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
北堂炽枭一个趔趄,险些从虚空上摔了下来。
一声撕心裂肺的厉啸震碎云层,两眼在顷刻间变得通红,就在空中,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出来……
反观苏愈白,此时的他并没有为爱徒报仇的快感,反而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伤感,回想起刚刚斩杀北堂惊鸿的瞬间,虽然他被封住了身体,发不出半点声音,可是自己竟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委屈……绝望……不甘和悲凉……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北堂惊鸿竟然给自己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与此同时,苏沁溪已经运起玄气来到虚空之上,不过以他的修为并不能做到在虚空滞留,幸亏苏愈白眼疾手快,分出一道玄气将他稳稳托住。
“爹!炽枭神君!我们都中计了!”
苏沁溪一来就迫不及待道。
“刚才将北堂贤侄掷于虚空之上的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伪装成了我的样子!”
“如此看来,之前炽枭神君击杀屠枭一事也透着几分古怪!”
“依我看来,这其中必有蹊跷!还请二位罢斗,待查明真相再动手也不迟啊!”
“古怪?!”
北堂炽枭的目光渐渐从地上的尸体移到苏沁溪的身上。
“苏沁溪!你当本君耳聋眼瞎不成?!”
“方才本君虽然没有看到你人,但是你的声音岂会听错?!”
“你说有人伪装成你的样子?他人呢?!他人在哪里?!”
北堂炽枭双目赤红似要滴血,狂暴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在周身形成血色气旋。
“他……”
苏沁溪暗道一个不好,自己太冲动了,不管什么原因,北堂炽枭毕竟痛失爱子,自己脑子一热跑了上来,当真是把自己暴露在虎口之下。
思衬间,已经萌生退意,苏愈白的方向慢慢退去。
“还想走?!苏沁溪!陪吾儿到地狱忏悔去吧!”
北堂炽枭手中赤霄剑裹挟着火焰向苏沁溪杀去,早有准备的苏愈白连忙将苏沁溪护在身后,他可不希望方才自己一手导致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新上演。
可是这一交手,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而且错的很离谱,之前和北堂炽枭打得有来有回,现在却在短短数十招就处于下风,随时有落败的可能,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之前北堂炽枭确实对自己放水了!
而能对自己手下留情的人,当真是杀害屠枭的凶手吗?
结合方才北堂惊鸿临死前的眼神,苏愈白觉得愈发的古怪。
可北堂炽枭的攻势却越发的狂暴,一时间,苏愈白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护住苏沁溪的周全,苏愈白不禁向身后大喝一声。
“沁溪!走!走的越远越好!”
苏沁溪闻言浑身一颤,毫不犹豫转身就逃。
“想走?!做梦!”
北堂炽枭双目赤红如鬼,手中赤霄剑血光大盛,爆一剑劈开苏愈白后,剑势不减反增,竟在空中凝成一条狰狞炙热红龙,咆哮着追向那道逃遁的流光。
苏愈白怒目圆睁,他知道这一剑意味着什么?
这是要效仿自己斩杀北堂惊鸿那般,以牙还牙!
神君境的威亚何其霸道?
感受到身后那毁天灭地的气息,苏沁溪竟然脚下一顿,没有了逃跑的勇气。
眼见他就要被火龙吞噬,自知拦截无望的苏愈白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呼一声。
“沁溪!”
“两仪鼎!”
苏沁溪闻言如梦初醒,手中储物戒指顿时亮起幽光,一尊古朴的青铜药鼎凭空显现,鼎身镌刻的阴阳鱼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没有丝毫的犹豫,苏沁溪连忙手持药鼎将它立于身前。
“轰!”
炙热的火龙狠狠撞击在鼎身,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两仪鼎阴阳鱼纹顿时亮起,将火焰尽数吸入。
苏愈白不禁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庆幸这次将宗门秘宝两仪鼎放在了苏沁溪身上。
此鼎乃是药王谷开山祖师采九天玄铁,融地心火精,耗时十载方才铸成。
历代谷主也是借助此鼎炼制不少极品丹药。
自己曾经也用尽全力试鼎,鼎身纹丝未裂,这才想起让苏沁溪用它来防身。
可好景不长……
苏愈白稍松的心弦就随着苏沁溪的一声惨叫重新提了起来。
只见丝丝火毒如附骨之疽,顺着鼎耳渗入苏沁溪的手臂。
顷刻间,手臂瞬间被爬满了狰狞的血纹,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卷曲,发出阵阵刺鼻的焦糊味。
“哈哈哈哈!”
“苏老匹夫!你当真以为你那破玩意防的住我?!”
“不出三息,火毒就会从手臂蔓延到他的全身!”
“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他化为飞灰!”
“沁溪!断臂!”
没有理会北堂炽枭的嘲讽,苏愈白断喝一声。
听到父亲的嘱托,苏沁溪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一把长剑,剑刃抵在腋下猛的向上一挑,鲜血喷涌如注,一条烧的发黑的手臂被其其斩落。
而他本人也是一个趔趄从虚空上坠了下来。
“嗯?”
北堂炽枭愕然,他没想到苏沁溪竟然还有如此魄力,当下提起赤霄剑又准备追击而去。
“北堂炽枭,你敢!”
早有防备的苏愈白执扇挡在了他的面前,二人大战一触即发。
而药王谷的长老见苏沁溪身受重伤,心中的火气再也遏制不住,一个个目光喷火的看向逐日山庄之人。
神君级别的战斗我们插不上手,那就拿你们来开刀!
随着药王谷几个长老怒火中烧执剑冲入逐日山庄阵营,双方的大战彻底拉开了帷幕。
霎时间,辱骂声,嘶喊声,惨叫声响作一团。
整个小镇火光冲天!
树上的萧途看着自己一手导演的大戏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萧途回头望去,只见“苏沁溪”嘴角挂着阴笑来到自己的身边。
“我一猜你小子在这棵树上窝着!”
萧途眉头一挑。
“我说老安,你莫非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这你也能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