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想往反方向狂奔,身后却传来指甲抓地的声响,窸窸窣声越来越近。忽然,我的脚踝被一股冰冷的力量攥住,整个人重重摔在满是血渍的地面上。那些从楼梯下涌来的身影瞬间将我包围,他们伸出青紫腐烂的手,撕扯着我的衣服,试图把我拖进黑暗深处。
恍惚间,我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那是聚会时用来点蜡烛的。我颤抖着点燃打火机,火苗窜起的瞬间,那些身影发出刺耳的尖叫,纷纷向后退去。借着微弱的火光,我发现在走廊尽头有一扇闪着微光的门,似乎是逃离这里的唯一希望。
我踉跄着冲向那扇门,身后腐烂的手不断拉扯我的衣角。终于,我用尽全身力气撞开门,却发现自己回到了高中教室。黑板上用鲜血写着“毕业快乐”,讲台上整齐摆放着三十七份请柬,每一份都写着我的名字。
突然,教室的广播开始播放刺耳的电流声,随后响起了班主任沙哑的声音:“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教室的门窗轰然关闭,所有的灯同时熄灭。黑暗中,三十七声悠长的叹息在我耳边响起,我感觉有三十七双手从四面八方将我紧紧抱住,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走向讲台,走向那本永远也签不完的同学录......
第二天清晨,邻居发现我离奇死在家中,手中紧紧攥着那本泛黄的同学录。警方调查时,却发现同学录里所有的名字都消失了,只留下一页鲜红的空白,仿佛在等待下一个人的到来。
同学录被当作证物封存进警局证物室后,诡异的事情仍未停歇。负责此案的陈警官在整理案卷时,发现自己的钢笔不翼而飞,低头瞬间,竟看见那支钢笔正悬在证物袋上方,笔尖不受控地刺破塑料袋,在同学录空白页划出一道血痕。
当晚,陈警官的女儿朵朵在写作业时,作业本上突然渗出黑色水渍,渐渐晕染成密密麻麻的小字:“帮爸爸签字,就带他回家”。朵朵好奇地拿起红笔模仿父亲笔迹,家中所有镜子突然蒙上水雾,镜中浮现出穿着囚服的人影,脖颈处还缠绕着明晃晃的手铐。
与此同时,当年班级群里沉寂多年的头像逐一亮起。“李老师”发来消息:“诚邀各位参加二次毕业典礼”,配图是陈警官穿着校服的照片,嘴角被线缝成永久的笑容。群成员接龙的数字不断攀升,当数字停在“38”时,陈警官家中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他被发现吊在书房,脚下散落着撕碎的同学录残页,每片碎纸都写着同一个名字:陈默,正是他从未向人提起过的,失踪多年的双胞胎弟弟。
而在证物室深处,那本吸收了足够鲜血的同学录正悄然合上,封皮浮现出新的烫金字样:“死亡毕业纪念册”,等待着下一个翻开它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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