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通风口下方的金属网突然被掀开,一张熟悉的俊脸出现在他们面前——男人有着与贺兰纪香相似的眉眼,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小家伙们,”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你们可真调皮!”他伸手将三个孩子一个个抱下来,“你们的二舅舅来了。”
“二舅舅!有炸弹!”笙笙急道,“还有53秒!”
贺兰煜脸色骤变,立即按下耳麦:“纪香!指挥中心有炸弹!重复,指挥中心有——”
通讯器突然传来刺耳杂音。与此同时,通风管道另一侧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宝贝儿们?!”贺兰纪香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她和丰苍胤几乎同时出现在管道两端,两人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与释然。
“阿娘!爹爹!”三个小家伙同时喊道。
丰苍胤一个箭步上前将孩子们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们揉进骨血里。宽厚的手掌依次抚过三个孩子的后颈,那是特种部队检查颈椎是否完好的标准动作。“你们……”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喉结在孩子们头顶剧烈滚动,“怎么敢……”
贺兰纪香跪坐在炸弹前的身影宛如一尊冰雕。她拆解电路的手指快出残影,手术刀尖挑开量子加密器的瞬间,全息投影爆出刺目的红色警告。“还有42秒。”她的手指在复杂的电路板上飞速移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紧绷,“无法拆除,是量子加密引信。”
贺兰纪香突然回头,月光从通风口斜射进来,昔昔第一次看见母亲眼中有水光闪动,“跑!现在!”
贺兰煜当机立断:“所有人,立刻撤离!‘白隼’会掩护你们!”
众人刚冲出指挥中心,身后便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气浪将所有人掀翻在地,丰苍胤用身体护住三个孩子,贺兰纪香的手术刀则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精准击落一块飞向孩子们的碎石。
硝烟中,笙笙突然指着海面:“那是……赵慕尧!”
远处,一艘潜艇正缓缓下沉,甲板上,赵慕尧的翡翠戒指在月光下泛着最后的幽光。当他随着钢铁巨兽沉入漆黑海水时,笙笙的虹膜捕捉到他最后的口型——不是预想中的“游戏继续”,而是德语的“Gute Nacht”(晚安)。
三小时后,幽灵岛临时指挥所内灯火通明。
丰苍胤正蹲在地上,像检查精密仪器一样仔细查看三个孩子身上每一处可能的伤痕。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笙笙额头上的一道擦伤,眉头皱得更紧了。
“通风管道里有点挤……”笙笙小声辩解道。
“有点挤?”丰苍胤的声音危险地低沉,“你们三个偷偷组建‘影子军团’,黑进幽灵岛的主控系统,还差点拆了一颗量子炸弹,就只是‘有点挤’?”
芽芽眨着那双与贺兰纪香如出一辙的大眼睛:“我们只是想帮忙……”
昔昔小声补充:“而且我们成功了,不是吗?我们找到了赵慕尧的秘密……”
贺兰纪香站在一旁与贺兰煜低声交谈,听到这里忍不住扶额。三个小家伙立刻乖巧地闭上嘴,裹紧毛毯,捧着热可可小口啜饮——如果忽略他们脚边那堆“借来”的高科技装备的话,看起来简直像三只无辜的小羊羔。那些装备包括但不限于:微型激光切割器、电磁脉冲发生器,以及一个被改装得面目全非的军用平板电脑。
笙笙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微型芯片,那芯片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还带着一丝翡翠色的痕迹:“我们在通风管道里找到了这个……是从赵慕尧的戒指里掉出来的。”
贺兰纪香接过芯片,插入读取器。全息投影立刻在众人面前展开,显示出一份复杂的家族谱系图。当画面定格在一个德文名字上时,她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冯?里希滕贝格家族”。
“怎么了?”丰苍胤关切地问,同时不动声色地将孩子们护在身后。
贺兰纪香抬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赵慕尧不只是慕容良的儿子……他也是冯?里希滕贝格家族的后人。二战期间,这个dR国贵族家族曾经……”
她的话被匆匆跑来的井柒打断:“香姐!我们在潜艇残骸中没有发现赵慕尧的尸体!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截获了一段加密通讯,内容只有四个字:‘游戏继续’。”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穿透临时指挥所的帆布,吹得灯光摇曳不定。丰苍胤将妻儿搂入怀中,目光投向远处渐亮的海平面。第一缕晨光已经出现在天际,但黑暗似乎仍未散去。这场跨越世代的恩怨,显然还未结束……
幽灵岛的黎明来得格外缓慢,海面上漂浮的硝烟将朝阳过滤成血红色。临时指挥所内,贺兰纪香盯着全息投影上“冯?里希滕贝格家族”的德文字样,指甲不自觉地陷入掌心。丰苍胤站在她身后,宽厚的手掌按在她肩上,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通知‘白隼’和‘夜枭’小队。”贺兰纪香的声音冷得像极地寒冰,“我要全球地下世界在日落前都知道——动我孩子的代价。”
丰苍胤的通讯器已经接通了十七个加密频道,他对着话筒只说了一句话:“幽灵协议,即刻生效。”这句话像投入平静湖面的核弹,在全球隐秘战线掀起滔天巨浪。
三小时后,威尼斯一座古老宫殿内,Y国黑手党最高委员会正在召开紧急会议。教父唐·维德盯着投影幕布上循环播放的幽灵岛爆炸画面,手中的水晶杯突然爆裂,红酒像鲜血般顺着他的指缝滴落。
“通知所有家族。”他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从今天起,任何与有冯?里希滕贝格家族关联的生意,全部终止。那个疯子想找死,别拉着我们陪葬。”
R国京都银座顶层的私人会所里,山口组若头佐藤龙一刚看完加密传输的视频资料。他推开怀里的艺伎,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把上个月冯?里希滕贝格家族送来的‘礼物’原封不动退回去……不,直接烧掉!”
与此同时,港城维港的游艇上,三合会龙头蒋天雄将雪茄狠狠摁灭在赵慕尧的照片上。“告诉所有堂主,”他对十二位分堂堂主厉声道,“谁要是敢碰贺兰家那三个小祖宗一根头发,我就把他沉到公海喂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