功立业不急于一时,曹襄先把妻儿照顾好吧。
曹襄一看刘徽不认同的表情,知道不好再坚持,听话的留下陪着卫长公主。
他有一种直觉,要是他再坚持的话,刘徽兴许会像当年一样的揍他!
曹襄一瞧见刘徽,一些过往不断的冒出来,脸上身上都一阵阵抽痛。
刘徽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河西,已然让各地官员都赶来,碰面把近些日子没能解决的事解决。
首要是大宛国的百姓想入大汉。
流民入境,此事当如何?
刘徽询问的视线扫过一众人,“你们的意思?”
“非我族类必有异心。大宛国民不会不知,匈奴灭大宛之战,因大汉而起。”灭国之仇,要是按照他们的禀性,不计一切代价也要报仇。
“臣民不知真相。如何控制,如对羌人,如对匈奴人,在于控制。听闻南边在兴修水利,既如此,何不将迁入河西的大宛人送回南边。如此一来,既可以隔断他们和大宛的联系,同时也可以补充大汉缺人的情况。”不同的人发表不同的意见。
刘徽认同最后一点。
没错, 人可是资源,有人就会有一切。否则大汉怎么会不遗余力的催生。
打了十几年的仗,打得人死伤无数。大汉朝不能只一味基建不管人。
对,没错,大宛国的人也好,别国的人也罢,想来都可以。听从安排就行。
刘徽拍板,让人开始统计大宛国的流民有多少。
统计之后,也是要跟大宛人讲清楚,进了大汉的国民,以后就是大汉的百姓,要守大汉的规矩。大汉会给他们分田分地,都要听从安排。不愿意的可以马上离开。
当然,进了大汉朝,不管想不想,有些规矩必须都要守。
大汉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自问守不了规矩,自从哪里来回哪儿去。
如今的大宛国民,国破家亡,四处逃窜都不断的被驱赶,他们唯一能够想到的是大汉。
国破家亡或因大汉而起不假,但在最后能够收留他们的也只有大汉。
至少,在他们留在大汉的边境时,不像其他国家的人将士急于将他们赶走。
能够在大汉的边境留下,无人驱赶打骂,让大宛的百姓们看到了希望,让他们生出,或许他们可以在大汉争得一席之地的想法。
随着大汉让人登记造册,道出一应要求。只求一处安身之地的人,只要大汉愿意收容他们,让他们不用再受战火之苦,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一登记下来,人真不少。
“公主,至少有三万之数。他们之中有好些是没有粮食的。而且不公是大宛人。”无家可归,没有粮食。眼下的都已经是立夏时节,也没有办法开荒种粮。
人可以安排去做苦力,可是突然养三万人之数,不是小数目。一个闹不好是要出大事。
其中提及不公是大宛国人,刘徽一笑,倒以为好事。
崔询拿着名册交到刘徽手里,收不收人,得看粮食。
朝廷经过几次的战事,打得大汉的国库空得很。
刘徽在朔方城让人不断的开荒,确实有不少的收获,但那些粮食也不是不需要供应其他地方。
“河西今年的收成,应该可以养得起他们。把人收进来,让他们把各自的特长登记下来,我马上写折子送回长安。”人可以先安排,后续怎么把人弄到南边去,让人修渠去,得朝廷出这个面。
“如此,下官将人分别安排。”崔询有数,让三万人聚集在一起,怕是得要军队看守。分而治之。
刘徽叮嘱道:“凡事小心。各处兵马我已经下令让他们都看着点,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大汉的臣民永远是最重要的。刘徽对大宛他们一群闹不清是不是真心归顺的人,第一时间将心思放在大汉臣民这边。
安分的大宛人,将来会是大汉的臣民,但不会是现在。
不出刘徽所料,闹事的人不少。如何治人就用不着刘徽出面了。
在大汉境内,守大汉的规矩,这是许大宛国人进入大汉境内提出的第一个要求。
因而,触及于大汉律法者,依大汉律法处置。
偷东西,打架斗殴,一视同仁。
三天后,刘徽再不闻有人打架斗殴的事。
法治之道,如何以令民安心听话,刘徽软硬兼施,底下学会的人不在少数。
而大宛国那儿的情况,大宛让匈奴灭了。
灭了之后,匈奴派人前来,“未央长公主,大宛国都内的东西,匈奴一样都没有碰过。”
一来先跟刘徽表明此意,刘徽听着点点头道:“不错。盐已经备好。使臣既然来了,带回去给你们匈奴大单于,算是贺我们合作愉快。至于让匈奴休养生息的办法,在这里。”
灭以一国,匈奴之前不是没有那个能力,而是匈奴将西域各国都当成粮仓,让他们活着,变成匈奴只需要动手就能得到粮食的地方。
刘徽太过爽快,让匈奴使臣都有些担心刘徽会不会使诈。
谁让刘徽每次对付他们都用计,计计不重样,闹得他们匈奴每每提起刘徽都怕。
怕,可一想刘徽自从放回他们匈奴大单于后,虽然对匈奴还是不客气,至少没有哪一回把他们往死里坑。匈奴境内不安分的人想要对付刘徽,有些事大家各自心知肚明,这是没法避免。
这一回和大宛算计大汉的事,谁能想到消息会暴露在国都长安里,甚至是在刘彻这个大汉皇帝面前。
不灭大宛国,匈奴生怕刘徽再要领兵而出,对付匈奴。
去长安的使臣传回消息,大汉研究出流牛木马,可以不远千里运粮。
沙漠怎么了?不需要马匹,大汉也能运粮前往匈奴,果真他们匈奴还有能力和大汉一战?
无论是匈奴大单于自己,又或是匈奴的百姓们,对上刘徽,有些恐惧刻在骨子里,他们生不出对刘徽的反抗。
剩下些小部分不信邪的人,想要试,非要跟刘徽动手,随了他们去吧。刘徽一定会有办法治他们。
“我会安排人去一趟大宛国。”使臣接过刘徽递过来的信封,垂下头,刘徽提及。大汉要分的好处,匈奴既然送上来了,刘徽自是求之不得。
“公主放心,在没有见到公主的人之前,无人能够靠近大宛国的国库。”匈奴一方也像是摸到刘徽的性子,知道她要求高,而只要他们听话做事,刘徽必不会亏待于他们。
刘徽点了点头,随之也提起双方之间的贸易。
生意上的事,各自都有着数,匈奴得利几何,大汉得利几何。
无论匈奴心里有多少盘算,明面上不得不装老实。大汉有灭匈奴的能力,而没有做出灭匈奴的事,不会有人以为是大汉不想?
看看乌孙国,再看看大宛国。
刘徽灭了乌孙国,如今又灭了大宛国,是要杀一儆百,让西域各国从此知道,和大汉作对的下场。
匈奴,草原上,沙漠上,那样一片一片的地方,是不适合大汉用来建起城池的。
这才是大汉没有赶尽杀绝,一气灭了匈奴的原因。
求同存异,匈奴和大汉之间,也未必在最后谁胜于谁。
大汉教匈奴人如何治病,如何安顿百姓,这一些举措都是为了收拢匈奴人的心。
可是,有些心是收不了的。匈奴对大汉的恨,那些死去的族人,他们都会永远记住,更会伺机报仇。
“互通有无。希望大汉和匈奴能够永世交好。”刘徽道出,匈奴使臣低下头附和。
匈奴使臣一走,那端陆讫道:“匈奴装得再老实,骨子里他们不愿意归附。”
刘徽点点头表示没有错,他们是不会真正老实的。
“暂时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代不可成的事,若是以后真能让匈奴老实很好。大汉不能把匈奴灭了,以后谁看不下去,将他们斩尽杀绝,就是他们自寻死路。”决定和匈奴交好,不再起战事,刘徽是提议的那一个人。陆讫想,或许刘徽对匈奴怀有很大的幻想,那可不是一桩好事。听到刘徽的话,陆讫放心了。
怀柔之策用了,如果在将来的一天,匈奴还想跟大汉过不去,大汉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灭匈奴之根的事,不是不能做,是不是大汉做,在于有没有那个需要。
好!
陆讫心头的大石终于得以落下。
“公主方才给匈奴的是让匈奴恢复元气的办法?”陆讫已起这事。
刘徽笑了,“往北去有不少国,西域的粮食不够抢,那便往北去。”
陆讫?
刘徽心情很好的道:“打不过大汉的事匈奴知道了,按着能打的人打,能让他们恢复元气,不好?”
“西域各国内?”好当然是好,但不知匈奴会不会听。陆讫决定丢开,西域各国的情况,还得问问刘徽。
“问问他们愿不愿意种咱们要的东西,都以高价。要是都愿意是好事,不愿意,让别国来也行。”刘徽没办法直接把整个西域拿下,占了地是要人看守的。
大汉手里有多少人,再没有比刘徽更清楚的人。
教化,纳人为己用。让别国的人成为大汉的人,最好能够让他们为大汉出生入死,再好不过。
因此,灭国不是难事,如何让人臣服,为大汉所用才是顶顶重要的事。
而长安内在最快的速度收到刘徽上书,大宛国的三万人,刘徽收到手里了,至于接下来的安排,刘徽的意思放人南下,让人修渠去。
之前不是喊因为战事起,接二连三,让大汉的人口损失惨重?
现在有人了,安排起来。
三万人一年的粮食,河西可以供给。
好些人在看到刘徽把最重要的粮食问题解决,都不约而同的眉心直跳。
因为刘彻将河西的军政大权交到刘徽手里,刘徽领人怎么对付外族,又是怎么安排境内的情况,奏本上是有,可一些细节上的事是他们所不知的。
如刘徽敢说她能供应大宛三万人马一年的吃用,可见河西的好些情况怕是比他们以为的还要好。
好,让人不由的想问问,“陛下,河西眼下的一些东西,朝廷所知不多。”
换而言之,希望刘彻可以让刘徽仔细把河西的情况上报一下。
“你们想问河西内有土地几何,牛羊几何?”刘彻一下子明白他们询问何意。
底下的臣子垂拱而道:“如朔方城内的情况,到眼下为止,朝廷所知甚少。”
“朕知道就行。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会让你们知道的。不该你们细问的,你们少问。”刘彻霸道的告诉他们,不许他们任何人再问。
不少的目光落在汲黯身上,希望汲黯能够出面讨一个说法。
汲黯又不傻。
朔方城他去过,朔方得以大治,多亏刘徽。
先前怕再有人去朔方城捣乱,汲黯都给刘徽出过主意,希望刘徽能够听进去。
谁能想到朔方的情况因为河西的事,随着刘徽和西域各国的贸易开展,好些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河西上。因而在一个个都以为刘徽一准把朔方抛之脑后的时候,刘徽在朔方提拔起来的人,按刘徽之前安排的规矩,一五一十的实施。
汲黯有幸见过刘徽对整个朔方城的计划。成为出击匈奴的一大基地,不是一场空话。
到如今朔方城具体的情况所知的人都不多,因为河西的事,有人想起不对,想探底,名正言顺,刘彻不答应。
偷摸过去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让朔方的人解决掉。
怎么,当他傻啊?朔方城的事是刘彻愿意瞒着的,让他出头帮他们探明朔方的情况,他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