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又如何?林倾月送了他一个白眼,推开他就走。
东方宴像狗皮膏药一样跟在后面,“倾月,你要去哪里?还有昨晚,你一夜未归,本王满京城都没寻到你,你在谁家过得夜?身为王妃,你不打一声招呼就私出京城。好不容易回来,居然家门都不回跑去外头过夜。女子三从四德,你……”
林倾月喝了一声:“闭嘴!”
下一刻,东方宴的嘴里就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他恼怒地瞪着林倾月:“阿巴阿巴阿巴……”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林倾月道:“你该庆幸我已改邪归正。”
否则用的就不是禁言咒,而是直接手起刀落,让他脑袋搬家了。
“那边有几个朝臣好像要过来和你说话。若是叫他们发现尊贵的晋王殿下变成了个哑巴,只会阿巴阿巴地说话,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哈哈,感觉很有趣!”
林倾月说着作势要喊人。
东方宴可不想被手下官员看到自己这副丑态,又瞪了林倾月一眼后,快步离开。那叫一个狼狈。
碍事的人离开后,林倾月一回头,就看到东方起朝自己走来。
她便笑盈盈地走过去打招呼:“太子殿下,多谢你费心了。”
东方起故作疑惑地问:“谢从何来?”
林倾月道:“不必装了。亲王殊荣,想必是你的杰作。否则刚才在朝堂上,不会有那么多臣子为我说话。朝澜亲王……嗯,本王很喜欢这个封号。”
一朝起波澜,惊天动地!倒像是一不小心就要把这江山翻个个儿似的
东方起微微一笑:她果然喜欢这个封号,朝之晨光,澜之壮阔,文雅大气适合她。
“一个虚名而已,不算什么。为了堵住那些老臣子的嘴,暂时不能让你的爵位世袭罔替,希望你不要介怀。”
“那不重要。”林倾月浑不在意地道,“反正我也没生孩子的打算,有没有世袭罔替,对我来说都一样。”
她想要一个爵位封号,只因为心中清楚,在当前这个国度里,想要让自己获得更高的自由度,只有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才有更高的话语权。
东方起沉吟片刻后,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和东方宴……准备怎么解决?我不是想干预你的私事,只是怕东方宴会为难你。”
林倾月道:“凭他还为难不到我。我要爵位加身,只是不想再受制于人。如今,我既然封了亲王,便有了上奏的权利。等下得空,我就写个和离的奏章递给你父皇。他赐的婚约,还是得他来解。”
顿了顿,林倾月忽然问东方起:“你父皇万一不准怎么办?”
旋即又笑:“没事,他不同意我就逼他同意!若是他一意孤行犟着不肯答应,那我就索性再升一级!”
东方起问:“再升一级?亲王已经是顶级的爵位了,你还想升到哪里?”
林倾月凑近了些许,用玩笑的语气道:“我若抢了你父皇的位置,你待如何?”
她呵气如兰,温热气息拂过东方起耳畔,缠上几缕暧昧的酥痒。
东方起脑中蓦地浮出梦境里的一幕——林倾月身着玄黑帝王冕服,轻柔地唤着自己:“阿灼。”
而他拥着她柔软腰肢,指尖逐寸剥开那袭庄重衣袍,直到月光漫过她肩头,映出底下如雪的肌肤……
我在想什么?
他猛然后退一步,和林倾月拉开了些许距离,眼神慌乱不敢再直视面前的佳人。
“你那话,不可再对旁人说起。哪怕玩笑都不行!”
说完,他步履慌张,匆匆忙忙地走了。
林倾月望着他慌张离去的背影,笑得没心没肺:你也该庆幸,本座如今已改邪归正。
看似玩笑,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赤影之地,生死之交。可回到权利的高位上时,那些许的救命之恩又能维持多久?
特不知,多少帝王在没登上帝位之前都有几位生死之交。可登临高位之后,却又变了一副嘴脸。
走狗烹、狡兔死,从不鲜见。
她是当过帝王的人,深知权势对人心的腐蚀有多么严重。
未来的东方起会不会也如此?
不过从刚才的反应来看,他对林倾月还是极为维护的。哪怕她故意挑衅皇权,他也没有真的动怒。
可以后呢?若有一天,他登上帝位是否还能保持如今的赤子之心?
离开皇宫后,林倾月轻车简从到了玄镜司。
玄镜司的那帮乌合之众,刚刚得知林倾月封了王,都为她感到高兴。围着林倾月咋咋呼呼的说话:
“林副使这下发达了,听说赏了一万两金啊!我得干多少年才能赚得了一万金?”
“别掰手指头了,你这样的牛马干一辈子,都没那么多钱。”
“林副使,我好羡慕你啊!为什么我不能封王呢?我觉得我的功劳也很大呀!”
“大米你就不要凑热闹了。你还封王?封什么,鼠王吗?那你已经是了!”
“林副使,今晚你必须要请客!我们要上最好的馆子,吃最贵的菜!”
玄镜司的这帮人出生底层,没有那么多规矩。
就算林倾月如今封了王,对他们来说,也就是发财了而已,根本没有多大区别。所以称呼还是和以前一样,也不讲什么上下尊卑。
“行,今晚我请你们下最好的馆子,吃最贵的菜!”林倾月自己也不是个很讲规矩的人,自然也喜欢和他们这些人混迹在一起称兄道弟。
大米转而又盯上了谢守正:“谢大人,你怎么不吭声,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也得了不少赏钱。今晚林副使请客,明晚就轮到谢大人请吃!”
谢守正骂道:“一帮没见过世面的混账玩意,就知道吃吃!闹腾一会儿就行了,都滚去办差!大米,你留下来汇报最近玄镜司里的案子。”
他们离开的这几天,京城里自然也会有其他的案子发生。
大米就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案子,一五一十地报告了一遍。
谢守正听罢了,忽然问道:“就这些,没有遗漏吗?”
大米摇头:“没有,全在这儿了。”
林倾月接过话头问:“红瑶呢?”
大米一脸茫然:“什么红药白药?好吃吗?”
谢守正一巴掌呼了过去:“你怎么就知道吃!红瑶是个名字,狐妖红瑶!她没来自首吗?”
大米挠了挠头:“最近京里没有听说有狐妖出没,更没有妖怪来自首。”
先前在东林府,苗东归案后,红瑶和他们约好会去京城玄镜司总部自首。为此,谢守正还特意手写了一封陈情信,让衙门里的兄弟关押她的时候能给予些许照顾。
没想到她居然爽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