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犹豫期间,周迢和西弗勒斯也为这件事讨论不休。
圣诞假期之前,又一个霍格蒙德周末,霍格沃茨的冬雨淅淅沥沥,周迢和西弗勒斯没有离校,而是在海格小屋烤着火,整理海格顺手捎带的禁林特产,等亚瑟过来。
亚瑟主持研发的单人保护大全套今天就可以下线试用,周迢正要给西弗勒斯安排最周到的整套保护装置,一接到消息他就来等着了。
海格很高兴接待他们,他按照周迢的食谱制作烤鸡,八只鸡整整齐齐躺在铁签上,油脂、蛋白质和佐料被烤得吱吱作响,焦香迷人,猎犬牙牙口水滴了一地。
小情侣热切地议论艾琳可以怎样摆平家庭和事业,海格听了一耳朵,他还记得艾琳,她不起眼,却并不那么泯然众人,乍然想不起这个人物,但提到她的名字,海格就会立刻想起她。
“……唔,说到艾琳,我当然记得她,一个不爱说话的有些古怪的斯莱特林女巫,嗯,她对我还算友善,特别是和她的同学们比较起来,态度很温和……我一直认为她会是个好猎人,历史上好几个高布石高手都擅长打猎。可惜她对禁林的兴趣就和小西弗勒斯一样,只关注药草。”
“高布石玩到精通需要精通弹道,当然适合打猎啦~”周迢想用魔法风干所有清洗过的独角兽毛隐身兽毛各种毛,被西弗勒斯瞪了。
西弗勒斯认为魔法处理材料会些微改变材料的性质,于是从他手里抢走那堆毛毛,摊开在桌上。
周迢又拿起了一堆种子打算剥壳,又被抢走了。他仿佛是在和西弗勒斯玩某种抢夺游戏,故意招惹他,乐此不彼。
海格笑呵呵地往烤鸡上刷油,油脂滴落炭火上发出“嗤”的声音,继续回忆艾琳的一些小细节,并为她担忧:“……艾琳的性格和西弗勒斯很不相同,她能管得住斯莱特林吗?”
“也许。但现在的斯莱特林不难管。”西弗勒斯和艾琳的母子亲情尚存,但不多,仅有的那一点儿只够让西弗勒斯盼望艾琳好好活着,对其他的事,他不怎么在意,“没一个能打的。”
周迢比较看好的雷古勒斯和小巴蒂都还只是“有潜力”,西弗勒斯并不认为艾琳连两个没毕业的学生都搞不定,更不认为邓布利多会放任斯莱特林的学生在学校横行霸道。
周迢叹气:“我怀疑阿不思就是指望你毕业后,我离校了,还能时不时回来帮忙……艾琳在这里,我们都跑不了。”
西弗勒斯不以为意:“Jane再过两年要来霍格沃茨读书,就算是为了她,我们也应该做点什么。母亲可能遇到的学院麻烦对比其他问题简直微不足道。”
海格用铁叉把烤鸡叉上桌:“Jane是谁?”
“我(提奥)的外甥女。”
小情侣同时回答道,周迢张嘴“唰”一下吃得只剩骨架,然后指挥骨头架子扭脖子跳比心舞。
……不是,死了,肉喂给你了,剩个骷髅还得给你跳舞助兴,你是不是有点过于地狱?
海格忍不住脑补埋在禁林的一些可爱的骨头跳舞,那场面太有趣了,有点想学这个咒语,他嘴上说道:“噢,提奥的外甥女?那么我非常期待……期待西弗勒斯的妈妈,也期待提奥的外甥女。你们的家人和那些常见的巫师完全不一样,都是好人——”
海格还没说完,牙牙突然向外狂吠起来,石屋里的三人同时摸向魔杖,周迢身体反应最快,抄起鸡架子就扔向牙牙吠叫的方向,一阵让人牙酸的骨骼咯哒声作响,一道黑色的身影飞快地逃离。
周迢没有追上去,只是开灵魂视野看了一下,然后回头,问道:“雷古勒斯今年是不是才十六岁?”
西弗勒斯轻哼:“显然你的记性和注意力都很好,的确是十六。”
周迢感知到西弗勒斯的轻微的不满,突然情绪高涨,表情也有点乐不可支:“亲爱的,我没有关注他,我依稀记得他比你低一届,所以推测他才十六岁。你的反应告诉我你很在乎……我为此感到开心和荣幸。”
“?如果你的眼睛还正常,就应该看得到,我并没有什么反应!”西弗勒斯嘴硬,但身体很诚实,他埋头整理魔药材料,脸上飞过一丝薄红,试图用忙碌掩饰什么,但又觉得没什么好掩饰的,他们是情侣,准夫夫,他对未婚夫有独占欲,这很正常,为什么要感觉“不好意思”?
周迢没有就此穷追不舍,夫夫间的事可以等婚后再慢慢算,也就个把月的事了。
他只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小布莱克被打上黑魔标记了。”
“?”
“他都没毕业!!!神秘人彻底疯了吗?”
西弗勒斯和海格同时转头看周迢,都满脸的不敢置信,海格在衣摆上蹭蹭手:“我们得立刻告诉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脸色发白:“他缺人缺到连学生都不放过?小布莱克来这里做什么?伏地魔让他跟踪你?还是——”他将海格小屋的特点快速过一遍,盘算伏地魔会对什么感兴趣,“黑魔王想进攻霍格沃茨?外面不远就是离学校最近的可以幻影移形的地点!还是他看上了你的实验室?他注意到科技的力量了?”
“我想应该是无意的。雷古勒斯并不是跟踪我们而来,如果是跟踪我早就发现了。比起跟踪更像——”周迢回忆刚才的动静,并寻找措辞,“更像‘意外’。我们的确应该去见校长,不论是伏地魔招揽了学生,还是……雷古勒斯的变化。”
周迢说着,泛起疑惑的神色:“我怎么感觉他的灵魂发生了,摇摆?”
——
事实证明,不仅雷古勒斯被提前赐予了食死徒标记,小巴蒂·克劳奇也是。
雷古勒斯没有刻意隐藏,因为布莱克家族以此为荣,许多斯莱特林的世家都知道这件事,并十分羡慕。
小巴蒂则藏得很好,行为举止都很正常,完全看不出他已经背叛了克劳奇家的立场——他父亲可是旗帜鲜明地拥护詹肯斯部长的主张,反对伏地魔的政治观点啊!
邓布利多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久久难以回神。
那是未成年的学生,他们甚至只能算是孩子……就加入了那样一个,残害人命的极端犯罪组织……
但是这个结果并不在邓布利多预料之外,甚至他早有“预知”,情况就会是这样的。
“提奥,你依然认为,教育可以改变人的天性吗?你们华国人也有俗语,‘国家易改,天性难移’,你那么努力矫正‘道德’,维持风纪,你对斯莱特林也算公正,也有引导,结果依然如此,十六岁的食死徒……你依然坚持霍格沃茨,或者说,就是我,防微杜渐的提防和警惕,是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