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台上那个闭着眼睛,仿佛在神游天外的年轻人,他们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十几秒之内,一个足以颠覆他们所有人认知的结论,已经诞生。
沈东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慕容雪那张依旧挂着嘲讽与自信的俏脸缓缓开口。
“不必打开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无形的剑,瞬间刺穿了慕容雪所有的骄傲!
“这个由玄武合金打造的方块,它的准确重量,是一点三七八吨。”
“根据这个重量和它的体积,可以推算出,它的密度,在整个元素周期表和已知的合金材料学中,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们天工集团最新研发的,以钨金为基底的超级复合体。”
慕容雪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凝固了!
因为沈东辰所说的这个合金配方,是她天工集团最高级别的秘密!
而沈东辰那平静得可怕的声音,还在继续。
“而为了防止内部所藏的物品,在合金浇筑时,被那上千度的高温所损坏。
那么你们所能选择的隔热材料,也必然是这个世界上,隔热性能最好最稳定的东西。”
“那,就只能是陶瓷。”
“一件,来自我们华夏宋代建窑,在烧制时,因为窑内空气和温度发生了某种不可复制的奇妙反应,而偶然诞生的旷世神品——”
“——曜变天目盏!”
此言一出,台下那些真正的古玩界泰斗,全都浑身剧震,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沈东辰看着慕容雪那张已经开始变得毫无血色的脸,抛出了他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一记,足以将对方所有心理防线都彻底击溃的,惊天炸雷!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放进去的这只曜变天目盏,应该还是一件残次品。”
“因为……”
沈东辰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缓缓地侧过头,将耳朵对准了那个金属方块的方向,做出了一个倾听的姿势。
“我听到,它内部的重心分布并不均匀。”
“有轻微的,晃动的声音。”
慕容雪脸上那层由绝对自信,和冰冷傲慢所构筑的假面,在这一刻被彻底地击得粉碎!
她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流露出了看待神明般的骇然!
“不可能!”
她再也无法维持那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态,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变得无比尖利。
“你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曜变天目盏内部的重心分布不均,是它在烧制过程中出现的唯一瑕疵。
也是我们天工集团材料学部门,在利用三维粒子扫描建模时,才偶然发现的最高机密!
除了我和几位核心研究员,这个世界上,绝不可能有第六个人知道!”
沈东辰看着她那张因为震惊而彻底失态的绝美俏脸,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从容。
“我不仅知道这些,”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那些早已全体起立,面如死灰的天工集团专家团队。
“我还知道,你这块看似天衣无缝的玄武合金,它真正的秘密。”
他看着慕容雪那骤然收缩的瞳孔,继续用那平静得可怕的语调,宣判着天工集团这件得意之作的死刑。
“它的分子结构,确实能完美地屏蔽掉所有已知的探测波。但为了强行维持这种极其不稳定的超致密结构。
它的内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恒定的结构应力。这就导致了,它必然会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共振频率。”
沈东辰顿了顿,缓缓地,吐出了一个让所有天工集团专家,都如遭雷击的数字。
“七十三点四赫兹。”
“只要用这个频率的次声波,持续不断地攻击它,不出十秒钟,它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分子结构,就会因为达到共振极限而瞬间崩溃。”
“到时候,它会碎成比粉末,还要细腻的尘埃。”
此言一出!
台下,天工集团那个由数十名国内最顶尖材料学专家组成的团队,再也支撑不住!
他们一个个,全都面如死灰地瘫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切都完了!
玄武合金是他们耗费了近十年心血,投入了上千亿资金,才最终研发出来的,的科技结晶!
可现在,这个他们引以为傲,足以改变世界材料学格局的“神之造物”,其最核心的秘密。
竟然被沈东辰,当着全世界所有同行的面,用一种如此轻描淡写的方式,揭了个底朝天!
他不仅仅是赢了这场对赌。
他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天工集团那条用最尖端科技变得一文不值!
慕容雪看着台下那些彻底失去了灵魂的专家们,又看了看台上那个眼神平静如渊的男人,她知道她已经输了,而且输得体无完肤,输得再无任何翻盘的可能。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抖。
许久,她才再次睁开,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所有的傲慢与敌意,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的,深深的疲惫与落寞。
她咬着自己那苍白的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话筒宣布了这场世纪豪赌的最终结果。
“对赌协议……有效。”
“你,赢了。”
随着她这句充满了不甘与屈辱的宣判,整个“天工之城”的典礼现场,在经历了死一般的寂静。
瞬间,爆发出了一阵足以掀翻整个屋顶的掌声与欢呼!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用最炙热最崇拜的目光,注视着台上那个,以一己之力创造了神迹的男人!
然而,就在沈东辰准备走下台,去享受这场属于他的胜利与荣耀之时。
那个本已心如死灰的慕容雪,却突然拦住了他。
“沈先生,请留步。”
她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反而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恳求。
沈东辰的脚步,微微一顿,他有些意外地看向了眼前这个,与之前仿佛判若两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