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琳递过水瓶:“认真跑的话,现在该去食堂打饭了。”
她确实没尽全力——她的耐力像深潭,哪怕匀速跑,也能把对手耗到放弃。
女子短跑组的林红把赵晓萱的起跑慢动作视频存在饭盒里,吃饭时都盯着看。
可她练得膝盖肿成馒头,反应速度还是比晓萱慢0.03秒。“我是不是永远也赶不上你?”林红蹲在跑道边掉眼泪。
赵晓萱挨着她坐下,捡起块小石子:“你看这石头,扔出去能飞多远,不取决于别人扔多远,对吧?”她不知道的是,圣水赋予的神经反应速度,本就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
赵晓阳的“对手”只剩自己。
他总嫌跑得不够快,偷偷把沙袋加到15公斤,结果跑起来像一阵风,把训练用的标杆都带倒了。
张指导发现后没骂他,只是把他的训练计划改成“匀速跑万米”——不是练耐力,是练“收力”。
“能跑快不算本事,”张指导拍着他的肩膀,“能控制住速度,才是真本事。”
赵晓阳似懂非懂地点头,却在跑万米时,把每圈的时间误差控制在0.5秒内——他的身体简直像精密仪器,能收放自如。
离全运会剩下半年时,体校组织了场模拟赛,邀请了各省队的尖子来观战。
赵晓琳的5000米成了焦点,发令枪响后,她不紧不慢地跟在第二,直到最后一圈,才轻轻加速。
红色身影像水纹般划过人群,瞬间甩开对手近百米,冲线时甚至还回头对追赶的选手笑了笑。
15分48秒——比自己保持的世界纪录又快了7秒。
看台上的外省教练们交头接耳:“这速度……还没使劲吧?”
赵晓萱的100米决赛更轻松。她起跑后故意放慢半步,和林红并驾齐驱跑到50米,才轻轻一发力,就像羽毛般飘到了前面。
11秒1的成绩,比奥运纪录快了0.2秒,冲线后她还弯腰帮林红扶了扶歪掉的号码布。
“你故意让我?”林红红着眼问。
“没有,”赵晓萱认真地说,“我这是在找‘刚好赢一点’的感觉。”
赵晓阳的200米和接力赛成了“表演赛”。
他在弯道故意等了省队借来的“陪练”半秒,直道上才加速超过,冲线时比对手快了0.1秒,不多不少。接力赛最后一棒,他接棒时落后三米,却像散步似的慢慢追,最后一米才轻轻超过,把成绩压在38秒5——刚好比奥运纪录快0.3秒。
“你小子故意吊人胃口!”张指导笑着捶他后背。
赵晓阳嘿嘿笑:“哥说过,赢太多,显得不友好。”
模拟赛结束后,外省教练们围着张指导打听:“这三兄妹……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张指导只是笑:“哪有什么药,都是练出来的。”心里却清楚,这三个孩子的身体里,藏着连科学都解释不了的力量。
晚上,三兄妹坐在宿舍里,赵晓阳数着全运会赛程表:“姐,咱们是不是可以比完赛去吃冰糖葫芦?”
“先想着怎么把速度再压慢点,”赵晓琳敲他脑袋,“别到时候又跑太快,让人说闲话。”
赵晓萱拿出竹编小水车,指尖摩挲着光滑的竹片:“哥说过,真正的强大,是能收能放。”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他们年轻的脸上。
圣水赋予的天赋是上天的馈赠,而学会掌控这份天赋,才是他们在全运会赛场上,要交出的最好答卷。
训练馆的灯光亮到深夜,跑道上的身影依旧在重复着枯燥的动作——不是为了战胜对手,而是为了读懂自己身体里那股源源不断的力量,然后,带着它,从容地跑向下一个终点。
赵国强离开省城之后,利用空间,一个念头 便回到了 香港这边。
他刚刚才送弟弟妹妹回体校 ,现在一下子回到 青山公社的厂子里面 ,时间上说不过去。
自从香港的西药 房以及一些西医院遭受重创之后 ,神农医馆的生意相比以前又好了很多,甚至医馆里的医生们 每天忙到深夜, 都依然还有病人没有离去,闻书生向赵国强提议 增加开医馆的数量, 并且多招医生 ,也多培养一些学徒。
赵国强 也同意了,当天 香港的大街小巷再次出现了招聘广告,赵国强名下的香江快报上同样也登载了 招聘 中医西医药人才,民间能够认识很多种草药的 ,医馆 优先录用,没有基础的 ,只要年轻脑子好使,记性好 ,能吃苦耐劳,肯钻研学习, 医馆同样招收。
赵国强开车来到医馆外面,闻书生早已候在神农医馆总馆门口,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接诊记录,见赵国强便迎上来:“老板,您可回来了!这三天光油麻地分馆就接诊了两百多个病人,李大夫的手都号脉号得发麻,药材消耗也比往常多了三成。”
他侧身让赵国强进门,又补充道,“招人的告示一贴出去,门口就排起了长队。”
医馆里果然人满为患。诊室里的大夫们语速飞快地问诊,抓药的学徒在药柜间穿梭如织,后院的炮制坊里,新收的药材堆成了小山,几个老药工正围着一口大铁锅熬药,蒸汽混着药香弥漫了半条街。
赵国强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内堂,从空间里取出那本《神农本草经》,书页翻开,泛黄的纸面上,“灵草篇”三个字旁还画着一株从未见过的七叶仙草,注解写道:“生于昆仑之墟,夜有光,可活死人肉白骨,需以晨露浇灌方得药性。”
将书收进空间,重新取出印刷版本的《神农本草经》,“招进来的人,先从基础的‘识药’教起。”
赵国强将书递给闻书生,“你在几个医馆里选十个心性沉稳的大夫,先让他们吃透书里的‘草木性情’篇,再让他们带学徒。记住,书上的内容,可以抄录,但不能带去外面。”
闻书生捧着书本:“老板放心,我已经让人收拾出三间静室,专供传艺用,闲杂人等一概不许靠近。”
此时的医馆门口,招工队伍已经排到了街角。
为首的是个背着药篓的老者,见赵国强出来,忙举起篓里的药材:“赵老板,我叫老林头,在元朗山里采药二十多年,您说的‘九死还魂草’‘过江龙’,我篓里就有!”
他掀开盖布,里面躺着株卷缩的绿草,看着不起眼,却在接触到水汽后缓缓舒展叶片——正是真本里记载的“九死还魂草”,寻常医书里早已失传其形貌。
赵国强点点头:“你明日来总馆报到,负责带采药学徒辨药。”
队伍中间,一个穿学生制服的少年举着香江快报,报纸上的招聘启事被红笔圈了又圈:“赵老板,我叫苏明,圣士提反书院的,化学考了第一!我能看懂西药的分子式,也想学中医!”
他从书包里掏出个笔记本,上面抄满了草药图谱,虽然稚嫩,却标注得一丝不苟。
赵国强翻了两页,见他把“麻黄”的功效写得比流传版多了三项,便问:“这些是从哪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