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质迟早要嫁给他,陈迎新便成了朕的驸马。”李世民呵呵一笑,“如此,朕自然无需担忧他会造反。”
“陛下心意已定?”杜如晦震惊不已。
长公主出嫁,乃国之大事,即便是天子,也需遵循礼制!他从未听李世民与朝臣商议过此事。
李世民撇了撇嘴:“朕还没下旨,是丽质自己铁了心。”
杜如晦更惊:“长公主主动提及此事?”这消息着实震撼。他和房玄龄是看着丽质长大的,深知她性情温婉,怎会提出这般不合常理之请?
李世民轻叹道:“这丫头虽未明言,却日日给朕添堵。自她从南方归来,每日都催朕去立政殿。关键每回去,都能瞧见她埋头缝制嫁衣!看得朕心里堵得慌。回来不到五日,嫁衣都快缝完了,这是赶着出阁吗?”
提起丽质,李世民着实头疼。她不言不语,却把事都做绝了。对这个女儿,他难得地多说了几句:“朕问她,她也不答,就那么睁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朕。朕能如何是好!”
见李世民心烦意乱地揉着额头,房玄龄嘴角微抽,强忍着才没脱口而出“这不都是您宠出来的吗”。他强压笑意,问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李世民连连叹息:“朕也头疼得很,暂无良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迎新才能卓绝,天下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他也确实欣赏这小子。如今丽质一颗心都系在陈迎新身上,断然不肯另嫁他人。李世民越想越愁。
公主出嫁本就是国事,何况是长公主?李丽质在大唐声名远播,他又如此宠爱这女儿,婚礼必定要大操大办,轰动整个长安城。如此一来,自己的真实身份恐怕就瞒不住了。
“陈迎新若知道老龙就是天子,怕是要吓破胆吧?可千万别把他吓跑了,要是跑了那可真完了。”李世民暗自嘀咕。长孙皇后为这事也愁了好几天。
三人说话间,马车已抵达长安。房玄龄和杜如晦年事已高,今日情绪大起大落,早已疲惫不堪,下车后便各自回府歇息。
翌日清晨,早朝过后,李世民将一众武将留了下来。他打算检验陈迎新所献的强兵之法。此法已在军中操练半年,今日特选五百名按此法训练的精锐,在太极殿前空地上与两千余名未习此法的千牛卫精锐实战演练。
较量过后,众人皆惊。陈迎新的法子效果惊人!那五百名操练过的士兵,竟将两千多千牛卫精锐击败了!这可是大唐最顶尖的卫队!效果与陈迎新册中所记分毫不差!
武将们无不欢呼雀跃。若全军推行此法,大唐军威将无人能敌!祝贺之声此起彼伏: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得此神法,我大唐将士必将所向披靡!”
“臣恨不得即刻率领如此精锐,大杀四方!”
“某也一样!”
李世民看着激动的将领们,朗声笑道:“很快你们就有机会了!此法虽强,终需战场检验。朕决意御驾亲征,三个月后,发兵高句丽!”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沸腾。
“臣愿为陛下马前卒,随驾出征!”
“陛下!可一定要带上俺程咬金啊!”
“陛下英明!此番必能踏平高句丽!”
对于攻打高句丽,竟无一名武将反对!个个热血沸腾!对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将而言,管他高句丽有多难缠,就一个字——干!干他个天翻地覆!
见武将们纷纷请战,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此事在早朝时他并未宣布,就是怕文臣们聒噪反对。他不用想也知道,一旦说出来,必有无数大臣谏阻。那新式武器“大炮”又不好解释,李世民索性先按下不表,待时机成熟再与文臣分说。此次攻打高句丽,他势在必行,无论付出何等代价,定要将高句丽纳入大唐版图!
……
三日时光匆匆而过。
李世民带着杜如晦、房玄龄和魏征,再次来到河西村。
这三日,对李世民而言格外漫长。他一直惦记着那“大炮”之事。自攻打高句丽的消息在重臣小范围传开后,他承受了巨大的反对声浪。但他心意已决,群臣无奈之下,也只能苦思对策。毕竟圣命难违!只是苦思三日,竟无一人能想出必胜之策。连日早朝,大臣们个个愁眉不展。这场仗,在他们看来根本没有胜算!
高句丽素来易守难攻,除非在平原决战,尚可一试。想当年,前隋多少猛将折戟辽东,无数英魂埋骨异乡。这仗,打不得啊!
听着百官的劝谏,李世民压力如山。他当然明白臣子的忧虑。但此战意义非凡。若胜,则名垂千古;若败,他有何面目见群臣百姓?必将成为一生最大的污点!如今,他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陈迎新一人身上!心中万分祈祷,陈迎新这次能再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晌午时分,四人抵达河西村。
陈迎新听到动静迎出门来,笑着招呼:
“老龙,你们来得赶巧,我这正要开饭呢。哟,老魏你也来了?”
李世民没接话茬,急切问道:
“你鼓捣的那个大炮,成了吗?你可不知道,为了亲眼瞧瞧这大炮的威风,我这三天都没睡踏实!”
“自然是造好了。”
陈迎新有些无奈,接着道:“眼下是饭点,咱们吃了饭再看不迟。”
他转向魏征:“老魏,有半年不见了吧?待会儿可得好好喝两盅。”
“还是现在就去瞧吧!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你要是不让我看,这顿饭我可吃不踏实。”李世民连连摆手。
魏征也帮着陛下说话:“老夫也想见识见识那新武器,听闻有山崩地裂之威?待看完之后,定陪陈郎君痛饮!”
两人都这么说了,陈迎新只好点头:“行,那就先去瞧瞧。”又吩咐锤头:“去把老杨他们叫来,把大炮推到后山空地去。”
四人随即往后山走去。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一片空谷前。房玄龄上了年纪,累得气喘吁吁:“为何……带我们来此荒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