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觉得不大对劲,但是直到我们全身而退也没有意外情况出现。
不过没有看到蒋得胜,让我始终心存疑窦,按理说,他报仇心切,应该会一块儿来。
现场虽然混乱,作为榕城幻星盟头部的蒋得胜,不可能躲在人后面。
就在我心生怀疑的时候,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龙美美的。
和刘灿,大理四爷,田梦鹤三人喝酒的那天晚上,我和龙美美的关系在刘灿的撮合下成正式男女朋友了。
尽管我心里满不在乎,逢场作戏而已,但是龙美美可不那么想,她几乎有空不是电话就是信息,我呢,还不得不应付。
但是这会儿,我哪里有空谈情说爱?
我直接摁掉了。
三秒钟,最多三秒钟,她又打了过来。
真是烦人,我又摁掉了。
但是龙美美并不死心,好像犹豫都没有犹豫,铃声又响起来。
再不接我自己都烦的不行。
“喂,美美,我这会儿很忙,有空给你打过去哈,宝贝……”
“乖”字没有说出来,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沙哑低吼声。
“宝贝乖……哈哈哈!姓吴的,你他妈艳福不浅呀!居然又泡上这么个水嫩的媚媚!”
我吓一大跳,立马喝问:“你是……蒋得胜?”我似乎听出了他的声音。
“当然,不是你大爷我又是谁呢?”
“你怎么找到美美的?你想干什么?”
这时候,龙美美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凌志,救我,快救我……”
“怎么找到的?小子,我来龙城有几天了,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至于想干什么——混账东西,你说我想干什么?”
怪不得幻星盟的车队里没有看到他的人,原来他早就来了。
“蒋得胜,有什么事光明正大冲我来,对一个小女孩动手动脚你还算一个武者吗?”
“呸,你还配说光明正大?告诉我方才偷袭我们车队的是不是你?”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是的话这个妞我享受完,再献给受伤的兄弟们去享受,不是的话,她就属于我一个人了,哈哈哈。”
“你敢?”我气得肺都快炸了,一字一句说:“蒋得胜,你给我听好了,你敢伤害她,我就是掘地三尺,上天堂,下地狱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去尼玛逼的,我是吓大的?信不信老子马上办了她?”
想起这禽兽和那三个西南人蹂躏刘萍的行为,我相信他能说出来一定能做出来。
该怎么办?我一霎时心急如焚,虽然和龙美美没有多少感情,毕竟她是无辜之人,因为我遭受凌辱,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杨若湄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候也是气得脸都变色了,但她还算冷静,示意我别发火,要冷静,冷静。
我马上冷静下来,用缓和的口气说道:“蒋得胜,你厉害,我服了你了,说,怎么样才会放她?我都答应你。”
电话那头,蒋得胜的狞笑像生锈的铁片刮过耳膜。
“给你半小时,野云沟北面废弃的石灰厂。一个人来,多带一个人,我就把这丫头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来,让我兄弟们开开眼。”
我心脏骤紧:“蒋得胜,恩怨是我们之间的,别动无辜的人。”
“无辜?”他啐了一口,“跟了你就不无辜!半小时,过一秒,她就少件衣裳!”
电话挂断,忙音刺耳。
杨若湄已经听清对话,拳头捏得咯咯响:“这杂种太狡猾了,居然提前来踩点了。”
叶凌尘和楚炎龙围过来,刚打完伏击的兄弟们身上还带着硝烟味。
“坛主,怎么回事?”
“蒋得胜抓了龙美美,”我快速说,“在废弃石灰厂,要我单独去。”
“蒋得胜?”楚炎龙大惊:“到底什么情况?”
“他早都来了,在暗处观察我好几天了,今夜抓了龙美美,估计我们中了人家圈套。”
楚炎龙啐了一口:“这杂种够阴!”
“现在不是骂街的时候。”叶凌尘打开手机地图,放大野云沟北侧区域。
“石灰厂,距离我们现在的伏击点四点七公里,开车十分钟,但山路难走,加上现在撤离途中……半小时很紧。”
我盯着地图上那个灰色的厂区轮廓,脑子飞速转动。
废弃石灰厂,七年前因为环保问题关停,占地约三十亩。
主建筑是五层高的焙烧车间,旁边是料仓、粉磨房和两排员工宿舍。
地势北高南低,西侧紧挨着断崖,东侧是一片杉树林——那是叶凌尘他们刚才埋伏的地方。
“蒋得胜选这个地方有讲究,”我指着地图,“石灰厂位于野云沟腹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而且地形复杂,建筑破败,容易设伏,也容易藏人。”
杨若湄点头:“三年前我跟警方联合演习时进去过,焙烧车间内部结构像迷宫,料仓全是水泥隔间,视野死角极多。”
“所以硬闯是送死,”我说,“他让我一个人去,肯定布好了口袋等我钻。”
楚炎龙急了:“那怎么办?总不能真一个人去吧?龙美美虽然……”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我们都懂——龙美美和我不过是逢场作戏,为了她冒生命危险值不值?
我沉默了几秒。
值不值?
我想起那天晚上在酒桌上,龙美美偷偷在桌下捏了捏我的手,手心有汗,眼神却亮晶晶的。
对我来说是演戏,对她而言却是认真地开始一段关系。
更不用说,人是因为被卷进来的。
“必须救,”我声音不大,但很坚定,“但怎么救,得动脑子。”
我重新审视地图,一个计划逐渐成型。
“蒋得胜现在处于心理优势期,”我说,“他认为我们刚打完伏击,人困马乏,仓促间无法组织有效救援。所以他的注意力会集中在两件事上:第一,我是不是真的一个人来;第二,外围是没有我们的人。”
“所以我们要让他‘确认’这两点,”叶凌尘眼睛亮了,“然后在他最放松的时候动手。”
“对,”我指着地图,“第一步,我需要‘光明正大’地一个人去。炎龙,你把桑塔纳给我,我从主路过去,速度不要太快,让他的人能看见我确实是单骑赴会。”
桑塔纳底盘高,年代久,声音大,在寂静的山夜里几公里外都能听见。
“第二步,”我转向叶凌尘,“你带大部分兄弟,开着我们埋伏时用的那几辆破面包车,大张旗鼓地回城。
要让蒋得胜的眼线看见——‘吴凌志的人都撤了’。”
“但实际呢?”杨若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