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观众,不管吃到了多少瓜,但都在激动。
他们硬搬进来的时候,江献晚跟这群人魔妖,也没告诉他们还有这节目啊!
难怪剑尊他们五个,这几日个个耷拉着个驴脸,堪比移动的冰山!
昨天一大早,更是顶着一双双兔子眼,一头扎进了三十三殿。
那门关的,“砰”一声巨响,整片宫殿连摇带晃。
搞得他们麻将也不敢搓了,会也不敢聚了,被那冷飕飕的眼风刮的,屁都不敢放一声。
还不舍得走。
满地找瓜,抓心挠肺!
敢情剑尊他们五个加起来,都干不过这对突然凭空冒出的双生子?
刚进门就失宠了?
看吧,谁说后来者居上?
一点干不过白月光!
这下……有节目了。
两境两域目光整齐划一,充满同情地划向远处……凉亭下,那默默打麻将的……五个男人。
实惨啊!
江献晚:“……”
曜灵和休寅:“……”
花不休五个:“……”
江献晚深吸一口气,用力瞪了一眼隐在暗处的一片又一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拽着快要烧着的双生子,在数道同情而火辣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磨磨蹭蹭,蹭进……风暴中心。
没错。
花不休他们居然在搓麻将,帝隐坐在一旁静静观战,膝头上一边一个,坐着江行行和青漓。
两个小家伙,一个抱着鱼小白,一个搂着天雪白尾兽,脚边还趴着玄龟。
看起来,云舒云卷,又云卷云舒的。
花美人他们的表情,更是平静的诡异。
眉目舒展,风和日丽,就像这天气一样,万里无云的。
江献晚默默绷紧了一身皮。
这特么……算不算地狱级副本?
江行行和青漓一见到她和双生子,对视一眼,十分贴心地从帝隐膝头秃噜下来,顺手捏紧了鱼小白和天雪白尾兽的嘴,推着玄古,迈开小短腿,哧溜一下就趴进了那层层叠叠的吃瓜群众堆里。
为他们娘和……爹爹们……腾出战场。
毕竟……
这五个活爹,从昨天早上脸就雀黑雀黑的,搓个麻将,浑身都散发着他俩小孩都能感受到的……低气压。
还有,这两个……新爹,神魂不稳,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江行行和青漓破天荒的没敢喊娘,小腿倒腾的飞快,趴下去的动作那叫一个乖。
被压在最下面的鱼小白,抽搐着俩鱼鳍,直接翻起了绝望的白眼。
江献晚:“……”
怀疑人生的视线飘忽着落到花美人他们身上……
这特么怎么哄?
这特么能哄好吗?
谁知。
就在这时,五个男人忽然商量好似的,齐齐抬眸,神色平静地看向曜灵与休寅,甚至还颇为礼貌地颔首示意。
风回雪嗓音听起来也很是正常不过,指尖轻点,宛如见到好友般的随意,“这有两个空位,坐这里。”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会打麻将吗?”
被从头到脚忽视个彻底的江献晚:“……”
默默瞅了一眼,好歹,给她留了一个凳子。
曜灵和休寅:“……”
微微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江献晚,在后者的安抚的笑眼下,依言坐下。
曜灵将轻袖堆叠在膝头,好奇的看了看风回雪指尖的麻将,轻轻摇头,柔声道:“不会。”
云为泽适时添了两杯清茶,推至二人手边,语气温和,“无妨,你们看一局便会了。”
非翎将一碟瓜子挪到双生子面前,语气是难得的正经,“这里有瓜子,口味都不错。”
花不休抬眸扫了一眼,又垂下睫毛去看手中的麻将,“那盘寒性的梅子,你们不要吃。”
帝隐也将几样精致的糕点,推近了些,“不会腻,配清茶口味更好。”
吃瓜群众:“……”
懂了。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但这个暴风雨针对谁,啧~好难猜啊~~~
江献晚:“……”
够了!
这就是只针对她一个人的暴风雨!
看着曜灵和休寅在花美人他们一句接一句的讲解下渐渐放松,全神贯注在搓麻将上。
江献晚大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悬起另一口气。
曜灵和休寅认真观战,看他们四个在桌案上厮杀,她暗自思忖片刻,脚步鬼鬼祟祟一划……丝滑无比地挪到了帝隐身侧。
“你……”
她刚吐出一个字,帝隐睫毛一颤,忽然转头朝花美人道:“昨晚的灵石,你还没给我。”
江献晚:“……”
花美人眼也不抬,“五块而已,想来你也不差这五块。”
帝隐垂了睫毛,抿着唇瓣,失神的拨弄松挽在肘腕间的银发。
江献晚:“……”
意有所指是吧?
最好哄的帝隐留给她一个无情的后脑勺?
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啧~”声,江献晚无声叹口气,坐到了凳子上。
非翎倏然探直身,墨发与红裳在空中流泻出一抹滟绝的弧度,手朝云为泽伸了过去,“茶壶递给我一下。”
云为泽一手捏着麻将,一手拎起茶壶递给他,“茶凉了。”
风回雪捏着麻将,若有所思“也淡了。”
花美人:“嗯。”
江献晚:“……”
都搁这给她演一语双关是吧?
曜灵和休寅:“……”
曜灵与休寅齐齐抬睫,欲言又止地望向她。
在她安抚的目光下,轻启的唇瓣微闭,咽下将出的话,又默默垂眸看回牌桌。
只是,眉眼间不知不觉黯淡了几分,视线亦未落到实处。
花不休他们各自憋着一肚子委屈,尤其看到江献晚隐在发丝后的耳垂,若隐若现透出一点吻痕。
抽签时有多精神奕奕,现在就有多……醋。
可当看到双生子面颊微微泛白,露出一丝心疼和自责的神色,第一反应并非吃醋,竟似欲要对他们说抱歉,动作齐齐一僵。
这一刻,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差在了哪儿。
各自狼狈的垂下眼帘,又苍白着面庞,一致将目光投向江献晚。
“晚晚……”
他们做的,仍不够好。
双生子却是完全站在江献晚的角度。
哪怕神识未稳,也愿意压着情绪,试着主动与他们接触。
看的出来,性子也是极好的。
这份容让,扪心自问,换作他们任何一人,都未必能如此快做到。
再闹下去,既是往双生子心口撒盐,也更伤江献晚的心。
其实委屈过后,也知晓江献晚当时不得不答,不得不那样说。
明明懂得她的心意,还在那种时候吃醋,让她为难。
他们已经经历过一次锥心的绝望与恐惧,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所求,不过是她康健快乐?
爱,不就是要先低头?
望着那抹青衣被风回雪俯身抱起,一桌迅速变成两桌,开开心心搓起麻将的八个,吃瓜群众:“……”
结局,包幸福的。
就是狗粮吃的有些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