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外的虚空漂浮着星屑,仙界的风裹着比叶婉清的桂花糕更清冽的香气拂过林墨的面颊。
他望着那扇由星芒与规则纹路编织的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刚才按在中央阴影上时的灼痛。
\"终于到了。\"他轻声说,尾音却没有半分轻松。
识海里的变量共鸣体微微发烫,像块烧红的炭,提醒着他方才幻境里那道被规则扭曲的脸。
飞升不是终点,他早该明白的。
\"青鸾!\"山巅的风掀起叶婉清的衣袂,她望着远处裂开的虚空裂隙,发间青玉簪的震颤突然加剧。
簪身刻着的\"青霄\"二字泛出幽光,那是她与林墨用灵识共炼的契印。\"他的气息......\"她攥紧袖口,指节发白,\"怎么反而更沉了?\"
另一边,青鸾的狼毫笔杆在掌心裂开第二道细纹。
命书封皮震得几乎要从檀木案上跳起,她慌忙按住,却见\"飞升试炼\"那页的墨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原本被晕染的字褪去模糊,新的墨痕如活物般攀爬:\"命运重构尚未完成,变量重启者需警惕'命运回溯者'的归来。\"
\"噗。\"狼毫彻底断成两截,墨汁溅在\"回溯者\"三个字上。
青鸾猛地站起,发间银饰叮当作响。
她盯着命书,瞳孔收缩成细缝——这行字的笔锋与其他记录截然不同,像是有人隔着命书的规则,强行蘸着血写上去的。
虚空中,林墨忽然顿住呼吸。
他的破妄能力自动运转,眼前的空间像被扯碎的纱帘,露出底下暗涌的纹路。
在仙界之门的阴影里,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正蜷曲着,像是被刻意遮掩的蛇信。
\"不属于此世......\"他皱眉,舌尖抵着后槽牙。
吞噬体质在丹田翻涌,本能告诉他这气息与幻境里那道阴影同源,\"看来有人不想让我这么顺利离开。\"
他屈指弹向眉心,一缕银光从识海飞出——那是用变量共鸣体凝聚的锚点,带着他三成功力与半缕意识。\"若真有变故,至少留个后手。\"他低笑,银光没入裂隙边缘的空间褶皱,像颗种子扎进冻土。
接着他转身面对门扉。
指尖凝聚的数字符阵泛起蓝光,在星芒组成的门板上缓缓刻画。
每一笔都带着他对青霄门、对都市、对叶婉清的执念:\"这条路不该只有我一个人走。\"最后一笔收在门楣中央,符文突然亮起,与仙界的金光交织成新的纹路。
\"林墨!\"
这声呼唤来得毫无征兆。
不是叶婉清的清冷,不是青鸾的软糯,是命运母线深处传来的低语,带着千年岁月的沙哑,\"小心......那位曾被抹去的'命运守望者',正在归来。\"
林墨的身形猛地一滞。
他能感觉到,那声音是直接撞进识海的,震得变量共鸣体都在摇晃。
记忆里闪过幻境中那张扭曲的脸——原来那不是他,是\"守望者\"?
仙界的风突然变得凛冽。
门内的金光开始翻涌,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拉扯门扉。
林墨望着裂隙外的方向,仿佛又看见叶婉清站在青霄门山巅,青玉簪的幽光与他掌心的锚点遥相呼应。
\"等我。\"他对着空气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然后他抬起脚,迈入那片金光。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但谁都没注意到,在门扉闭合的瞬间,一道黑影从门内的金光里探出半只手,指尖几乎要触到林墨的后颈——
而山巅的叶婉清突然捂住心口。
青玉簪的震颤变成灼烧,她望着彻底闭合的裂隙,喉间泛起腥甜:\"林墨......\"
青鸾的命书\"啪\"地合上。
最后一页的墨迹还在渗血,新的字迹正在封皮上浮现:\"变量重启者已入界,命运回溯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