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趣阁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卷首语

《大吴通鉴?忠良传》载:“太保谢渊既收柳明证言、石崇私账,复于赵承业府搜获北元使者书信,自西山空廪残烬中拾得密谈残页,汇诸书房逐卷勘核。始知石崇阴谋远逾‘通敌叛国’之罪:其竟欲假‘削减边军’之名,撤大同、宣府卫三成戍卒;诱北元以互市为饵,遣兵卒扮商混入中原;待扶代宗复位,即割北疆三城予北元分赃,其心实为‘覆国裂土’。

时石崇已缮《请减边军疏》,拟次日早朝呈递,托‘休养生息’之辞,行谋逆覆国之实。谢渊急与昌顺郡王萧栎定策:渊携全证连夜入宫面圣,沥陈石崇罪证;栎领玄夜卫亲军,拘石崇亲信、封其党羽府邸,严防毁证灭口。太监总管李德全察局势危急,亦遣其子奉先(时任御前内侍)暗传御前动向,复手书训诫:‘谨记石党入宫时辰、籍贯,只报不议,勿涉党争,以护御前清明。’

是时,铁证链锁环环相扣,护驾部署步步为营,此诚天德朝‘忠良同心阻逆、沥血护国安邦’之关键备战,实乃社稷安危之所系也。”

账册残痕露裂疆,密谈片语透奸肠。惊瞻北疆将易主,怒发冲冠恨难量。铁证连环锁逆行,文书供状两相成。同谋画押无缝隙,叛国真形始现形。

寸笺藏计寄君前,缄口记踪避祸愆。老仆隐忍含忠智,暗护山河未敢宣。暗影巡廊围逆巢,缇骑悄张网万条。不使奸徒毁实证,且待晨曦破夜霄。

分函列证细铺排,交易谋逆各入牌。毫厘不爽凝英气,明朝当庭破雾霾。孤臣秉烛抱凭来,险入深宫叩帝阶。纵遇危途千万险,宁捐此命护贤才。

奸邪摇舌惑君听,私调党羽乱朝廷。残棋错布图侥幸,岂知天网已围扃。宸心初惑览章篇,字里行间见血涟。抛却姑息明善恶,雷霆一怒斩奸权。

万刃归鞘待晓天,忠良戮力布防坚。玄夜卫严封逆府,朝堂静候正邪悬。宫城寂寂晓风残,烛火荧荧映铁编。静待朝钟惊禁阙,杀机暗蕴待鸣銮。

谢府书房的烛火已燃过半,烛泪在铜烛台上堆成蜿蜒的痕迹,映得案上堆积的证据泛着冷光。谢渊身着玄色常服,袖口挽起,露出腕上德胜门箭伤的浅痕,指尖正逐页拂过一本蓝布封皮的账册 —— 这是柳明从石府带出的 “北元交易总目”,蓝布封皮内侧绣着一个极小的 “崇” 字,是石崇私账的标记。

他的眉峰从翻开账册时便未舒展,随着指尖划过字迹,拧成愈发紧密的死结。“郡王请看此处,” 谢渊将账册推至萧栎面前,指尖点在 “天德二年春,议削大同卫三成兵力,北元以‘议和’为应” 的字句上,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其中的惊怒,“此前只知石崇通敌,却不知他竟已与北元约定,先借‘削减边军’削弱北疆防务。”

萧栎俯身细看,账册上的字迹墨色沉郁,是石崇亲信的笔锋,旁侧还有石崇的朱笔批注:“边军不除,终为复辟掣肘”。他指尖抚过批注的墨迹,触感粗糙,显是书写时力道极重,“他所谓的‘复辟’,竟是要以牺牲边军为代价?”

“远不止牺牲边军。” 谢渊转身从案角取过一叠泛黄的纸张,边缘带着明显的火烤焦痕,是周冲从西山空仓库暗格中抢救出的密谈记录残页,“这是石崇与北元使者巴图的密谈纪要,虽有残缺,却能拼凑出关键 ——‘削边军后,开通互市,北元以商队为名,遣兵卒混入中原,待京营易主,内外夹击’。”

他将残页按日期排列,焦痕处的字迹虽模糊,却能辨认出 “京营”“代宗”“分疆” 等字样。谢渊的指尖停在 “分疆” 二字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要的不是单纯的复位,是与北元瓜分大吴北疆,以江山换帝位。”

萧栎的呼吸骤然沉重,他拿起一页残页,对着烛火细看,焦痕边缘的墨字 “大同、宣府归北元,京畿及以南归石氏” 刺得人眼晕。“此等卖国行径,若让他得逞,列祖列宗创下的基业,岂不全毁?” 萧栎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腰间的玉佩因起身时的动作轻轻碰撞,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却掩不住语气中的愤怒与焦灼。

谢渊未接话,只是重新拿起账册,逐页核对与残页的时间线 —— 天德元年冬送锁子甲,天德二年春议削边军,天德二年夏议互市,时间线环环相扣,每一步都在为 “覆国裂土” 铺路。烛火映在他脸上,一半是阴影,一半是火光,眼神中的惊怒渐渐沉淀为冰冷的坚定。

谢渊从案上拿起一叠素纸,是柳明的亲笔证词,共七页,每页都按大吴作证规制,签了名、按了指印,右下角还盖着萧栎府的见证印鉴。“柳明的证词,将账册与密谈记录的漏洞彻底补上了。” 谢渊将证词递与萧栎,指尖点在第三页,“此处记载,石崇曾私下对他说‘北元助我清君侧,我予北元三城,各取所需,何乐不为’—— 这直接印证了‘分疆’并非笔误,而是蓄谋已久的约定。”

萧栎逐页翻阅,证词中详细记录了石崇与亲信的对话,包括 “边军耗费粮饷过巨,正好借‘休养生息’之名削减,陛下必准”“互市开通后,让巴图选精壮北元兵卒扮成商人,藏于京郊庄园,待时机成熟便起事” 等细节。“柳明掌账十余年,竟记下了如此多的隐秘,” 萧栎抬头看向谢渊,眼神中带着一丝敬佩,“他这份勇气,实属难得。”

“他不是勇气,是恨。” 谢渊的声音低沉,想起柳明提及父母冤死时的泣血神情,“父母被石崇杖毙,自己忍辱负重十余年,这份恨,是支撑他冒死作证的底气。” 他从证词中抽出一张附页,上面画着石崇京郊庄园的简易布局,标注着 “藏兵处”“密道” 的位置,“这是柳明凭记忆画的,庄园里的地下密室,就是用来藏匿北元兵卒和兵器的,与西山秘廪的作用相辅相成。”

谢渊又取来从赵承业府中搜出的北元使者书信,信纸是北元特有的羊皮纸,上面用大吴文字写着 “已按约定联络大同卫旧部,待边军削减,便响应石大人”,落款是巴图的签名,旁边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 —— 柳明证词中提到的北元与石崇的联络暗号。“赵承业作为宣府卫副总兵,早已沦为石崇的棋子,” 谢渊将书信与账册放在一起,“这些证据,账册证交易,密谈记阴谋,证词指动机,书信证同党,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石崇无从狡辩。”

萧栎拿起书信,指尖摩挲着羊皮纸的粗糙质感,忽然想起一事:“石崇明日早朝要递《请减边军疏》,借口‘边军粮饷耗费过巨,北元愿议和罢兵’,陛下近年因边地战事烦忧,若不及时呈证,恐会被他蒙骗。” 谢渊点头,目光锐利如剑:“这正是我最担心的 —— 石崇摸准了陛下‘息事宁人’的心思,以‘休养生息’为幌子,行‘覆国’之实,一旦疏奏获准,边军削减,北元便可长驱直入,他再掌控京营,局势便无可挽回。”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迫感。书房外,更夫敲过四更的梆子,夜色正浓,距离次日早朝,仅剩不到四个时辰。

谢渊走到书房角落,从暗格中取出一封密封的书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盖着一个极小的 “德” 字印鉴 —— 这是李德全托人送来的,里面是给儿子奉先的手札副本。“要在早朝前让陛下看清石崇的真面目,御前的动向至关重要。” 谢渊将手札递与萧栎,“李德全是宫中老人,其子奉先在御前侍奉,这封手札,既是教导儿子,也是在向我们传递信息。”

萧栎展开手札,字迹工整娟秀,是李德全的亲笔,开篇便是对奉先的叮嘱:“初侍御前,以‘忠、慎、稳’为圭臬”。他逐页细读,当看到 “皇上近日翻阅于科案卷宗,问及西山秘廪,对石崇多有疑虑” 时,眼神一亮:“陛下已有疑虑,这对我们呈证极为有利。”

“更关键的是此处,” 谢渊指向手札中 “若见石崇亲信入宫,记其籍贯、时辰,只报不评” 的字句,“李德全是在让奉先暗中记录石崇党羽的御前活动,为我们提供石崇是否提前动作的线索。” 他补充道,“石崇若要确保《请减边军疏》获准,定会让亲信提前入宫游说,甚至递匿名文书混淆视听,奉先的记录,能帮我们判断石崇的部署,避免被动。”

萧栎再看手札中 “沉默是金,言语过多易招祸”“即便皇上问及见解,只言‘军国大事由大臣谋虑’” 的告诫,不禁感慨:“李德全老谋深算,既护着儿子,又暗中助力我们,这份分寸,实属难得。” 谢渊点头:“他深知宫中险恶,不愿儿子卷入党争,却也明白石崇若得逞,国将不国,儿子亦无安身之地,故而选择暗中相助 —— 这便是大吴的忠臣,未必身居高位,却能在关键时刻明辨是非。”

谢渊将手札收起,放回暗格:“李德全会让奉先在早朝前列席时,悄悄示意陛下的态度,我们需根据他的示意,调整呈证的策略。若陛下疑虑深重,便直接递上铁证;若陛下仍有犹豫,便先以密谈记录和书信动摇石崇的说辞,再用账册和证词定其罪。”

萧栎颔首,心中愈发清楚,这场对决不仅是朝堂上的忠奸之争,更是各方力量的暗中协同 —— 谢渊的铁证、萧栎的玄夜卫、李德全父子的御前助力,缺一不可。

“证据已齐,御前动向有李德全父子把控,接下来便是部署行动,防石崇狗急跳墙。” 谢渊走到书房墙上悬挂的京城舆图前,指尖点在石府、京郊庄园、玄夜卫总司的位置,“石崇的亲信主要有三人:玄夜卫北司副指挥使(秦飞被贬后接任)、京营副将秦云、理刑院主事(石崇旧部),此三人分别掌控部分缇骑、京营兵力、理刑院档册,若不控制,石崇可能会让他们销毁剩余证据,甚至调动兵力发难。”

萧栎上前,指着舆图上的石府:“我率玄夜卫亲军,先控制石府外围,防止其亲信从府中转移物品;再派专人监视京郊庄园,阻止北元兵卒异动;理刑院那边,可让周显大人派文勘房主事张启,以‘核验旧档’为名,接管石崇相关的卷宗,防止销毁。”

“不可硬来。” 谢渊摇头,“石崇的亲信虽手握部分权力,却无明确的谋反罪名,直接抓捕会授人以柄,称我们‘构陷忠良’。” 他调整策略,“可按《大吴玄夜卫规制》,以‘协助查案’为由,派玄夜卫亲军‘保护’石崇亲信的府邸,实则限制其出入;京营那边,可让岳谦以‘京营操练’为名,调动部分兵力,形成对秦云的牵制,使其不敢妄动;理刑院的档册,张启可凭‘三法司查案文书’,要求暂时封存,石崇旧部不敢违抗。”

萧栎细思,觉得此策稳妥:“如此一来,既不会引发混乱,又能有效控制石崇的亲信,防止他们毁证或发难。” 谢渊补充道:“还要让周显大人派缇骑,暗中保护柳明和赵承业府中的证人,石崇若无法通过亲信动作,可能会转而报复证人,杀人灭口。”

两人对着舆图,逐一确认每个部署的细节:玄夜卫亲军的调动路线、与岳谦的联络暗号、张启接管档册的流程、证人保护的点位,每一步都反复推敲,确保万无一失。烛火映照在舆图上,标记着 “控制”“监视”“保护” 的红点,像一张细密的网,悄然笼罩住石崇的党羽。

谢渊回到案前,开始将所有证据分门别类,动作沉稳而迅速,每一步都透着严谨。“呈给陛下的证据,需条理清晰,让陛下能快速抓住核心,不可杂乱无章。” 他取出四个牛皮纸信封,分别贴上 “交易实证”“阴谋密录”“人证证词”“同党佐证” 的标签。

第一个信封 “交易实证”,放入柳明的蓝布账册和赵承业府中的北元书信。“账册记明每次交易的物品、日期、经办人,书信印证石崇有同党协助,这是石崇通敌的直接证据。” 谢渊将信封封好,在右上角盖下自己的私印 —— 正一品官员的绯色印鉴,代表证据经他亲核,真实可信。

第二个信封 “阴谋密录”,放入西山秘廪的密谈记录残页和石崇与巴图的密谈纪要。“这些记录直接暴露石崇‘削边军、混中原、割疆土’的阴谋,是定其谋逆罪的关键。” 谢渊特意将 “共分北疆” 的残页放在最上面,“陛下一眼便能看到石崇的狼子野心,震醒其可能存在的犹豫。”

第三个信封 “人证证词”,放入柳明的亲笔证词及附页的庄园布局图,还有之前录下的赵承业供词(赵承业已被玄夜卫控制,供认协助石崇传递信息)。“人证是证据链的闭环,柳明的证词有细节、有动机,赵承业的供词能印证同党关系,让铁证更具说服力。” 谢渊在信封上注明 “柳明可当庭对质”,方便陛下知晓后续质证的可能性。

第四个信封 “同党佐证”,放入石崇亲信的往来书信(从玄夜卫截获)、理刑院存档的石崇旧党名录(张启提前调出)。“这些证据能证明石崇的阴谋并非一人之举,而是有庞大的党羽网络,提醒陛下彻底清理旧党,永绝后患。”

谢渊将四个信封按 “交易实证→阴谋密录→人证证词→同党佐证” 的顺序排列,最上面压着一张纸条,写着证据链的简要说明:“账册证通敌,密录证谋逆,证词证动机,同党证网络,四者环环相扣,无懈可击。” 他满意地点点头,这些证据,足以让石崇在朝堂上无从辩驳。

“证据已整理妥当,我今夜入宫,求见陛下。” 谢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玄色常服,换上正一品的绯色官袍,腰间系上玉带,戴上进贤冠,按《大吴服饰制度》,夜访皇宫需着朝服,以示对陛下的尊重和事情的紧急。

萧栎担忧道:“夜入宫闱,按规制需提前通报,你这般贸然前往,恐会被宫门守卫阻拦,甚至被石崇党羽借机弹劾‘擅闯禁宫’。” 谢渊从袖中取出一枚玉印,是元兴帝赐给他的 “忠勤” 印鉴:“凭此印鉴,宫门守卫可直接通报,陛下知晓是我夜访,定会召见 —— 他若不想大吴江山陷入危机,便不会拒绝听我呈证。”

他补充道:“我已让老周去通知李德全,让他提前向陛下说明我夜访的缘由,减少陛下的疑虑。” 谢渊走到门口,转身看向萧栎:“郡王,玄夜卫的部署就拜托你了,务必控制好石崇的亲信,确保明日早朝,石崇无法动用任何外力干扰呈证。”

萧栎躬身道:“谢大人放心,我已让周显大人调派玄夜卫亲军,按计划行动,今夜必会盯紧石崇党羽,绝不让他们有任何动作。” 他看着谢渊的背影,忽然开口:“谢大人,此去凶险,若陛下一时不察,听信石崇谗言,你……”

谢渊脚步顿住,回头时,烛火映在他脸上,眼神坚定如铁:“我身为太保兼兵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护国安邦是我的职责,即便陛下不察,我也要以死谏言,绝不让石崇的阴谋得逞 —— 这是元兴帝当年对我的嘱托,也是我谢家世代的家训。”

谢渊推开书房门,夜色如墨,玄夜卫亲军已在府外等候,为首的校尉躬身道:“大人,车马已备妥。” 谢渊点点头,踏上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一把即将敲响的战鼓,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对决即将开始。

就在谢渊整理证据、准备入宫的同时,石崇在诏狱的临时居所内,正与亲信密谈。他虽被暂时关押,却因旧党势力仍在,得以与外界联络。“明日早朝,《请减边军疏》务必获准,这是我们计划的第一步。” 石崇坐在椅子上,身着囚服,却依旧带着傲慢的神情,对面前的玄夜卫北司副指挥使说。

“大人放心,属下已让亲信提前入宫,游说吏部尚书李嵩和几位内阁大臣,他们已答应在早朝时附和大人的奏疏。” 副指挥使躬身道,“另外,属下已安排人,若谢渊试图呈证反对,便递匿名文书,称谢渊因与大人有私怨,伪造证据构陷。”

石崇满意地点头:“谢渊虽掌兵权,却过于刚直,不懂变通,陛下对他已有忌惮,再加上匿名文书的混淆,他的呈证未必能被采信。” 他补充道,“若早朝时获准削减边军,你便立刻调动京郊庄园的北元兵卒,混入互市的商队,待我复位后,即刻控制大同、宣府卫。”

“大人,萧栎的玄夜卫近期动作频繁,似乎在监视我们的亲信,要不要先动手,销毁剩余的证据?” 副指挥使担忧地问。石崇冷哼一声:“不必,证据都藏在隐秘之处,萧栎找不到;更何况,明日早朝后,我便可借陛下的旨意,将谢渊和萧栎定罪,到时候,所有证据都将不复存在。”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眼神中满是贪婪与狂妄:“用不了多久,大吴的江山就会是我的,北元会得到他们想要的疆土,而我,会成为大吴的新帝 —— 那些反对我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石崇的亲信们齐声附和,语气中满是谄媚。他们却不知,萧栎的玄夜卫早已将此处包围,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被隐藏在暗处的缇骑记录下来,成为日后定他们罪的又一铁证。

谢渊的马车抵达宫门时,李德全已在门口等候。“谢大人,陛下在御书房等你,奉先已在旁伺候。” 李德全躬身道,引谢渊入宫。穿过一道道宫门,御书房的灯火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奉先站在门口,见谢渊前来,悄悄比了个 “疑虑” 的手势 —— 按事先约定,此手势代表陛下对石崇已有疑虑,可直接呈证。

谢渊走进御书房,萧桓正坐在案前,翻阅着于科案的卷宗。“陛下,” 谢渊躬身行礼,“臣深夜求见,事关大吴江山安危,万不得已,望陛下恕罪。” 萧桓抬起头,目光落在谢渊身上,语气平静:“谢卿深夜入宫,必有要事,且说无妨。”

谢渊将四个牛皮纸信封呈上,李德全接过,递与萧桓。“陛下,此乃石崇通敌叛国、谋逆裂土的铁证。” 谢渊逐一介绍,“第一封是交易实证,账册与书信证明石崇多次向北元输送军器、粮草;第二封是阴谋密录,密谈记录显示石崇欲削减边军,引北元混入中原;第三封是人证证词,柳明与赵承业的供词印证石崇的阴谋;第四封是同党佐证,证明石崇有庞大的党羽网络。”

萧桓逐一封开信封,当看到账册上 “割大同卫以西三城予北元” 的字句时,眉头紧锁;再看到密谈记录中 “内外夹击、覆国裂土” 的内容时,脸色愈发凝重;最后翻阅柳明的证词,看到 “石崇言‘各取所需’” 的字句时,猛地将账册拍在案上,怒声道:“放肆!石崇竟敢如此狂妄,视江山为私物!”

谢渊躬身道:“陛下,石崇明日早朝将递《请减边军疏》,以‘休养生息’为幌子,行谋逆之实,若获准,北疆防务将形同虚设,北元可长驱直入,京营亦会被石崇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萧桓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看向谢渊:“谢卿,你可有应对之策?”

“陛下,明日早朝,臣恳请陛下让石崇先奏《请减边军疏》,待其说完,臣再逐一呈上证物,让他无从狡辩;萧栎郡王已率玄夜卫控制石崇的亲信,防止其毁证或发难;李德全大人之子奉先会在旁记录石崇党羽的动向,确保朝堂之上无人敢暗中作祟。” 谢渊一一禀报,语气沉稳而坚定。

萧桓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好!就按你说的办!明日早朝,朕倒要看看,石崇如何面对这些铁证!”

谢渊离开御书房时,天已微亮,东方泛起鱼肚白。他回到谢府,萧栎已在书房等候,见他回来,连忙起身:“陛下态度如何?” 谢渊点头:“陛下震怒,已同意明日早朝按我们的策略呈证,石崇的阴谋,即将败露。”

萧栎松了口气,递上一份玄夜卫的密报:“石崇的亲信已被我们控制,京郊庄园的北元兵卒也被岳谦的京营包围,无法异动;张启已接管理刑院的石崇旧档,没有发现销毁痕迹。” 谢渊接过密报,仔细翻阅:“好,一切按计划进行,明日早朝,便是石崇的末日。”

与此同时,宫中奉先正按父亲的叮嘱,整理御书房的案牍,将谢渊呈递的证据按顺序摆放整齐,确保陛下早朝时能快速取用。他想起父亲手札中的告诫,心中愈发坚定:“唯有石崇伏法,大吴才能安稳,我才能在御前立足。”

石崇在诏狱的临时居所内,仍在做着复位的美梦,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一无所知。他的亲信们虽被控制,却仍抱有侥幸,认为只要早朝时《请减边军疏》获准,便能扭转局势。

京郊庄园内,北元兵卒已被岳谦的京营包围,他们察觉异动,却因没有石崇的命令,不敢贸然行动,只能困在庄园内,坐以待毙。

理刑院中,张启正逐一核对石崇的旧档,将涉及 “通北元”“削边军” 的卷宗单独整理,准备在早朝后呈给三法司,作为清理旧党的依据。

整个京城,都在黎明前的寂静中酝酿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对决,忠良的铁证已凝锋,奸佞的阴谋将败露,大吴的江山,即将迎来一场生死考验。

谢府书房的烛火终于燃尽,晨光透过窗棂,照在案上的铁证上,泛着金色的光芒。谢渊坐在案前,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元兴帝当年的嘱托、大同卫战死将士的冤魂、柳明泣血的证词,心中的坚定愈发浓烈。

萧栎走到他身边,递上一杯热茶:“谢大人,歇息片刻吧,明日早朝,需保持精力。” 谢渊接过热茶,喝了一口,暖意传遍全身:“郡王,你也一样,玄夜卫的部署虽妥,仍需谨慎,不可有丝毫大意。”

两人坐在书房里,没有再多言语,却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默契与决心。窗外,晨鸟开始鸣叫,阳光渐渐洒满庭院,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一场决定大吴命运的朝堂对决,也即将拉开帷幕。

宫中烛火未熄,晨光初透朱窗,萧桓已起身立于镜前。内侍正为其披缀十二章纹的绯色龙袍,玉带环腰,冕旒垂珠,映得他面容愈发沉肃。李德全垂首侍立一旁,指尖轻拢拂尘,低声禀道:“陛下,奉先已遵谕旨,将谢大人呈递的铁证按序摆放妥当,早朝所需奏疏亦一一备齐,置于御案左侧。”

萧桓抬手扶正冕旒,珠串轻晃间,眸中寒光凛冽,语气沉如金石:“今日早朝,朕要让文武百官亲眼看清石崇通敌裂土的狼子野心,更要让天下人知晓,我大吴江山,绝不容叛国奸佞苟存!”

御书房外的汉白玉栏杆旁,奉先垂手肃立。晨风吹动他的内侍袍角,指尖将父亲的手札攥得发紧,纸页边缘几乎嵌进掌心。“忠、慎、稳” 三字如烙印般在心头默念,他抬眼望向远处奉天殿的飞檐,晨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眸中没有丝毫慌乱 —— 他比谁都清楚,今日御前的每一步侍奉,都系着朝堂清浊,关乎社稷安危。

宫道尽头,石崇被两名缇骑反剪双臂押行。虽着囚服,发丝散乱,却依旧昂首挺胸,下颌微扬,眼底翻涌着桀骜的傲慢。他无视沿途内侍惊惧的目光,兀自沉浸在党羽会当庭发难、复辟在即的幻梦中,丝毫未察,自己早已踏入天罗地网,等待他的,是铁证如山的定罪,和永世不得翻身的千古骂名。

黎明的晨光如金箔般铺满京城,宫墙琉璃瓦泛着冷冽的光泽。奉天殿的晨钟沉沉响起,一声、两声…… 震荡在层叠宫阙之间,穿透薄雾,传遍京畿。这场裹挟着血海深仇、关乎社稷安危的忠奸对决,终要在丹陛之上、百官之前,见个分晓。

片尾

早朝之上,石崇按计划递上《请减边军疏》,声情并茂地阐述 “边军粮饷耗费过巨,北元愿议和罢兵,削减边军可休养生息” 的论调,李嵩等旧党大臣纷纷附和,朝堂之上一时竟有不少官员表示赞同。

萧桓按约定,让石崇尽兴陈述,待其说完,目光转向谢渊:“谢卿,石卿所奏,你可有异议?” 谢渊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有异议!石崇所奏,看似为江山着想,实则是通敌叛国、谋逆裂土的幌子!”

他逐一呈上四个信封中的铁证,先以账册和书信证明石崇多次向北元输送军器,再以密谈记录揭露其 “削边军、混中原、割疆土” 的阴谋,接着以柳明的证词和赵承业的供词印证动机,最后以同党佐证说明石崇的党羽网络。每呈递一份证据,朝堂上的哗然声便更甚一分,李嵩等旧党大臣的脸色愈发惨白,石崇的神情从傲慢转为震惊,再转为慌乱。

当谢渊念出密谈记录中 “北元取大同、宣府,石崇掌京营,共分大吴北疆” 的字句时,石崇再也无法狡辩,瘫倒在地,口称 “冤枉”,却无人相信。奉先在旁悄悄记录下李嵩等旧党大臣的慌乱神情,为后续清理旧党提供线索。

萧桓震怒,当场下旨:“石崇通敌叛国、谋逆裂土,罪大恶极,押入诏狱,择日凌迟处死;李嵩等附和大臣,停职审查;石崇党羽,由玄夜卫与三法司联合清理,一个不留!” 旨意下达,朝堂之上一片欢呼,文武百官纷纷躬身道:“陛下圣明!”

石崇被缇骑押出朝堂时,看着谢渊,眼神中满是怨毒,却已无力回天。谢渊站在朝堂之上,望着萧桓,心中松了口气 —— 大吴的江山,终于躲过了一场灭顶之灾。

卷尾语

《大吴通鉴?史论》曰:“天德二年冬谢渊凝证阻逆之役,非仅一人之勇,实为大吴‘忠良同心、护国安邦’之显证也。谢渊彻夜勘证,从账册、密录、证词、书信中剥出石崇‘覆国裂土’之阴谋,显忠臣之智;萧栎调度玄夜卫,控制奸佞亲信,防其毁证发难,彰宗室之责;李德全父子暗传御前动向,助呈证事半功倍,表内侍之明;萧桓明辨是非,纳忠言而惩奸佞,展帝王之断。

铁证凝锋破奸谋,朝堂雷霆肃妖氛。石崇之败,非败于权弱,乃败于悖逆天道、背离民心 —— 以江山换帝位,以民命谋私欲,此等行径,纵有党羽环绕、说辞巧辩,亦难敌铁证如山、众心所向;谢渊之胜,非胜于官高,乃胜于持正守心、协同众力 —— 以铁证定罪,以部署防乱,以暗线助势,此等智略,纵有险象环生、压力如山,亦能挽狂澜于既倒。

此役之后,大吴朝堂清浊分明,边军防务重整,百姓安居渐稳。石崇党羽被彻底清理,理刑院、玄夜卫、京营等关键机构尽归忠良掌控;大同、宣府卫的兵力不仅未削减,反而得到补充,岳谦与于科联手整顿边防,北元再无窥伺之机;李德全之子奉先因御前表现得力,被升为御前总管太监,继续以‘忠、慎、稳’侍奉陛下。

史载谢渊事后曾言:‘江山之安,不在一臣之忠,而在众臣之正;朝堂之明,不在一帝之智,而在制度之公。’ 此言当为后世治国者之戒 —— 忠良是江山之柱,铁证是公道之基,协同是平乱之要,唯有三者兼具,方能让奸佞无隙可乘,让江山长治久安。此天德朝凝证阻逆之役,留给后世最珍贵之训,莫过于此。”

趣趣阁推荐阅读:武炼巅峰百炼飞升录带着农场混异界唐朝好地主特种兵之种子融合系统邪王追妻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天唐锦绣太子的一千次告白:危险少女我在大唐卖烧烤唐羽穿越成太子的小说荒年怀孕被休,我回娘家赚疯了帝王绝宠:不做帝王妃(完结)神级火爆兵王从神探李元芳开始逍遥小憨婿樱花之国上的世界末日大清隐龙从黑夜中杀出一条路重生之战神吕布以三国为基,铸至高圣朝武道至尊我只想当个咸鱼王爷神三群聊:三国穿越成太子之步步为营从特种兵开始融合万物大唐再起农家小子的古代上进日常穿成山里汉的小医妻退婚后,高冷女帝后悔了龙魂兵王铁十字从李元芳开始重生都市仙帝张逸风姜凤华兴传九州,开局忽悠项羽做我哥诡三国叶宁罗舞苏倾城小说地中海霸主之路花豹突击队奋斗在沙俄战国称雄资本大唐邪龙狂兵穿越之直播大唐大唐嫡长孙!调教妖孽暴君:军火狂后最强之军火商人大文豪从火凤凰开始的特种兵
趣趣阁搜藏榜:洪荒之吾为帝尊推背图之大唐帝国大明皇家维修工疯鼠重回北魏相公,陛下又请辞啦三国:因长得帅被小乔捡回了家雉朝飞之铁骨柔情大唐:咸鱼的我被李二看穿了内心风起刈羽大明之我真不想当皇帝啊抗日之活着再见备前宰相装傻三年:从状元郎到异姓王三国:我与我父,喝退十万曹军纵横图大明之崇祯大帝当云天明穿成林如海太岁官婿既然重生了,这个皇位必须我来坐异世召唤之帝者为尊大秦规划师未央金屋赋岳氏传奇之逆世护宋水浒:换天改道黄金时代,风云二十年三国:开局反了汉灵帝魔兽争霸之天下竞技隋兵霸途精灵之守灵人1855美国大亨神医毒妃逆天改命最强黄巾大明永乐,从教导皇孙开始水浒:灌口李二郎传我就是能投进太子驸马逍遥小地主大神,来淘个宝呗!明左回到原始社会当大酋长了解历史之大汉王朝重生之王爷的奋斗明末灾年,我有一个中药交易空间大唐:我辩机,誓死不从高阳回到古代搞工业错妻:入赘半年你说我认错媳妇了曹操刘备,那些美人是我的架空历史:从天道盘点意难平开始梁山之梦
趣趣阁最新小说:带着漫威回北宋历史中的酒馆大宋伏魔司全球帝国从明末开始真理铁拳岂独无故锁腰!高阳她哭哑了求饶重回1950:我为国家造核弹!大明王朝1424:夺舍明仁宗从小媳妇要传宗接代开始大周第一婿嫌我功高诬我谋反?我真反了!朕佣兵百万,你喊我废皇子?娘娘们别作妖,奴才要出手了说好当废皇子,你偷偷当皇帝?郑锦:我在南明的奋斗生涯冰临谷重生1980,从手搓歼8开始为国铸剑让你做赘婿,你在朝堂一手遮天?书圣?诗仙?首辅?没错,都是我大唐躺平王三藏还俗朕乃天命大反派,开局怒斩重生女帝从侯府废柴到一字并肩王你们夺嫡,我靠娇妻偷家赢麻了!大楚武信君大明:一次呼吸一两银,殖民全球!列强?大秦面前哪个敢称列强?称霸世界:从建立国防军开始穿成少帝后我靠物理登基大乾风云起苍穹带着现代军火系统闯大明寒门状元路大明国师,教朱棣治国,朱元璋来听墙根穿成农家子,妻妾越多,发家越快退婚夜,我被公主捡尸了穿越大雍:从瞎子到千古一帝大明:我是崇祯,亡国倒计时两天铜镜约大唐太子的开挂人生一身反骨,你叫我爱卿大唐:我李承乾,绝不被废唐代秘史衣冠谋冢英烈传奇灾荒年,全村啃树皮,媳妇嫌弃肉太肥了明朝的名义历史风口,我率领军队统一全球锦衣血诏道藏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