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屋内的姜镶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那我若是投降了满清,他们让我带兵在前面送死,可如何是好啊?”
对于姜镶的询问,唐通似乎早有打算,他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姜兄勿忧,如果满清要求兄长如此行事,兄长可以将那些投降过来的顺军派到前面送死嘛!”
唐通言毕,姜镶看着唐通,二人相视一笑,沉闷的气氛也冲淡了许多。
唐通盯着姜镶,开口说道:“怎么样?姜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归顺不归顺满清朝廷?”
姜镶也收起笑容,开口说道:“不瞒贤弟说,如今我杀了大顺的制将军张天琳三人,大顺那边我是去不了了,而原本大明朝……唉,如今大明崇祯皇帝南逃至江南,我等在山西,一南一北,与之相隔千山万水,打起大明旗号,也只能在大顺和满清的两面夹击下,落得个城破人亡的下场。现在,哥哥也只有归顺满清这一条路了!”
听到姜镶此言,唐通微微一笑,冲着姜镶举杯道:“姜兄此言,弟就认为你是同意归顺大清朝廷了?”
“是!达轩老弟,你去给满清那个英亲王阿济格说吧,如果上面咱们说过的条件他都答应,我自然会归降!”姜镶也举杯开口说道。
唐通点点头,目光闪烁一下,微笑开口道:“姜兄莫要客气,此事包在我身上,日后在大清朝廷共事,你我兄弟还需要互相扶持,无论何时,自己手里面的兵,还有这大同重镇,是绝对不能放的!只有这样,一旦那些满清八旗想要对你我不利,咱们手里有兵,也能够自保!”
坐在桌子对面的姜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话已至此,二人彻底放开了心胸,终于在满清朝廷内结成了同盟。
……
第二天一早,姜镶派人送唐通出城。
等到唐通重新回到满清在顺天府内准备攻打山西的阿济格军营后,带来了姜镶愿意归顺的消息后,英亲王阿济格果然大喜,大摆宴席为唐通庆功!
随后阿济格一边给大清朝廷上表为唐通请功,一边调兵遣将,重新集结重兵,在浮图峪附近集结。并派人秘密和姜镶联络具体事宜,双方都商议完毕后,姜镶终于确定归顺于大清朝廷。
而这段时间,姜镶麾下的官兵已经将在大同府内的顺军收编完毕,得到消息的大同守军打开关门,阿济格遂率军长驱直入大同府内,和从南边攻入山西的多铎部,对山西重镇太原形成了合围之势。
……
南直隶,应天府。
如今崇祯皇帝御驾亲征在外,国事都由太子朱慈烺监理,而这个才十几岁的太子,担心自己处理不好政事,将政事全权交给了内阁首辅史可法,和内廷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二人,自己只是在一旁进行观摩和学习。
自古以来,太子这个位置都不好当啊!
表现得过于锋芒毕露,礼贤下士。容易受到当朝皇帝的猜忌和打压。
要是表现得与世无争,胸无大志,又容易令皇帝失望,轻则训斥怒骂,重则会在皇帝心底起了废太子的心思。
所以东宫的一些官员,就给监国的太子朱慈烺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那就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全权让文渊阁那帮子文臣拿主意,朱慈烺就当一个吉祥物就行。
做多有可能错多,不做那就不错!
若是有错,就把锅都甩给臣子们,就算崇祯皇帝回来问责,他顶多指责几句朱慈烺,不会起了其他的心思。
所以,每次开朝会,朱慈烺只是象征性的坐在御座旁边,听着史可法为首的内阁和六部九卿大臣们的汇报,自己偶尔发表一下不痛不痒的意见。
崇祯皇帝御驾亲征的这段时间,南京朝堂的大多数官员们可谓过得很是惬意,就是有一点不太好,这些官员们享乐之时,要稍微注意一下那个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王德化。
此人这段时间是越来越讨厌了,率领东厂的锦衣卫爪牙们在南京城四处出击,一旦被他们盯上,就像狗皮膏药一般,根本甩不脱。
而且你最好祈祷这些东厂的爪牙不要搜集到你有关违法乱纪的丁点证据,若是发现了,就喜提下诏狱,被抄家,财帛上缴内廷司钥库的一条龙套餐!
这些南京的官员也想过抗争,他们找到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请求他出面和王德化交涉一下,好歹也出来说说话,制衡一下东厂。
谁曾想这名忠心正直的李大人根本就不见他们,连他们私底下给李若琏家人塞的金银也被退回。
这些官员无法,只得暗自纠集一些言官御史,等着崇祯皇帝回来后,第一时间上疏弹劾王德化。
……
此刻,文渊阁内,内阁群臣又一次齐聚一堂,看着桌子上摆着呢信件,神情严肃。
这封信就是满清朝廷发过来的信件,上面写着由“大明崇祯皇帝亲启”的字样,落款是“大清叔父摄政王多尔衮敬上”的字迹。
“元辅,这些满清鞑子占据了我们的神京顺天府,居然还有胆子给我们发来书信?真是岂有此理!如今陛下领兵在外,我们可对这书信置之不理,等陛下回来再呈于陛下吧!”倪元璐率先有些气愤的开口道。
作为从北京一路南下的官员,倪元璐对建奴满清的痛恨还是很深的!
除去丧土之仇外,倪元璐更愤怒的是,本来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明京官,如今却沦落到留都南京,和这些“隐官”们平起平坐,这让倪元璐对这些入关而来的满清八旗,没有一丝好感。
对于倪元璐的气愤询问,史可法皱眉不言,一旁的姜曰广站出来反驳道:“倪大人,此言差矣!两国书信来往本就是正常之事,满清是占据了我大明神京,可当时情形复杂,不是有情报传来,他们现在正在和流贼伪顺政权在山西,河南二省交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