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生气道:“在背后捅他刀子的人,是我!你不许碰我家小姐。”
璃火上前,扯住谢莲华的耳朵,就开始骂:“你是什么东西,王妃来你这里,是给你脸了,竟然敢对王妃不敬,看我不教训你!”
啪!
巴掌扇得谢莲华眼冒金星。
她身子本就虚,好几次都摔在地上了。
“别打了!”
“谢清杳,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给一句痛快话!”
璃火停手。
谢清杳从袖口拿出一瓶毒药,放在桌上,“皇上让本宫来赐你一杯毒酒,上次让你侥幸逃过,这次,可不行了。”
谢莲华不想死。
她朝外面跑去,却被影谨拦住了。
“谢清杳,你好狠毒,你这么做,林岚知道吗?”
“你也配提母亲?”谢清杳眼底划过一丝冷意,“若你对她好点,你也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谢莲华讥笑:“你有多清白?当时,你接近林岚,不就是想跟我抢走她吗?”
谢清杳想到之前母亲受的罪,她捏住她的下巴,眼底沉如寒潭:“抢?谢莲华,那本来就是我的母亲,想要抢吗?你泼辣狠毒,任性妄为,谁会喜欢你这样的孩子?”
谢莲华疼得难受,她想挣脱却挣脱不开:“你的讨好都是装的,从那时起,你就知道我们两人互换了,对吗?”
“你也就聪明了这一次。”谢清杳拿起小青玉瓶望向她。
谢莲华祈求道:“清杳,好妹妹,不要杀我好不好?以后我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您让我干什么…唔…不要…”
毒药顺着咽喉流入五脏六腑。
片刻,谢莲华就疼得蜷缩起身子,她痛苦地呻吟着,嘴角流出鲜血,“清杳,求您,不要杀我…”
许是疼得太厉害了。
她诅咒道。
“谢清杳,你不得好死!你就不怕被世人知道你毒杀姐姐的命吗?”
谢清杳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此毒很猛烈,五脏六腑全部坏死后,才七窍流血而亡。
她道:“你违抗皇命,逃了出来,本宫只是奉命而已。”
谢莲华含恨:“我恨你……”
“巧了,我更恨你。”谢清杳眸光闪烁着。
谢莲华七窍开始流血,那血又黑又臭。
影谨道:“小姐,她死了。”
谢清杳回神,她躲开鲜血流的方向,大仇得报,她很开心,她道:“谢莲华和裴元祁也算有缘分,将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或许赶得及时,裴元祁的尸体还没被野兽吃完,他们还能见一面。”
出了又窄又深的巷子。
一个男人负手而立,在来时的地方等着,他侧眸:“阿杳,事情办完了?”
他牵住她的手,弯腰将她抱在怀里。
“嗯。”
她懒懒地应了一声。
裴元阙抬起腿,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累了吧?我带你回府休息。”
马车上,谢清杳睡了一路。
到了府里,才醒过来,她想走下去,却被男人制止,她窝在他的怀里,轻声道:“我把谢莲华杀了。”
裴元阙:“她死有余辜。”
回到寝殿,花蕊在金盆里倒上水,见王爷挥手,她便出去了。
谢清杳将手放在水里,“我得好好洗洗手。”
“我帮你。”话落,裴元阙偌大的身影,便笼罩住了她,他圈住她,握住她的手,撩起水拂过她的手背。
两人贴得很近。
谢清杳呼吸微颤,她察觉到了什么,脸一红,想要离开男人的怀抱,可她一挣扎。
似乎,又有了异样。
“阿阙,我自己来…”
裴元阙目光深邃,“洗干净了。”他小心翼翼擦拭她的手,不敢用力,阿杳皮肤实在太嫩了。
成婚那几日,他稍微用力。
她的皮肤就红了。
外面烟花还在放着。
裴元阙望着身下仰头去看,却因为乱动,疼了几分,闷哼着的人儿,他轻声问:“想看?”
谢清杳没理他。
裴元阙嘴角勾起,长臂一捞,谢清杳便翻了个身,男人立马贴在了她的后背上,她瞳孔微颤。
“不要…”
“要。”裴元阙用力搂着她,避免她因力道太大,身子软下去。
砰!
烟花放了不知多久,谢清杳没再看烟花,她紧咬下唇,抓着床单,这个姿势实在是…太羞耻了。
花蕊有经验。
早就备好了热水。
又是王爷亲自给王妃清洗,她省了很多事,便坐在外面,抬头看着朦胧的月光了。
“阿嚏!”
深夜很冷。
冷竹不知从何处落下,手里拿着斗篷,盖在花蕊身上,“我在这里守着,你回屋休息吧。”
花蕊摇摇头,“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冷竹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月亮。
花蕊托腮,她道:“肖荷说,我是被爹娘卖给她的,你说,这么热闹的日子,他们会想起我吗?会后悔把我卖掉吗?”
冷竹往前走了一步,他轻声道。
“一定会想起你的,你这么可爱、善良,对身边所有人都好,对主子也重情重义,有事就上,他们会后悔失去你这么可爱的女儿的。”
呜——
花蕊心里难受,她看着距离很近的男人,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谢谢你,我能抱你一会儿吗?”
冷竹不敢,在想如何拒绝。
花蕊道:“就当新年礼物。”
冷竹心疼不已,这让他如何拒绝:“好。”
墨竹和影谨从一旁探出脑袋,这个拒绝,刚好冷竹能看见,面对兄弟眼神的调侃,冷竹脸上闪过不自然。
但他有办法回击。
“你知道影谨喜欢墨竹吗?”
花蕊双眸泪光闪闪地抬起头,也松开了手:“啊?这个我还不知道,你是喜欢影谨吗?要不然,我明天帮你问问。”
三人:“……”
冷竹着急解释:“不,不是…”
花蕊呼出一口气,她低头道:“那我先回去了。”
寝殿旁边,有个暖和的小休息屋,是小姐怕冬日太冷,专门让人给她辟出来的,困了的时候,能休息一会儿。
冷竹握住她的手腕。
她回头问:“怎么了?”
躲在墙后的两个人面露着急,没表明心意,竟然还让花蕊误会了,谁料,冷竹不给力。
只见,冷竹松开手,轻声道:“没什么。”
影谨看不下去了,她探出半个身子,“冷竹喜欢你。”
“别胡说。”冷竹诧异,出声打断,他看向花蕊愣在原地,他不知该怎么说了,只能轻叹一声,“天很冷,回去休息吧。”
花蕊将身上的斗篷还给他。
“我早就察觉出,你喜欢我了。”
还没等冷竹说话,她便笑着说。
“但你嫌弃我不会武功,是个拖累,还总是闹人,觉得我是烦人精,所以你喜欢上我很是困惑。”
影谨走上前,戳了戳她的脑袋:“咋这么胡思乱想?”
花蕊歪着脑袋,神情颓然。
影谨早已把花蕊当成自家人,她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冷竹,把花蕊推到他的面前,小声道:“你好好解释。”
冷竹:“我是暗卫,随时都死,不能有软肋。”
“是我实力太弱,我明白。”
“不是的,你很厉害。”
吱呀—
寝殿的门,响了一下。
谢清杳悄悄露出了头,她笑笑问:“不介意听听吧?”她的身后,还有裴元阙。
他没吃瓜的兴趣,但妻子在,他就在。
花蕊等人赶紧跪在地上。
“奴婢见过小姐。”
“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谢清杳问:“需要赐婚吗?”
几人面面相觑,特别是花蕊脸过于红,她走到小姐身边,“奴婢不要成婚,奴婢要一辈子伺候您。”
谢清杳搂了搂身上的斗篷,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成婚不是唯一的归宿,但若是互相喜欢,就别错过这样好的缘分,你们随时都可以来找本宫或者王爷赐婚。”
“……”
天空的明月似乎又亮了几分。
翌日。
朱墨恢复了皇子身份,西资国很乱,皇帝让他立刻动身回去,他刚从皇宫回来。
与裴皇谈了一笔交易。
他带皇妹走,等日后,会与裴国永结同好,若是有人打裴国,他们西资国会全力支持。
而裴皇只是神秘笑笑:“朱三皇子,若是能带得走似玉公主再提此事吧。”
如今,朱墨看着不愿意走的朱似玉,突然明白了裴皇的意思。
他蹙眉:“似玉,你若是喜欢这院子,等回西资国后,我会按照此处重新布置一个地。”
朱似玉撇撇嘴:“我就是不走。”
朱墨生气道:“我把这院子的东西,全部给你搬走,都不行?”
这时,谢清杳走来,朱似玉见到她便跑了过来。
“王妃姐姐,您能不能帮我劝劝皇兄,我真的不想走。”朱似玉觉得皇兄肯定会强行带她走的。
朱墨皱眉,若是她来说服,或许她真的会同意。
他先开口道:“静王妃,此事,你不要管了,来人,把院子里的东西搬走,还有把公主也带走。”
朱似玉快急哭了。
谢清杳:“且慢,朱三皇子,可否听我一言?似玉公主并非舍不得这院子,而是舍不得人。”
“人?”朱墨蹙眉,他朝院外看去,果然看到正在探头探脑的裴泽,“八皇子?”
谢清杳笑而不语。
朱墨明白了,他握住朱似玉的手,朝马车里拽去:“你孤身一人留在裴国,我不放心,你必须要跟我回去。”
朱似玉不愿意,她哭道:“皇兄,难道您强行带走我,皇妹就开心吗?”
裴泽看着朱似玉泛红的手腕。
他上前,紧张道。
“朱墨哥,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半晌,在谢清杳的劝说下,朱墨妥协了,他留下朱似玉,自己回西资国,临走前。
朱墨朝谢清杳深深作揖:“还请王妃替我照顾好似玉,在下不胜感激。”
谢清杳轻声道:“朱三皇子对我有恩,我一定会保护好似玉的。”
朱墨深深看了一眼朱似玉。
回到马车,离开了。
他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谢清杳的身影,在裴国当官的这些年,他学到了很多,他也见到了她很多。
林一问:“殿下,您为什么同意公主留在这里?”
朱墨嗓音沉沉,隐着一丝悲伤:“无法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很心痛的,我和似玉,就我一个人心痛就够了。”
他转动手上的扳指。
该回去,肃清朝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