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耀红热着脸,把被扒开的衣衫领子都重新理好,抱在肚子上死死护住,翟月也是听话地没有继续对他动手动脚了,但他是个活物,还在一旁徐徐喘着气,南宫耀只看了一眼,立马在脑中得出一个“不要脸”的念头来。
翟月今天穿得很单薄,略微有点动静就十分引人注目,尤其他那有一下没一下的吸气呼气声音厚厚长长的,像是故意发出来似的,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缓慢烘托着。唯有他们二人,让他想不在意都难。
我自己忍忍就行了,反正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样的话是哪个正经的人能说得出口的?他们在一起才几天呐,翟月就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南宫耀忍不住扶额在心中论议:这个人的qing丶欲怎么这么重?为什么我都不会有呢?难道是因为翟月这个人力气大个子高,所以在这方面也难餍足?那他之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怎么过的呢?
“翟月啊。”
“嗯?”
“你没有过别人吧?”
“没有啊。”
“那要不我们试试?”
翟月把他的话放脑子里过了一遍,不确信地问:“你确定?”
“其实我也想过了,与其老是委屈了你,不如我给你试一试,但说好了,就这一次,不行就换回来。”
他急得扑到他跟前,止不住地点头向他保证:“行行行,我肯定行。耀儿,那?”
“马车里不行。”南宫耀避开他热情似火的眼神,转了转脸说道:“马车里,我不舒服。”
“好,好,”翟月一味应着,一边默默耳语前头小马驾得要快一点。
不一会儿,就说“到了。”
南宫耀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结果掀开窗帘一看,果真是离开之前的地方,隐约能透过未关阖的门缝瞥到酒馆里头亮着的一缕光。
难道这么晚还有客人吗?
正想着,回头发现翟月已经下车了,本还在生气这人又不等着自己,结果翟月在他出来的一瞬间就向他伸手抱来。
“干嘛啊?我自己能走。”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屈身把胳膊腿都给人家了,搂着他的脖子,稀里糊涂地就进门去了。
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呦,这半天又换人了?”
南宫耀和翟月都侧头去看,不过他俩都不知道这大汉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汉靠在柜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位又住一楼啊?楼上房间也空出来了。”
翟月扫了他一眼,“退了房就走。”
“啧,行,那我等找钱出来的。”
只是一段短暂的对话,两人都未往心里去。
将南宫耀放到床上之后,他就利落地扒人鞋子,再到衣服的时候南宫耀直接踢了他一脚,提醒他:“关窗。”
“哦哦对对对,现在是一楼了。”他迷迷瞪瞪地说。
等门窗已关好,南宫耀又在床边晃着腿吩咐了一句:“等会儿要用到的东西你去买一下。”
“什么东西啊?”
“啧,就是,”他无奈地伸出了一只手,愣在空中,想着翟月这样纯情之人应该也是没经历过,但他又不怎么想把这东西说得太直白,整得好像是自己一步步在教他似的,只好打着迷糊的幌子:“就等会儿你也要用的,你不买算了,那这次不行,那你就等下次……”
翟月立马反应过来:“不等,我现在就去。耀儿别睡,等我回来。”
说罢他就出去了,顺便把门从外面栓上了。
“……”
南宫耀觉得无聊,脱了件衣服以后趴着想事情,如果不把覃沐晨之事搞清楚明白了,那么以后也会永远萦绕在他心里。
翟月一出门,发现大汉还没走远,他想了两秒,阴了面色走到他身后问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汉惊了一下:“呦,这么快啊?啧,我也没别的意思,就随便说说。”
翟月追问:“我不在的时候还有谁来过吗?”
“就那谁?我也不认识他啊,不过个子跟你差不多高,长得也还可以,你刚抱回去那个今天中午他喝多了,我还看到那人从他那屋子里神情慌张地出来呢。”
别的大汉倒是没说,只朝他去了个眼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啧叹道:“兄弟我都懂,当男人嘛,谁没有空虚的时候呢?大度一点,忍忍就过去了。”
“滚。”翟月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
等翟月备好了东西回来,南宫耀已经安安稳稳地枕着胳膊趴着了,眼朝着前方,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他将门关好以后,又收了收心,放下手里的东西刚走到床边,就听到南宫耀说:“才回来啊?我都想得差不多了。”
南宫耀弓了弓身子,不过只是舒展了一下,也没起身,又趴了回去。
“速战速决吧翟月?弄完我要睡觉了。”
翟月抿了下唇,伸手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坐起来,然后又将他放平,低头一声不吭地解他带子。
南宫耀本来就困,也没注意翟月的表情如何如何冷峻,刚一靠躺,他就打了个哈欠,任由翟月这拽那扯了。
等亲到脸上的时候,他还有些迷迷糊糊地问:“搞这些干嘛啊?多耽误工夫?”接着他感到肩膀一痛,人瞬间清醒多了:“翟月你有病吧?会不会啊你?”
须臾他只能神志不清地说:“嗯……覃沐晨的事,我还是有些没想懂,他姐姐说的‘马夫的恨意’到底是指什么?嗯……翟月,你告诉我?”
翟月又重新亲回他的脸上,在他耳边呢喃:“就是你想的那样。”
“嗯……覃沐晨恨马夫,是因为马夫的儿子就是覃母当年喜欢的人,他们之间的事情被八王爷知道了,所以,所以,八王爷才……对不对?”
翟月抬起头来,以哀求的语气:“不要再说别人的事情了好不好?”
“不行,翟月,还没想清楚呢,可是覃沐晨并不知道,他,是谁的孩子……嗯,所以他可能是马夫的孙子?嘶,如果他真是马夫的孙子,嘶,”
“轻点儿,干嘛儿呢?”
他踹了他一脚,翟月只“唔”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继续分析道:“那么,覃沐晨指使季麟在马腿上绑着铃铛,就是因为他知道马夫会在夜里上街,如此,长久以来,一定就会惹了一些人的不痛快,嘶,所以马夫之死搞清楚了,”
他又跟着推论道:“覃沐晨间接害死了自己的亲爷爷。”
“那么,他自己又是怎么死的呢?翟月,嗯……你送的画上挂着一串铃铛,是不是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情?”
翟月又“唔”了一声,别的没说什么。
他缓缓道:“呼,如果是的话。八王爷借由季麟之手害死了马夫的孙子,覃沐晨又借由季麟之手害死了自己的亲爷爷,翟月你再告诉我……翟月?”他看着和自己顺躺在一边的人,脸上带着少有的怒气,便侧身问道:“你怎么了?”
翟月咂吧了嘴,不满地说:“你老在说别人的事情,我会觉得很不被尊重的。”
他有点莫名其妙:“你弄你的,我说说话怎么了?”
“唉,”翟月胳膊枕在脑后,不咸不淡地说:“那你继续说吧。”
他还真说了:“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是谁杀死了覃沐晨?”
翟月瞥了他一眼,把视线收回,眼神淡薄地看着床帷,南宫耀不悦地伸手去抠他的嘴,“你说啊,翟月,告诉我嘛。”
他被他这个动作弄得笑了一下,把他手吐出来以后对他说:“我要真是什么都知道,那你的聪明脑子还怎么体现呢?”
南宫耀瘪了瘪嘴,也是哈,翟月又不是万能的,风铃的事估计只是个巧合,什么事儿还得靠自己分析才是。
于是,他就光着个身子坐了起来,手撑在下巴上苦思冥想。
翟月悠悠看了他一眼,除了时不时地抓在他的头发上示意他两下,便只有微弱的呼吸与叹息声向他传递着。
冷不丁一句:“画!”将翟月吓得险些死过去。
“耀儿啊……”
“我知道了,翟月,我知道了!”他拍在床单上,兴奋地回过头来,他的脸瞬间被惊得一片红,“你什么时候脱的……”他犹犹豫豫地说,又忍不住往他身上瞥去,他有的翟月都有,他没有的翟月也有。
“你身上的疤……”他眼染心疼,不禁靠过去轻轻触碰最靠近心脏的一条,“什么时候有的?”
“以前就有,每年都会添新的,旧的就会消失了。”
南宫耀不知说些什么,他对伤疤这件事谈论的语气仿佛一直都很平淡,只是一条就难以言喻的狰狞,翟月这个人界孩子到底如何承受得住?
“耀儿,心疼心疼我吧?”
南宫耀抬起头来,下一秒就抱到他身上去,“好,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
翟月抓在他的手腕上,“耀儿,配合配合我吧?”
他点点头,“那我先帮你……”
翟月欺身将他压着,“我不需要前戏,直接来吧。”须臾,他想到了什么,又道:“耀儿,可以把你眼睛蒙上吗?”
“为什么?”
“怕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