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国,办理出境手续的过程冗长繁琐。威尔斯心里清楚,这注定是一场漫长的等待,尽管他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却丝毫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一丝不耐烦。他和其他排队的人一样,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努力做出一副厌倦又痛苦的神情。
边境警卫在队伍中来回巡视,仿佛要把每个人都看穿。威尔斯暗自思忖,若是他们待会儿决定检查行李,等任务结束再次经过这里时,自己一定要狠狠的“大发雷霆”。
就在这时,两辆红十字会的车辆缓缓驶来,最终停了下来。车上的人或是打着盹,或是无聊地望向窗外。不经意间,威尔斯竟注意到其中一辆车上坐着他的妻子。他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地迅速转身,生怕被妻子认出,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四周被铁丝网围栏环绕着,野生的紫色柳兰在风中轻轻摇曳,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新割干草的清香,本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可此刻威尔斯却无心欣赏。海关和出境检查亭里,女职员正脾气火爆地大声抱怨着突然增加的工作量,办理手续的效率极低。威尔斯深知此刻不能心急,只能尽量保持礼貌,不去催促她。
另一边,边境警卫正在对车辆进行仔细搜查,毕竟车辆常常是隐藏违禁物品的绝佳场所。于是,一名牵着德国牧羊犬的领犬员出现了,他站在离威尔斯大约十米开外的地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两辆红十字会的车辆。随后,他指挥牧羊犬走向威尔斯妻子所在的那辆红十字会车辆。
威尔斯见状,他急忙拿出三明治,咬了一口后扔在地上。牧羊犬瞬间闻到食物的香味,立刻兴奋地跑了过来,对着三明治狼吞虎咽起来。这急中生智的一举,效果非常显着。
领犬员表情严肃,赶忙用力将狗拉到身边,急促地喘息着,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恼怒。紧接着,他用绳子牵着狗匆匆离开了。
终于,威尔斯完成了离境手续。大约十五分钟后,一名边境警卫拿着他的护照,仔细地逐一核对信息。核对无误后,警卫将护照归还给他,并礼貌地向他告别。
在德国的最后一道关卡前,人们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关卡周围布满了带刺的铁丝网,高处还设有两个观察哨,哨兵手持机枪,神情警惕。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队伍才艰难地向前移动了一点。观察哨中的哨兵正拿着双筒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每一辆车和每一个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德国的这最后一道关卡对护照的检查格外严格。德国官员拿着威尔斯的护照,翻来覆去地仔细检查了很长时间。好在最终,官员还是允许他通过了。
实际上,此时威尔斯已经踏入了瑞士境内。然而,他还需通过两道关卡:瑞士海关和移民检查站,以及瑞士护照管理检查站。只要德国那边打一个电话,所有人都有可能被迫返回。瑞士海关官员接过威尔斯的文件,例行询问他在瑞士打算停留多久。威尔斯神色坚定地回答,自己最多在瑞士停留五天就会返回。官员听后,只是耸了耸肩,便在文件上盖了章。
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关卡。他透过护栏,将护照递给瑞士官员。瑞士官员同样仔细地检查着护照,随后又将目光落在威尔斯身上。威尔斯毫不回避,回以凝视。就在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瑞士官员接起电话,一边听着电话,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威尔斯。片刻后,官员放下了电话,挥手示意,允许他进入瑞士。
随后,威尔斯从瑞士边境检查站步行前往最近的罗尔沙赫火车站。抵达罗尔沙赫站后,他径直走向售票窗口,用德语简短地说明自己的目的地是圣加仑,接着支付了 1 瑞郎纸币,并收好找回的零钱。
之后,他顺利乘坐上区域列车,列车将直达圣加仑。车程约 20 分钟,每小时有 1 - 2 个班次。在列车上,威尔斯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心中默默思考着接下来的任务。
到达圣加仑后,为了更好地融入当地环境,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威尔斯偷了一套晾晒在外面的便装。随后,他将帆布包巧妙地伪装成钓鱼用具。若不是身负重要任务,此刻的感觉还真有点像在玩那刺激的《给她爱》游戏。
接下来该先跟哪个国家接头呢?威尔斯站在圣加仑的街角,脑海中迅速分析:
苏联——贪婪,会试图独占情报,甚至直接灭口。
美国——精明,但情报系统内部派系复杂,容易泄密。
英国——自诩绅士,但至少谈判时不会直接掏枪。
他决定先和英国人接触。
于是,他按照与资料上的接头说明,来到公交车站。在公交车站,他买了一张车票,登上了那辆老旧的公交车。车上已经坐了一半的乘客,当公交车缓缓驶离车站时,威尔斯努力在那硬邦邦的座位上调整着姿势,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随后闭上了眼睛,佯装休息。
他前面坐着一对年轻夫妇,两人十分健谈,性格也很友好。但和很多典型的瑞士人一样,他们在正餐一小时前就已经喝了不少酒。“你去哪里?” 他们打着嗝,含糊不清地问道。
威尔斯心中一凛,随便支吾了一句。可这对酗酒的夫妇似乎有着没话找话的习惯,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同样的问题。威尔斯灵机一动,说自己要去附近的一个村庄看朋友,还报出了一个从迷你地图册上看到的村庄名字。
连他自己听着这个名字都觉得不太靠谱,心里不禁有些发虚。不过,这对夫妇似乎并未察觉异样,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便开始语无伦次、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他们摇摇晃晃地起身下了车,还高兴地朝威尔斯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