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你妈!”沈书意这回实在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裴二现在装都不装了,专门和她对着干。而且明知扶桑院是她的住处,他还毫不避讳闯进来。
不就是挑衅了他一次吗,怎么会有报复心这么强的狗男人?
裴南洲觉得这个词有点新鲜,但他更好奇沈书意在床上藏了什么,他淡然勾唇:“藏的什么东西,拿出来给表哥瞧瞧!”
“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看?!”沈书意觉得无论用什么法子,都不能让裴南洲看到她画的设计稿。
否则被他猜到自己开了一间霓裳阁,还不知道会不会趁机对她的店铺下手。最要紧还是孙旺,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裴南洲懒得再废话。
沈书意藏着掖着,那就是不能见光。若他能抓到她的把柄,指不定还能借机赶她离开侯府。
他上前就把沈书意的双手反绞,沈书意疼得红了眼眶,她知道自己力道不及裴南洲,觉得还是应该主动示弱。
“表哥放开我吧,我把东西给表哥看。若是让人看到表哥和我在床上纠缠不清,表哥有几张嘴都说不清。”沈书意头被压在枕间,声音闷闷的。
裴南洲倒也痛快,松开了对她的箝制。
他纯粹想看看,沈书意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出什么花样。
可他才放开沈表妹,就有些头晕目眩,他暗道不妙,就想抓住沈书意,沈书意却比他先一步倒在了床上。
他晃了晃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
阿笺正躲在门外偷听,原先还在犹豫要不要冲进来帮姑娘一把,但室内突然没了动静,她探头一看,只见二公子倒在了床上。
见状她吓了一跳,很快她又看出了端倪,二公子和姑娘分明都失去了意识。
姑娘这回毫无准备,没能事先服下解药,索性把自己和二公子同时放倒。
她连忙上前,把裴南洲从床上挪开。想到此前裴二公子对姑娘那样粗鲁,她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裴南洲推倒在地上。
随后她再给姑娘喂服下解药。
只消片刻,沈书意便醒了。
看见倒在地上的裴南洲,她觉得还是阿笺懂自己。她还特意上前,在裴南洲胸口上踩了两脚发泄。
之后她再搬开院子里的花盆,在下面挖了一个坑,再把所有的设计稿藏在里面,又把花盆搬回原位。
她忙完,回头就看到阿笺张大嘴看着她:“怎么样,我藏得还算可以吧?”
阿笺对自家主姑娘竖起大拇指:“姑娘太强了!”
沈书意笑容灿烂:“那当然!对付像二表哥这样的变态,就要想一个让人想不到的地方藏好所有罪证。”
之后她让戴妈妈和阿笺联手,一起把裴南洲抬走,丢出扶桑院。
她其实也想挖个坑,把裴南洲埋了,但她任务还没完成,将来如果要做的任务和裴南洲有关,她觉得还是不能做得太绝。
看到裴南洲躺在地上安祥的睡脸,她上前大力揪了他头发两把还不解气,而后又摘了几朵野花,放在裴南洲的胸,只当是给他下葬了。
阿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一直都知道姑娘是很有想法的女子,但这么有想法,还是刷新了她对姑娘的认知。
一个时辰后,裴南洲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眨眨眼,一时间有些恍惚。
等他坐起身,看到自己胸口掉落的白菊时,他定住了眸光。
这时他的头脑渐渐清醒,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失去意识,分明是被沈表妹下了药,而且当时沈表妹把她自己也药倒……
所以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非要藏着掖着,不让他知道?
他现在有点后悔没让清风明月跟过来,不然在他昏倒后,定会知道沈书意背着他做了什么事。
裴南洲再度折回扶桑院,沈书意正在院子里,见他又来了,还真是一点也不意外:“二表哥是不是爱上了我,一刻见不到我就活不下去?”
裴南洲并不理会沈书意的言语刺激,他进了扶桑院,开始翻箱倒柜,想查出沈书意到底藏了什么。
眼见翻到梳妆柜的抽屉,沈书意突然冲过来:“二表哥的家教呢?跑到未婚姑娘的闺房,信不信我向外祖母告状,逼二表哥娶我!”
裴南洲懒得理会沈书意的叫嚣,他轻易将挡在他跟前的女人推开,抽出了抽屉,而后看到里面有一封书信。
沈书意就想夺走那封信,但没有裴南洲的手快,她还想抢回来,奈何裴南洲手长,根本够不着。
沈书意还想抢,裴南洲自是不给她机会。
直到裴南洲展开书信,挑了一句重点朗诵:“世子表哥,我心悦你……”
才读一句,裴南洲便嗤笑出声:“怪不得不叫我看,原来是写给裴世子的情信。”
他又看了看下面的内容,内容直白而大胆,还说想嫁给裴世子,成为世子夫人:“就凭表妹这出身,还想成为世子夫人?表妹放心,有我在,表妹这辈子都没机会成为世子夫人!”
沈书意见这出戏终于演完,裴南洲似乎也相信这就是她要藏的秘密,心下微松。
但她还是嘴硬反驳道:“这可没准。待我成为世子夫人那一日,表哥记得叫我嫂嫂。”
裴南洲却没收了这封信:“我会让祖母看看表妹写的这封信,好让祖母看清表妹的真面目。表妹猜一猜,祖母看到这封信会怎么看表妹?”
沈书意还真没想到裴南洲这么变态,她猜过裴南洲可能会把这封信给裴东洲这个当事人,却不曾想会给老夫人看。
旁的没什么,她就觉得会有点丢人。再者,她知道老夫人肯定不会因此赶她离开侯府,但会劝她歇了对裴世子的心思。上回她还向老夫人保证过,不再打裴世子的主意呢。
“表哥没必要惊动外祖母这个老人吧?外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表妹自己离开侯府,我便不把这封书信公诸于众!”裴南洲在瞬间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