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通天宗那幽深的后山之中。
“年纪尚轻,竟敢不惧生死,有逆天改命之勇,然终难逃脱天命之束缚。帝国之倾覆,实乃天道之循环,非人力所能阻挡。”
秋怀玉缓缓摇晃着手中的杯盏,目光沉稳,凝视着杯中茶水沉稳流转,恰似世间万物,皆在其眼中运行。
“他尚不知,自己的此一举动,正暗中推动着帝国的覆灭。”
“可悲啊可悲,我终究是看走了眼,竟让一块稀世的璞玉,从自己的眼前悄然溜走。”
小居之内,一座亭子静立,秋怀玉的对面,立着一位神秘人物,背对着他,恰似一座沉稳的山石,庄重而深邃。
那人不时伸出那双干瘪如柴的手,为眼前的枫树摘除枯叶,动作沉稳而专注。
神秘人指尖轻捻枫叶,语气肃穆:“若我告知你,帝国的覆灭与他紧密相连,正因有他,方有此局面。他,便是那顺应天命之人,行走于天道之间。你又将作何感想?”
秋怀玉闻此,心中一震,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秋柔儿的身影,手中的茶杯骤然坠落,摔得粉碎。
“什么?你是说,他正是这因果纠葛中的关键人物?”
“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你的眼界,太过狭隘。”
“儿女私情,终究难以成就大业,望你深思熟虑。”
神秘人将手中的枫叶轻轻一攥,化为粉末,随即身形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那消逝的身影,秋怀玉陷入了沉思,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冷峻的寒光。
………
数日转瞬即逝。皇宫中的那场变故,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了整个帝国,致使人心动荡不安,百姓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苦不堪言。
经过那场激烈的权力争夺,原本统一的东方大陆帝国,竟一分为二,分裂成了两个对立的政权。
袁氏家族趁机占据了皇宫,以及西南方向的诸多城池,宣布建立大元帝国。
两个政权并立,犹如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最终承受苦果的,无疑是那些无辜的黎民百姓。
东北方向一座城池中,少年受邀前往人皇所在的修养殿中。
许枫原本以为,只要将引发动乱的人皇带走,宇唐帝国就能逐渐平息纷争。
然而,世事难料,帝国的分裂仿佛早已注定,如同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许枫感觉自己就像一枚被人摆布的棋子,在这场权力游戏中身不由己,最终导致了帝国的分裂。
又迟迟未能收到剑雨盟其他成员的消息,心中早已充满了疑惑和不满。想当面质问周庚里,但没有任何人的音信。
而今日,人皇的邀约给了他一个难得的机会,他知道周庚里一定会出席。
踏入那座庄严而冷清的修养殿时,一股刺骨的寒意迎面袭来。尽管已是十月深秋,气温有所下降,但殿内的寒冷却异常刺骨。
许枫习得重阳诀,本应不畏严寒,但此刻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凉意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无暇多想,心中只有对周庚里的质问。
在修养殿的深处,人皇背靠在华丽的龙椅上,低垂着头颅,陷入了沉睡。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他竟能如此安然入睡,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周庚里背对着门口站立,听到许枫的脚步声后,转身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许兄,久违了。”
许枫的目光在人皇和周庚里之间徘徊,终于忍不住质问道:“为什么帝国会分裂?这与你之前告诉我的完全不同!”
周庚里缓缓踱步,脸上挂着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诡异笑容,随后用阴冷的目光盯着许枫:“世事无常,谁又能完全掌控这天下呢?”
“但我们迟早会夺回这个帝国,”他继续说道,“袁氏家族不过是一盘散沙,袁世忠更是废物一个。只需几年时间,西南就会不攻自破,到那时,我们便可轻而易举地接收失地,宇唐终将一统。”
许枫闻言,眉头紧锁,仔细品味着周庚里的话语。
片刻之后,突然恍然大悟:“你早就知道这一切的后果,这一切都是你精心谋划的!”
周庚里故作惊讶地望向人皇,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许枫心头一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上前查看人皇的情况,却发现他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气息,身体僵硬而冰冷。
“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许枫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愤怒。
周庚里轻蔑地一笑:“弟弟?在世子之争中,亲情又算得了什么?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更何况,宇唐帝国在他手中才会变得如此衰败。如果父皇将帝国交给我,又怎会有今日之局?”
“这一切,本来就该属于我!”他咆哮着说道。
许枫闻言,身躯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周庚里:“弑弟夺位,你就不怕受到万人唾骂吗?”
“弑弟夺位?”周庚里面沉似水,凝视着许枫,随后指向他,发出一声冷笑,“宇唐帝国众人皆知,人皇乃是你所杀!何来弑弟之说?”
许枫闻听此言,如遭晴天霹雳,身形颓然倒地,此刻他才洞悉这一切的真相。
原来,自己竟是那被利用、被背叛的可悲之人。在这场权力的角逐中,他不过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而真正的幕后黑手,竟是他一直深信不疑的周庚里。
“剑雨盟绝不会坐视你的阴谋得逞,你必将为你的所作所为背负千古骂名。”
那日,人皇之所以如此轻易地被掳走,实则是周庚里与袁世忠在众人面前精心策划的一出戏,而自己与剑雨盟,不过是他们手中任其摆布的棋子,注定走向毁灭的棋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枫啊许枫,你的愚蠢实在令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