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呀,嘉州的麻辣大头菜丝丝,是用对人体没有危害的,新鲜的大头菜所制作,再用红油,花椒,香醋,芥末,花生碎,红糖水,芫荽子,香葱等调料拌匀。
然后和着粉蒸牛肉,或是粉蒸肥肠,一起咔到白饼子里面,咬一口嚼在嘴里,哇塞!
麻辣鲜香,脆爽化渣,肉香四溢,冲脑扑鼻,畅快过瘾,风味十足,大大的满足感。
但是这豆腐脑里的大头菜,却是复(腌制)过的,虽然能吃,但是也要少吃。”
直到这时,才听马雯雯介绍:“三表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浩公堂的新老大,张萌萌小姐,这位是我的三表哥,也是福禄会的老大,上次给你提到过的马斌,就是他了。”
马斌与张萌萌握手赞许:“前段时间听闻王胖子出了事以后,又冒出个17岁的小丫头,当浩公堂的老大。
当时我还觉得匪夷所思,以为他们是在瞎胡闹呢,可是自从听我表妹说了你的事情过后,我就对你另眼相看了,今日一见芳容,果然是天之骄子,与众不同啊!”
张萌萌微笑着自讽:“马哥哥客气了,小妹只不过是一介贩夫走卒的女流之辈而已。
上不能替洪老大报仇雪恨,下不能取得兄弟姐妹的宽怀信服,在外无法替堂子里排忧解难,在内无法掌握实际控制权。
说到底,本萌现在就是一个挂名老大,怎担得起‘天之骄子’这四个字呢?
况且在马哥哥一手操持,如日中天的福禄会面前,我们浩公堂只不过是颗随波逐流的浮萍水草罢了,又怎劳马哥哥对小妹刮目相看呢。”
马斌诧异的赞许:“卧靠!张大爷,想不到你这番左弯右绕,明贬实褒,暗藏玄机的自夸诳语,说的真是脸不红,心不跳,镇定自若,气定神闲,理直气壮啊!
看来你幺鸭儿(放烟雾弹)的本事,也跟你的功夫一样,练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呀!
如果我是那些不了解实际情况的青钩子(青涩)娃儿,听你这番极具迷惑性的自贬之话,可真的要被你诓进死胡同里面去了呀。”
张萌萌的鸭儿没有幺成,反被对方把自己的虚伪一面,剖析的淋漓尽致,她只能尴尬的抠着头发赔笑。
马雯雯见状立即替她解释:“三表哥,萌萌实际上在浩公堂里,确实说不上什么话,实权都在那四个二货的手里把控着,咱萌萌就算真的是‘张大爷’,也不免落得个‘清炒空心菜’的地步啊。”
马斌戏谑的看着马雯雯:“表妹,你看我脸上的这个表情,是相信你说的话的样子吗?”
好在这时,阎志芳及时把三碗豆腐脑端过来了,张萌萌和马雯雯只能尴尬的吃了起来,马斌轻轻的摇了摇头,但还是给予肯定。
“处事圆滑,八面玲珑,谦虚谨慎,不露家底,肖楚生和王光洪的眼睛真有两把刷子,他们果然没看错人,你的确是浩公堂老大位置的不二人选。”
马斌端着豆腐脑的碗,语气显得诚挚而友好:“萌老大,在下交你这个朋友了。”
张萌萌与他碰过碗之后,拍着胸脯保证:“从今天开始,福禄会和浩公堂就是盟友了,只要马哥哥发句话,小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马雯雯尝过几口,觉得少了点什么,故而对老板提出要求:“阎娘,给我这碗里加点儿芫荽子(香菜)嘛。”
阎志芳便端着一碗绽青碧绿的芫荽子过来,放在了他们三人的桌子上,然后解释:“我是听到萌萌刚才说大头菜是发物,想着这芫荽子也是发物,因此就没有给你们放。”
马雯雯听的哭笑不得:“阎娘,你别听她胡说,咱嘉州牛华的麻辣牛肉豆腐脑,是用本地独有的嫩豆花儿,在豌豆玻璃芡汤中打碎,舀到碗里。
加入辣椒花椒,味精酱油,油酥花生米,油酥豌豆,炸撒子,红烧牛肉,亦可以搭配粉蒸牛肉或是粉蒸肥肠,峨眉派的还可以搭配酥肉或是蛋冲。
再加上芫荽子,香葱等调料,拌匀吃上一口,哇塞!
那种记忆中的熟悉味道,能够使每个在异地他乡漂泊的嘉州游子,立即感动的流出思乡眼泪,回想起心中那一处《故乡的原风景》。
(我们华夏的小吃成千上万,其实每个地方都有属于当地人的代表性小吃。只要心中还系着,那缕故乡小吃的残留香味,拼搏奋斗的他乡游子,就不会忘记年年腊月的岁末《归途》)
所以豆腐脑缺大头菜还勉强可以,要是缺了这芫荽子,可就完全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了。更何况这才加多少呢,连10克都没有,又怎么怕发陈病呢。”
马斌点点头认同:“嗯,表妹此言有理啊,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度,既不能偏左,也不能偏右,适可而止才能细水长流嘛。”
张萌萌也抓了一小撮芫荽子放在自己的碗里,然后看着马雯雯,意味深长的笑着调侃:“听见你三表哥的话了吗?可不要走两个极端哦。”
马雯雯在桌子底下踹了张萌萌一脚,没好气的嗔怼:“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这么好喝的豆腐脑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张萌萌得意洋洋的品尝着碗里的美食。
马斌也对碗里的美食表示赞叹:“阎娘,你这豆花儿点的太香了,嫩香软滑,吃得我满嘴都是豆香味啊,怎么我在其它地方吃的豆腐脑,就不是这个味儿呢,这是有什么诀窍吗?”
阎志芳听到这些赞美之词,捂嘴笑得停不下来,片刻之后,她才给出解释:“这位兄弟真是会吃东西啊,一尝就知道我点的豆花儿与其他人的不一样了。
跟你说哦,我用的这些老豆子,那可全是犍为清水溪,明前刚刚采摘的新鲜豆子所制作的呢。
而且我用的水也是两百多米的深井泉水,这种井水水质清澈,杂质少,具有弱碱性的特点。最关键的是这种井水有独特的矿物风味,非常适合人体健康哦。”
马雯雯想了一下,又仔细尝了几口,然后轻笑道:“阎娘,这豆花儿这么清新爽口,恐怕不止是豆子和水质的因素吧。”
阎志芳翘着大拇哥赞许:“马店长真是慧眼如炬啊,这豆花儿也跟我家用的,比我年龄还大的青圆石磨大有关系啊。
它可以很好的破坏豆子的细胞壁,使打出来的豆浆浓香绵柔,细腻化渣,点出来的豆花儿自然就与众不同了。”
马雯雯听到这话,立即陷入深思熟虑之中,可就在此时,只听见“呯”的一个摔碗声,阎志芳歉疚的自责:“唉唷,各位不好意思啊,我又把碗给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