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那个废物我已经跟他断得干干净净了!我的身子还是干净的!我可以我可以……”
她的话说得语无伦次却透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绝。
白振山低头看着自己这个孙女。
看着她那张因为悔恨与渴望而扭曲的脸。
这是白家唯一的机会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场弥天大祸是她惹出来的,也只能由她去了结。
“好。”
白振山缓缓闭上眼睛,脸上满是疲惫。
“从现在开始,家族的一切资源,都向你倾斜。”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我只要一个结果。”
“不惜任何代价,把他给我……请回来。”
最后三个字,白振山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
白晓晓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再抬起头时,她眼中的软弱与泪水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仿若赌徒押上一切的疯狂。
陈州。
你等着。
不管你现在变得多强,多冷漠。
你曾经是我的。
将来,也必须是我的!
……
静室内。
陈州随手一挥,面前的真元光镜消散于无形。
白家那点小动作,他懒得再看。
一群跳梁小丑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
他意念一动,一道讯息,直接跨越空间,精准地传递到了柳若彤的识海之中。
“来见我。”
简单,直接,不容置疑。
另一边,刚刚平复下心绪的柳若彤,脑海中猛然响起陈州的声音。
她身体一震,没有任何犹豫。
立刻起身,拿上车钥匙,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别墅。
半小时后。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停在了陈州闭关的庄园门口。
柳若彤快步下车,恭敬地站在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喘。
大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陈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换了一身休闲装,黑色的长裤,白色的衬衫,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清爽的邻家大男孩,完全没有了昨晚那股神魔般的威压。
但柳若彤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敬畏。
她知道,这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何等毁天灭地的力量。
“主人。”
柳若彤低下头,姿态放得极低。
陈州没有说话,只是绕着她走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柳若彤的心跳越来越快紧张得手心都渗出了汗。
她不知道陈州要做什么这种被绝对主宰的感觉,让她既恐惧又隐隐生出一丝异样的兴奋。
“底子不错,可惜功法太垃圾,浪费了。”
陈州停下脚步淡淡地开口。
柳若彤心头一震。
她修炼的《玄女素心诀》可是柳家不传之秘,在整个江南武道界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顶级功法。
到了陈州嘴里却成了垃圾。
但她不敢有任何反驳。
“从今天起改修这个。”
陈州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柳若彤光洁的额头上。
嗡!
柳若彤只觉得脑海中轰然一声巨响。
一股庞大而玄奥的信息流瞬间涌入了她的识海。
那是一篇名为《太阴戮神经》的功法。
其内容的精深与奥妙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仅仅是开篇的总纲就让她感觉自己过去几十年的修炼,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这已经不是凡间的功法了!
这简直就是仙法!神诀!
“谢主人赐法!”
柳若彤反应过来,激动得浑身颤抖,想也不想就要跪下。
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她。
“我不喜欢这些虚礼。”
陈州收回手指语气平淡。
“给你三天时间把功法转换过来。三天后,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主人请吩咐若彤万死不辞!”柳若彤急忙表态。
“江南市的地下世界太吵了。”
陈州转身负手而立,望着远处城市的轮廓。
“那些盘踞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也该清理一下了。”
“我要你用三天时间整合整个江南的地下势力。”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要这江南,从今往后只有一个声音。”
“我的声音。”
陈州的话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与威严。
柳若彤的心被这番话震得掀起滔天巨浪。
整合整个江南的地下势力?
这是何等宏大的手笔!
她知道江南市水面下隐藏的势力错综复杂,甚至有几位老牌宗师坐镇彼此制衡才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陈州这是要……以一人之力,掀翻整个棋盘!
“怎么,做不到?”陈州的声音传来。
“做得到!”
柳若彤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
她的胸中,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与战意。
有《太阴戮神经》这等神功在手,再加上背后站着陈州这尊神魔般的存在,区区江南地下世界,又有何惧!
“很好。”
陈州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
“去吧。”
“是!”
柳若彤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坐上跑车。
红色的法拉利发出一声咆哮,化作一道闪电,消失在道路尽头。
一场席卷整个江南的血雨腥风,即将拉开序幕。
陈州站在原地看着跑车消失的方向,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就在他准备转身返回庄园时。
一个带着哭腔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陈州!”
陈州脚步一顿。
他循声望去。
只见庄园外的林荫道旁一个身影正踉踉跄跄地朝他跑来。
是白晓晓。
她看起来狼狈至极,名贵的衣裙上沾满了尘土和草屑妆容也哭花了,头发凌乱完全没有了往日里那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样。
她的脸上挂着一种混合了悔恨、委屈与急切的复杂表情。
“陈州!阿州!”
白晓晓跑到陈州面前,因为跑得太急呼吸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想去抓陈州的手却又不敢。
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刘峰就是个骗子是个废物!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言辞恳切,仿若一个迷途知返的痴情女子。
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这副情景恐怕都会心软。
然而。
陈州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嘲讽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那是一种纯粹的彻底的漠然。
就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在进行一场拙劣的表演。
白晓晓被他这种眼神看得心头发慌。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放下了所有的尊严与骄傲,换来的却是这般冰冷的无视。
“阿州,你看着我啊!你跟我说句话啊!”
她鼓起勇气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陈州的衣袖。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的瞬间。
一道红色的身影鬼魅般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是去而复返的柳若彤。
她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此刻正一脸冰霜地看着白晓-晓。
“滚。”
柳若彤的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字。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瞬间锁定了白晓晓。
白晓晓被这股杀气骇得连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又惊又怒指着柳若彤尖叫道:“你是什么东西!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给我滚开!”
柳若彤的眼中寒芒一闪。
“再敢对主人不敬。”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