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迈巴赫在夜色中平稳行驶,车载香薰散发的雪松香氤氲在密闭车厢里。
晏燃摘下珍珠耳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铂金腕表的表盘,玻璃幕墙外的霓虹光影在她冷白的脸上流淌。
司机老周专注地盯着后视镜,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后方百米处,一辆银灰色 SUV正以诡异的蛇形轨迹逼近,远光灯刺破雨幕,像是野兽猩红的瞳孔。
“头儿,有尾巴。”老周的声音像淬了冰,左手已经按住中控台上的隐蔽按钮。
防弹玻璃瞬间降下三厘米,金属特有的冷冽气息灌进车厢。晏燃抬眼,透过侧窗看见对方车头保险杠上狰狞的凹陷,显然是改装过的防撞装置。
“抓活的!”
“是!”
轮胎与柏油路面摩擦出刺耳的尖叫,SUV猛然加速,车头狠狠撞向迈巴赫右后方。晏燃被安全带勒得闷哼一声,老周却在碰撞的瞬间猛打方向盘,两辆车擦出一串火星。
后视镜里,对方副驾的黑衣人已经探出半截身子,黑洞洞的枪口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坐稳。”老周突然猛踩刹车,迈巴赫在路面上划出半道银色弧线。SUV刹车不及,擦着迈巴赫车头冲了出去,却在十米外猛地调转方向,再次疯狂加速。
老周突然拐进一条废弃的货运通道,生锈的铁门在车轮碾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SUV追进巷道时,老周精准地将车横在路中央,车身与墙壁碰撞出的火花照亮了对方惊愕的脸。
不等对方反应,迈巴赫猛地倒车,后保险杠像一柄重锤砸向 SUV前轮。
金属撕裂声中,SUV失去平衡,侧翻在地。老周迅速下车,黑色衣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晏燃看着他从后腰抽出电击枪,动作如行云流水。
三个黑衣人从变形的车门里狼狈爬出,还没站稳就被老周制住手腕,反关节的脆响在寂静的巷道里格外清晰。
当老周将五花大绑的三人塞进迈巴赫后备箱时,晏燃正用消毒湿巾擦拭珍珠耳钉。
她瞥了眼蜷缩在车厢角落的绑匪,语气像在讨论晚餐菜单:“查清楚他们的雇主。”老周点头,启动车子向庄园方向驶去。
晏家庄园的雕花铁门在感应到车牌后缓缓开启,老周将车停在地下室入口,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已经等在那里。
“带到审讯室,记得给他们的伤口消毒。”晏燃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下车,珍珠耳钉在耳际摇晃,“毕竟,我还想和他们好好聊聊。”
庄园的地下室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晏燃站在单向玻璃外,看着老周将一杯掺了镇定剂的水递给绑匪。当对方开始意识模糊时,她推门而入,指尖划过审讯椅的金属扶手:“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的耳语,却让绑匪不寒而栗。
“……”
“不错,是一群硬骨头!”晏燃看了看罗叔。
“头儿,你先回去,问出来后,我再来禀报!”
晏燃听了后,扬起了笑容,“那就麻烦罗叔了!”说罢就离开了审讯室。
罗叔看着晏燃离开后,带着人走上前,不一会儿,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庄园。
……
一个时辰后,罗叔带着问出来的资料来到了晏燃的卧室,看着她正蜷缩在椅子上,悠闲地玩着手机,原本严肃的笑,也带上了笑容。
“头儿,问出来了,是夜家大少爷——夜凛风安排的。让他们务必拿到你的你身上的能做亲子鉴定的东西。”
“哦?”晏燃放下手上的手机,“他们要做亲子鉴定?”
“是的!”
“谁跟谁做?”
“夜家大小姐——夜梦,跟夜夫人做!”
“什么时候?”
“三天后,在仁爱医院!”
晏燃想起弹幕上的消息,嘴角上扬,“看来,这位夜家大小姐冒充了我的身份,而我的亲生大哥,却一直帮着她隐瞒,真的很有趣!”
晏燃站起身,看着罗叔,“罗叔,他们这样喜欢玩,我们就陪他们玩玩吧!”
罗叔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样的头儿才是鲜活的,“好,我下去安排,三天后,我们一起去仁爱医院!”
看着罗叔离去的背影,晏燃继续蜷缩在椅子上,刷着视频!
真的好期待三日后的见面啊!
跟她放松的心态完全不一样的是夜凛风和夜梦。
夜家书房里,昏黄的灯光投在夜凛风苍白的脸上,他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听筒里传来的失败消息让他失去了镇定。
夜梦穿着丝绸睡袍,踩着细高跟冲进书房,涂着暗红指甲油的手快速把门关好后,跪在他的身旁,“哥,怎么样了?明天就要去做亲子鉴定了。”她声音颤抖,眼角的泪痣随着惊恐的表情微微颤动。
夜凛风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陶瓷碎片飞溅在波斯地毯上。
夜梦吓得后退半步,撞翻了一旁的花瓶,清脆的碎裂声混着窗外的雷鸣,让气氛愈发压抑。“晏燃的司机……是杀手组织的人,兄弟们全军覆没。”夜凛风咬牙切齿,冷汗顺着下颌线滴落在扯开的衬衫领口。
“晏燃请杀手组织的人当司机?”
夜梦嘴里低声惊呼道,踉跄地站起身,扶住书桌。
桌上的威士忌酒杯瞬间倾倒,琥珀色酒液在真皮桌面上蔓延,如同他们正在崩塌的计划。
“那现在怎么办?”她声音发颤,突然注意到夜凛风后颈被冷汗打湿的痕迹,这才惊觉他此刻的慌乱。
窗外暴雨如注,雨幕拍打着落地窗,将两人映在玻璃上的倒影扭曲的不成人形。
夜凛风抓起一瓶伏特加,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灼烧感却无法驱散心底的恐惧。
夜梦冲过去夺下酒瓶,“别喝了!现在该想办法补救,时间不多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恐。
“她发来了挑衅消息。”夜凛风扯出手机,翻开一条短信:“夜大少,原来你喜欢这样玩?那我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