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希斯罗机场t5航站楼,海关特殊查验区。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紧张的气息。高强度聚光灯将冰冷的查验台照得一片惨白。赵山河和他带领的六名“山河永固”核心安保队员,如同磐石般矗立着,脸色铁青。他们面前,几个巨大的航空箱被粗暴地打开,里面用于保护精密仪器的缓冲泡沫材料被撕开,露出被翻得一片狼藉的设备零件。而查验台中央,几个打开的、印着“敦煌研究院”封签的特制文物运输箱内,赫然被“发现”了几件风格迥异、明显不属于此次参展清单的黄金面具和小型石雕!
“证据确凿,赵先生!”一个穿着海关制服、表情倨傲的白人官员,指着那些“赃物”,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厉声说道,“利用文物运输通道,夹带走私高价值文物!这是对大英法律的严重挑衅!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们所有人,以及这些‘展品’,将被暂时扣留!等待进一步调查!”
“放屁!”一名年轻的安保队员气得双眼通红,忍不住用汉语怒骂出声,“这是栽赃!我们开箱时里面根本没有这些东西!”
“注意你的言辞!”旁边的海关警察立刻将手按在枪套上,厉声呵斥,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赵山河抬起手,止住了队员的冲动。他身高接近两米,如同铁塔般的身躯在惨白的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他看都没看那些被栽赃的“赃物”,目光如同冰冷的钢锥,直刺那名海关官员的眼睛。那目光中没有愤怒的咆哮,只有一种沉淀了无数血火考验的、令人心寒的平静。
“卡莱尔督察,”赵山河开口,声音低沉而浑厚,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字正腔圆的英语如同重锤敲在铁砧上,“‘山河永固’成立至今,护镖全球十七年,行程绕地球三百余圈,从未丢过一件托付,更从未沾过一丝赃物!今天这盆脏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黄金面具,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太臭,太拙劣。泼脏水的人,手是抖的。”
他的话语如同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现场所有参与栽赃者的脸上。那名卡莱尔督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随即被强硬取代:“证据就在这里!任何辩解都将在法庭上陈述!现在,请配合!交出所有通讯设备,双手抱头,进入扣留室!”
周围的警察和海关人员立刻围拢上来,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几名安保队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背青筋暴起,看向赵山河。
赵山河缓缓扫视了一圈围上来的警察,目光最后落在卡莱尔督察脸上。他没有抱头,反而缓缓地、极其郑重地,从身后一名队员手中,接过一面折叠好的、深蓝色的旗帜。
他手臂猛地一振!
“唰——!”
旗帜瞬间展开!深蓝色的旗面,如同宁静而深邃的夜空。旗帜中央,没有任何繁复的图案,只有四个遒劲有力、饱蘸朱砂写就的殷红大字:
**山河永固!**
旗帜的材质显然极其特殊,展开的瞬间,一股沉稳如山、浩荡如河的无形气势瞬间弥漫开来!那四个殷红的大字,在惨白的灯光下,如同燃烧的火焰,又如同凝固的鲜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感!
“此旗所至,”赵山河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整个查验区,每一个字都砸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便是华夏之土!动此旗者,便是犯我河山!”
他双手持旗,将展开的“山河永固”旗,如同最坚固的盾牌,稳稳地竖立在所有队员身前!旗帜无风自动,仿佛有看不见的山河气运在旗面下奔流涌动!
“你们要扣留?”赵山河的目光如同出鞘的绝世宝刀,锋芒毕露,直指卡莱尔督察,“可以!但想让我们抱头?想搜我们的身?想缴我们的械?”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地面仿佛都震动了一下!那面竖立的旗帜,仿佛瞬间化作了一道不可逾越的万里长城!
“除非,从这面旗上踏过去!”
死寂!
整个海关查验区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机场广播遥远的嗡鸣。所有围上来的警察和海关人员都被这面突如其来的旗帜和赵山河那如同山岳崩塌般的气势震慑住了!那旗帜上的四个字,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和某种不可言喻的威严,让他们下意识地感到心悸,竟无人敢再上前一步!卡莱尔督察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带走!进扣留室!”他最终色厉内荏地吼道,却不敢再看那面旗帜。
赵山河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他保持着双手持旗的姿势,如同擎着一座山岳,带领队员,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走向指定的扣留室。旗帜在他身前猎猎作响,那抹深蓝与殷红,成为冰冷海关大厅里最刺目、最不屈的风景。
所谓的扣留室,只是一个临时清空的、安装了铁栅栏的仓库隔间。环境简陋,只有几条长凳。赵山河将那面“山河永固”旗,如同军旗般,郑重地插在隔间中央的地面缝隙中。旗帜矗立,仿佛定海神针。
队员们围坐在旗帜周围,沉默着,压抑的怒火在胸中燃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没有任何解释,只有看守警察偶尔投来的、混合着警惕与一丝莫名畏惧的目光。
突然!
“哐当!”一声巨响从铁栅栏门外传来!紧接着,刺鼻的、令人瞬间窒息流泪的刺激性烟雾如同潮水般从门下的缝隙和上方的通风口汹涌灌入!
催泪瓦斯!
“咳咳!混蛋!”队员们瞬间被呛得剧烈咳嗽,涕泪横流,眼睛火辣辣地刺痛!他们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躲避,但狭小的空间根本无处可藏!
“闭眼!掩住口鼻!聚拢!”赵山河的怒吼如同惊雷般在浓烟中炸响!他没有躲!反而迎着那汹涌灌入的毒烟,猛地向前一步!
他双臂肌肉贲张,如同虬龙般隆起!双手紧握旗杆,将那面深蓝色的“山河永固”旗猛地向地面一插!旗杆底部特制的合金尖锥瞬间刺破水泥地面,深深楔入!
“起——!” 一声断喝,如同龙吟!赵山河全身的力气和一股刚猛无匹的真气瞬间灌注双臂,贯入旗杆!
嗡!
那面特殊的旗帜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深蓝色的旗面猛地向外一鼓,如同充气的盾牌!旗面上那四个殷红的“山河永固”大字,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一股沉稳、厚重、如同大地般浩瀚的无形力场,以旗帜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奇迹发生了!
汹涌灌入的催泪瓦斯烟雾,在距离旗帜约一米的范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坚韧无比的墙壁!烟雾无法再前进分毫,被死死地挡在了外面,只能在隔间门口翻滚、堆积!旗帜周围一米的空间,形成了一个奇特的、暂时安全的“净土”!虽然边缘依旧有少量烟雾渗入,但浓度已大大降低!
队员们惊愕地看着这如同神迹般的一幕,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怒吼!他们迅速聚拢在旗帜庇护的范围内,撕下衣襟沾湿捂住口鼻(赵山河进来时已要求看守提供了少量饮用水),怒视着铁栅栏外影影绰绰、戴着防毒面具的卑鄙身影!
赵山河如同定海神针,双手紧握旗杆,维持着真气的灌注。他额角青筋跳动,汗水顺着刚毅的脸颊滑落,显然维持这力场消耗巨大。但他腰杆挺得笔直,如同永不弯曲的山脊!那面竖立的旗帜,在毒烟中巍然不动,深蓝的旗面与殷红的大字,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就在这时,赵山河贴身携带的、经过特殊加密的卫星电话震动起来。一个预设的紧急通讯号码。
他一手依旧紧握旗杆,一手艰难地掏出电话,按下免提。
叶无道那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仿佛蕴含着万钧雷霆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催泪瓦斯的嘶嘶声和队员们的咳嗽,在小小的安全区内响起,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
“山河,站着别动。”
电话那端似乎能“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把腰杆挺直。”
“让外面那些魑魅魍魉看清楚…”
叶无道的声音微微一顿,一股睥睨天下的浩然之气透过电波轰然降临:
“何为——华夏脊梁!”
电话挂断。赵山河胸中激荡,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冲散了毒烟带来的窒息感!他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啸声中充满了不屈与豪迈!双手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旗杆,那“山河永固”的力场,似乎又凝实了几分!
铁栅栏外,戴着防毒面具的卡莱尔督察看着里面那面在毒烟中屹立不倒、庇护着不屈战士的奇异旗帜,看着赵山河那如同战神般的身影,面具后的眼神,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这面旗,这个人…似乎和他们认知中的所有对手,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