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圆跑来,哭着跪在裴皇的脚下,“西资国的人不知何时摸进了玉京,此时已经杀进皇宫了。”
“裴元祁,你又勾结外邦!”裴皇震怒,捂着心口跌坐在龙椅上。
淑妃走进来,她苦口婆心劝道:“皇上,您就束手就擒吧?以后,臣妾陪着你在宫里度过余生,好吗?”
她正要揪住裴皇的袖口,就被狠狠地甩开了。
裴皇冷呵:“淑妃,你也要参与此事,是吗?”
淑妃低下头,想到在宫中寂寞的日子,眼底充满了恨意,她决绝道:“陛下,臣妾受够了您身边有这么多女人的日子了,等臣妾的皇儿当了皇上,臣妾就是太后了。”
后宫那么冷。
再熬下去,她就要死了。
裴元祁走上台阶,淡淡道:“母妃,跟他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等他成了阶下囚,您如何,便如何。”
淑妃想也是,便离开此处了。
这时,裴元祁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冷静?商贵妃和裴泽不应该骂他两句,亦或者裴元阙会提剑攻袭吗?
一切太顺利,令心中愈发不安。
商贵妃翻了个白眼:“看什么?就你有眼睛?”
裴元祁没理睬,都是阶下囚了,说几句话,他心里还舒服,他走到一旁,目光温柔地唤道。
“清杳,跟我走吧?”
谢清杳唇边泛起冷笑:“跟你一起当乱臣贼子吗?”
裴元祁不恼,他伸出手,耐心地解释:“我已经控制住朝中局势,玉京城内外都是我的人,我当了皇上,你就是皇后,这一次,我会好好对你,清杳,相信我好吗?”
谢清杳冷笑:“你怎么就知道,你能赢?”
存安靠近,提醒道:“主子,再不行动恐生异样,不如将她先绑了,得到天下后,再慢慢劝说?”
“把殿内的人都杀了,把我的兄弟都圈禁起来。”裴元祁吩咐,“不许伤到清杳。”
存安带人开始行动。
然而,下一秒,原先跪在地上的婢女和太监纷纷抽出匕首,将那些造反的臣子控制了起来。
局势扭转了。
“啊!”
根本来不及反应,殿外暗卫从天而降,将堵在门口的反军全部杀死,动作敏捷,不拖泥带水。
裴元祁面色难看:“存安!这是怎么回事?”
存安猛攻出去,去喊人,看着围过来的将士,他浑身卸力,朝殿内走去,那些人没有拦他。
他跪在裴元祁身边。
“主子,我们的人都死光了!”
裴元祁:“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是突袭进来的,再者,还有西资国呢?朱琛说过,要帮我的!”
存安低下头:“属下不知…”
外面的烟花仍旧绽放,百姓玩得不亦乐乎,根本不知道此时正在宫变。
片刻,乔老将军铠甲沾满了鲜血,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年轻人,乔锋阳跪在地上,坚定道。
“回陛下,乱臣贼子全被拿下!”
裴皇满意点头,他沉笑几声:“逆子!还不跪下!”
裴元祁抬起头,目光近乎疯癫,他看向谢清杳:“是不是你搞的鬼?”可是前世根本没有造反一事。
她为什么会知道?
谢清杳忽然笑了起来,他恐怕是忘记了,前世她才是足智多谋,帮他复宠的人。
“我们查了肖中琥,顺藤摸瓜竟然发现你在练兵锻武器,这一天,你等了很久,我们也等了很久了。”
人早早就准备好了。
他们每天都盯着裴元祁,猜他什么时候会造反。
淑妃激动地指着谢清杳,破口大骂:“小贱人,为什么破坏我儿的大计,你可知我儿为你费了多大的心血!”
钱聪吼道:“我们还有西资国的人!”
“西资国?”裴元阙眼底浮出戏谑,“钱大人还惦记你们西资国,朱墨,这事儿不如由你来说说?”
听此,坐席上走出一人。
朱墨不再穿着官袍,他扫了一眼他们,道:“朱琛与男人苟合,败坏皇室尊严,又偷偷发兵,导致边关不稳,还未进入裴国,便被陈子枫截获,桩桩件件,令西资国皇帝震怒,废除朱琛的皇室之位,即日起,押送到裴国,任凭裴皇处置,哦,还有一些混进玉京想要报信的人,都已经被杀死。”
之后,西资国已入玉京的消息。
是他传的。
让裴元祁以为,玉京城内外,都是西资国和他的人了。
胜负已定,这场战争,仍旧是裴皇赢了。
裴元祁闭上眼睛,脑袋混乱,他知道造反失败的后果,有多么严重,他太着急了,要是听存安的。
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不,即使是死,也要与清杳一起。
“存安,助我!”
存安会意,立刻提起剑,用足内力,勉强震开裴元阙,与此同时,裴元祁像谢清杳袭去。
他想活捉谢清杳。
与她说会话再一同赴死。
“清杳!我来了!”
谢清杳踢翻面前的案桌,却并未能阻止几分,她藏在袖口的手捏紧匕首,只等他靠近。
可是花蕊挡在了小姐的面前。
前世花蕊惨死的画面,在眼睛前不停地闪烁。
“不!花蕊…”谢清杳将小丫头推开,她宁愿自己死,也不要再让花蕊死一遍了。
一切都太快,根本来不及相救。
裴元阙脚踩在木桌上,震起它,用内力一踹,木桌飞速冲着裴元祁的胸膛袭击而去。
“噗—”
力量过大,裴元祁根本无法撑住,一口鲜血吐出来,他摔在了地上。
哐啷—
剑掉在了花蕊面前。
裴元祁挣扎起身,“清杳,我们一起死,一起活…啊!”
后背一痛,他回头。
是花蕊将剑插进了他的后背。
花蕊立马松手。
她脸色变了变,赶紧跑到小姐身边,“小姐…奴婢…”
璃火对着花蕊笑了笑。
商贵妃赶过来,一脚踹在裴元祁的伤口上,听着他一声低吼,她冷笑:“活该!”
“哎呀,花蕊,本宫没想到你一个小丫头竟然这么大胆,不错,做得不错。”
花蕊被夸得脸红了,她低下头。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看到小姐受伤,而且她觉得捅裴元祁,是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
裴元阙一剑杀死了存安。
他冷冷道:“死得太便宜,拉下去,等新年结束,挂在城门口,以昭天下。”
淑妃将儿子扶起来,她泪流满面,她朝一言未发的裴皇磕头:“皇上。这件事都是臣妾的意思,元祁是被逼迫的!求您杀了臣妾,放过他吧!”
裴元祁失血过多,近乎昏迷。
“母妃…”
商贵妃不屑道:“淑妃,你就是榆木脑袋,你能想出造反如此完美的计划?你骗鬼呢?”
淑妃崩溃大吼:“商雁儿,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母子?”
商贵妃瞪大眼睛,生气道:“你造反还有理了?本宫就不想放过你,咋了?”
就在两人掐起来时。
裴皇便下令了:“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部杖杀!参与此事的大臣统统抄家!谁若求情,谁全家替他死。”
这谁敢求情?
那些心软的大臣,也不敢软了。5讨厌
淑妃磕头:“皇上,求您放元祁一命吧…”
“母妃,别求他!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以来的道理。”裴元祁踉踉跄跄站起身,忍痛拔出后背的剑。
随后,捅进心口。
目光紧紧追随着谢清杳,咧嘴一笑,在淑妃的惊呼中,倒地身亡。
淑妃失了神,娘家被抄,也有杀头之罪,儿子死了,她有什么好活的?拔出皇上赏赐的发簪。
“呃…”
捅进脖子,血流而死。
大殿上的鲜血流了一地。
裴皇举杯,笑道:“来,随朕一同举杯,胜利的,是我们!”
母子的尸体不配入皇陵,扔去了乱葬岗。
夜色降临,雪实在太厚了。
珠翠去打听消息,也还没有回来。
谢莲华打扮得很漂亮,时不时就照照镜子,紧张的时候就喝点水,总之,她很期待。
元祁会来接她。
不是皇后,最起码也是个贵妃吧?
贵妃也行,就跟商贵妃一样,皇上最宠爱的人就是商贵妃了。
门口似乎来了人。
她是个落魄之人,没有人来找她。
而且似乎来了不是一个人。
难道……
“殿下!您是来接…”
门开了。
但来的人不是裴元祁。
而是谢清杳。
谢莲华是违抗皇命逃亡之人,极为紧张,她想装作不认识,可对上谢清杳那双戏谑的眼睛。
她又不服气的双眼瞪着。
“殿下?”谢清杳笑了笑,“你是在等你的祁王殿下,还是新皇陛下?”
听此,谢莲华激动地问:“元祁真的当上皇帝了?谢清杳,你也太不要脸了,不就是抢在我之前对元祁谄媚吗?他喜欢的是我!”
谢清杳淡定地挑了下眉,“乱葬岗新皇算吗?”
“什么意思?”谢莲华紧紧地盯着她。
谢清杳带人进了屋子。
外面很冷,屋里也冷,她环顾四周,淡淡道:“裴元祁造反失败,自缢在殿内,尸体已经被皇上丢到乱葬岗了,你现在死,还能赶上热乎的。”
谢莲华身子软了下去,依靠着后面的门。
不知是被冻得,还是被吓得,她的脸上毫无血色。
“你…你……”
做皇后的美梦破灭了。
她气急败坏地用手去推谢清杳。
“你走!你走!谁允许你来的!我不想看见你!元祁这么喜欢你,你竟然在背后捅他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