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住！把他们赶出去！禁卫军！上！给我上啊！”
李固在城楼上看得肝胆俱裂，拔出佩剑，声嘶力竭地命令最后的预备队——三千禁卫骑兵发起反冲锋。
然而，一切都晚了。
当锐金营的铁骑涌入城中，当霍去病那杆染血的长枪出现在城内宽阔的街道上时，大言守军的士气彻底崩溃了。
“城门破了！胤军进城了！”
“跑啊！快跑啊！”
“李将军死了！禁卫军完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守军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地向城内溃逃。
有的甚至传出了守将李固战死的消息。
被强征上城的民夫更是发一声喊，四散奔逃。
被传战死李固组织的反冲锋，但却也是鸡蛋碰石头，瞬间被胤军铁骑淹没，连一点涟漪都未能激起。
霍去病根本不理睬那些溃兵，他的目标清晰无比——皇宫！
锐金营主力七万铁骑，此刻也如同潮水般涌入城中。
按照事先部署，一部分迅速抢占四面城墙和城中各战略要点，肃清残敌。
主力则紧随霍去病的前锋，沿着宽阔的皇城大道，向着大言皇宫的方向，碾轧而去！
抵抗？
零星的抵抗在霍去病带领的骑兵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街道两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百姓躲在缝隙后，惊恐地看着这支如同神魔般的胤军铁骑，房屋摇晃，伴随着震天的蹄声，踏碎了他们国都最后的尊严。
“胤狗！”
一个年幼的小姑娘挡在大道前，对着骑兵破口大骂，可大胤的骑兵没有停滞。
惨叫声都未响起，便如潮水淹没过去。
皇宫，近在眼前。
宫门紧闭，宫墙上人影绰绰，最后的宫廷侍卫和太监，在绝望中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霍去病勒马，火红天马人立而起。他看着那象征着大言皇权的宫门，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破门。”
冰冷的声音下达。
早已准备好的攻城槌被推了上来，在精锐士卒的推动下，狠狠撞向宫门！
轰！轰！轰！
每一次撞击，都像撞在大言国祚的丧钟上。
宫门后的抵抗微弱无力。
终于，伴随着一声巨响和木石崩裂的声音，大言皇宫的最后一道屏障，轰然洞开！
霍去病一马当先，冲入宫门。
眼前，是大言皇帝李炎耗费无数民脂民膏修建的、金碧辉煌的宫殿群。
此刻，却显得如此空旷和死寂。宫女太监尖叫着四散奔逃，少数侍卫试图抵抗，瞬间便被蜂拥而入的胤军铁骑淹没。
霍去病策马，踏过光洁的玉石地面，穿过重重宫阙，最终停在了大言皇帝举行朝会的宣政殿前。
他飞身下马，手持滴血的长枪，一步步踏上高高的台阶。
殿门大开，里面空空荡荡，只有龙椅孤零零地矗立在高台之上。
霍去病走到龙椅前，伸出手，将上面那象征着大言皇权的玉玺，随意地扫落在地。
哐当一声脆响，玉玺翻滚着，落在他沾满征尘的战靴旁。
他看也未看那玉玺一眼，转身，对着殿外肃立的铁骑洪流，声音清朗，传遍整个死寂的皇宫：
“传讯陛下！大言国都——言京！已为我大胤踏破！”
......
霍去病立于宣政殿前，脚下是象征着大言皇权的碎裂玉玺。他看也未看，目光扫过肃立的锐金营铁骑。
“楚玄霆！”
“末将在！”
一名副将的身影影如同鬼魅般出现，甲胄上犹带血迹，这便是楚家天骄楚玄霆。
这位天骄的锋芒，在太子等人的照耀下，不再有曾经那般耀眼，即便有个长公主母亲，却也只能在意气风发的霍去病手下当个副将。
毕竟差距还是太大了，如今更是把霍去病当作自己的偶像了。
“言京已破，整个言京，李炎的嫔妃家眷、大言的宗室、中枢的重臣，一个也不许走脱！你带人即刻接手全城搜捕、甄别！凡有反抗，格杀勿论！所得文书、印信、密档，尽数封存，直送陛下行辕！”
霍去病声音冰冷，条理清晰。破城只是开始，如何榨干这座都城的价值，才是关键。
“遵旨！”
楚玄霆抱拳，眼中闪烁着对于面前这位少年将军的崇拜，身影迅速消失在混乱的宫苑深处。
“各部听令！”
霍去病转向麾下将领，“分兵把守四门、府库、粮仓、武库！肃清城内残敌，但有趁乱劫掠、奸淫、放火者，无论兵民，立斩！在全城张贴以前用的安民告示，传谕全城：大胤只诛首恶，胁从不问！安守本分者，性命财产皆得保全！忠武将军步卒不日即到，负责接管城防、维持秩序！”
征服战争打多了，这些将领们也已经知道该如何安抚民心。
虽说大言的皇帝深得民心，可在夏曙那越来越恐怖的气势镇压下，这些人怕是生不出抵抗的心思。
即便是最后适应了夏曙的气势，到时候也只会是无力回天。
“末将领命！”
众将轰然应诺，迅速分头行动。
锐金营的铁骑展现出可怕的效率，如同精密的齿轮，瞬间咬合运转，将这座刚刚陷落的巨大都城的混乱，强行纳入掌控的轨道。
霍去病则亲自坐镇皇宫中枢，在皇城外安营扎寨。
一道道军令如同流水般发出，稳定着城内局面，同时将破城捷报和初步战果，通过皇城司最迅捷的信鸽和快马，飞报尚在后方坐镇的胤帝夏曙。
......
胤帝夏曙的行辕。
气氛与言京的肃杀截然不同，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平静”。夏曙一身龙纹常服，正与楚天雄、曹弧对弈。棋盘上黑白交错，杀机暗藏。
夏曙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越发懈怠，在军帐中都不穿盔甲了。
帐帘掀开，一名皇城司密探无声跪地，双手奉上霍去病发自言京的捷报。
夏曙执棋的手微微一顿，接过密报，展开扫视。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狂喜，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看完，随手将密报递给对面的楚天雄。
“霍去病，不负朕望。”
夏曙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言京已破，李炎的嫔妃家眷以及宗室尽数成擒。”
楚天雄和曹弧迅速浏览密报，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敬畏。
踏破一国都城，如此惊天之功，在陛下口中竟如此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