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垂下眼眸,低低的嗯了一声,那娇嗔声也让夜凛风喉结滚动。
“晚上老地方等我!”说完,夜凛风松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掌,跟着夜家众人向客厅里走去。
这时的夜梦才收回楚楚可怜的表情,用怨恨的目光看着轮椅上的夜夫人,那神情好似一条潜伏在阴暗处的毒蛇。
而现在这张脸也慢慢跟高级会所那间VIp包房里的女子,慢慢重合!
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后,夜梦也跟着走进了客厅,却发现大家都站在客厅的电视前,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女子。
那女子眉眼微抬,红唇轻抿,含情的杏眼里朝着众人轻轻微笑,只见她旋开白玉瓷瓶,“雪肤凝露”就出现在屏幕里。
“她……她是谁?”夜夫人激动地指着电视里的女子,转过头看着夜澈。
“我马上去查!”夜澈立马拿起电话,给他的助理打去了电话,“去查拍雪肤凝露的女子是谁,我要她的全部的资料。”
……
“是的,马上,立刻!”
听到夜澈挂断电话后,夜夫人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这会是她的囡囡吗?她的囡囡真的出现了?
从衣襟处,把一个小巧的带着照片的盒子拿了出来,里面的女子几乎跟广告里的女子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她,肯定是她!
另一边,夜梦看到广告上的女子,脚突然一软。
这是晏燃,她怎么会去打广告,一个堂堂科技公司的老板,跑去打广告,做抛头露面的戏子?
真是可笑!
“放心!”
正当夜梦在六神无主的时候,耳边传来夜凛风坚定的声音,她转过脸,看着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平息自己慌乱的心情。
不怕,有大哥在!他一定会帮她的!
夜间的晚风吹得越发的猛烈了,夜家众人各怀心事地坐在长桌上吃饭。
吃完后,大家又静静地各自回房,关上了门。
两个时辰后,一前一后的两人身影离开了夜家,开车朝着同一个方向驶去。
霓虹在公寓玻璃幕墙上流淌,夜梦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指尖划过门禁密码锁。金属面板还带着余温,她心里微微一动——夜凛风果然先到了。
玄关感应灯亮起的刹那,后腰突然贴上滚烫的胸膛。夜凛风的手臂圈住她腰肢,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密码锁,另一只手扣住她手腕。
“迟到七分钟。”他的声音擦着她耳垂落下,带着几分危险的低哑。夜梦闻到他领口若有若无的威士忌味道,那是他每次来到这所公寓里必喝的酒。
“路上有点堵车,我已经很快了!”夜梦话音未落,后腰已被温热的手掌扣住。
夜凛风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西装下摆垂落,恰好遮住两人交叠的脚踝。走廊穿堂风卷起她耳畔碎发,掠过他微微发烫的耳垂。
“晏燃的事情你别担心。”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带着蛊惑人心的震颤。
夜梦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佛手柑的气息,那是她上次去意大利特意为他调的古龙水。锁骨处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夜凛风的鼻尖正沿着她颈侧轻轻摩挲,“晏燃不会出现在母亲面前。”
夜梦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他西装外套,玄关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在两人纠缠的影子里流转。“你怎么……”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夜凛风突然捧住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眼神暗得惊人。
“我让人带了一个女孩到帝都。”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睫毛,“和晏燃有七分相似,足以混淆视听。”指尖顺着她下颌线滑到脖颈,轻轻按住她剧烈跳动的脉搏,“母亲的视线里,只会见到能让她见到的人。”
夜梦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忍心……”。此刻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红绳,那是她在五台山求的平安结。“万一被发现……”她的声音发颤,却被他用食指轻轻按住嘴唇。
“不会。”夜凛风低头吻去她眉心间的褶皱,胡茬蹭得她脸颊发痒,“老三手上的人只听我的,他永远也查不到事情的真相。”他的手掌覆上她后腰,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我要你安心做夜家的大小姐。”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夜凛风瞬间松开她,退到三步之外整理领带。
夜梦对着玄关镜补口红,镜中倒影里,他正盯着她耳后被亲出的红痕,喉结滚动了一下。转身时,他已恢复平日的冷峻,只是无名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褶皱——那是他情绪波动时的老毛病。
“去楼上看看。”他按开电梯,侧身让她先行。
夜梦经过他身侧时,突然被他拽住手腕,“等这事结束,带你去冰岛看极光。”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好!”夜梦对他点了点头,温柔的说道。
而正在夜家的夜澈看到了手下给他递上来的资料:
桑田,女,毕业于……
将手里的资料整理好后,夜澈走向母亲的房间门,轻轻地敲了几声。
“进来!”
夜澈攥着桑田的资料推开门,就看见母亲坐在轮椅上,月光爬上了她如雪的鬓角。
轮椅停在窗边最佳观景位,她裹着灰貂绒披肩,枯瘦的手指搭在雕花扶手上,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像极了悬在枯枝上的银杏叶。
晚风掀起米色纱帘,卷着玉兰香掠过她瓷白的脸颊。
夜夫人望着远处天际线,她的瞳孔里的黑暗比夜色更深,仿佛所有光亮都被吸进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
轮椅旁的青瓷香炉青烟袅袅,檀香混着苦药味在空气中盘旋。
夜澈的脚步顿在波斯地毯上,“小澈。”沙哑的声音突然刺破寂静,夜夫人没有回头,只是转动轮椅,珍珠发簪在余晖中闪过冷光。
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却透着病态的青白,“查到了吗?”她抬手去够窗台上的玻璃杯,枯槁的指节凸起如嶙峋的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