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子宁以为自己要遇上那种《我和皇帝爱上同一个吕人》的剧情时。
胖子却话锋一转,开始正经研究起来了。
“你看哈,这个巴什么丽的,她......”
“陛下,是巴塞丽莎。”
“啊对,巴德莉莎!”
“......”
徐子宁懒得纠正了。
随他去吧,谁让他是皇帝呢?
不过怎么德莉莎都出来了呢?崩壊还在追我?!
“总之!她不是要和你傍上吗?”
“朕就寻思啊,有没有一种可能。”
“让那些与我大明敌对的夷虏子国王,送它们的闺女过来给朕。”
“大家都是亲家了,岂不是就不用打仗了?”
“你看?朕说得有道理吧?”
“......”
徐子宁无语了,沉默了,哑然了。
嘶~你小子是真敢想啊!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联姻?
同时,对于那些泰西人来说,这就是和亲?
虽然它们总喜欢联姻,比如某哈哈哈布嘶堡,就是靠联姻扩散到大半个泰西。
但喜欢联姻,并不意味着它们喜欢和亲啊!
我们觉得和亲是屈辱,是示弱的表现。
难道泰西人就能甘愿这样吗?
“怎么?朕说得不对吗?”
胖子一脸的不解,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在他的逻辑里面,允许那些夷虏吕人来跟自己“酣战”昼夜,是一种恩赐啊!
给予恩赐,还能带来和平,多么英明神武的想法!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好的点子唉?
泰西人怎么会拒绝呢?
“它们确定以及肯定是会拒绝的。”
徐子宁拱拱手,无奈的跟这个忽然开始思考的皇帝,解释来龙去脉。
毕竟不能打击他的自信心啊!
而胖子也算是知道虚心纳谏的,知道自己错了之后的他......
就顺理成章的再度放弃了思考。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
“果然,夷虏子就是不晓事的。”
胖子不满的撇撇嘴:“朕好心好意施恩于它们,居然敢不要?!”
“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他的不满,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几乎就在下一秒,他把话题绕了回去。
“唉!那个巴什么莎的,怎么样?得劲吗?”
瞧他这副挤眉弄眼的样子,徐子宁有点尴尬。
心想我还没碰过呢,这怎么跟你说啊!
结果就是这一下下的纠结,让胖子看出了端倪。
他一摆手,豪迈道:“你回去赶紧努努力,让她尽快揣上!”
“到时候去了那个什么拂菻,朕给你那个儿子封王!”
“届时你就是太上王啦!想不要都不行!”
这让徐子宁更尴尬了,无奈的笑笑:“陛下圣明!”
而在这御用澡堂里,被两兄弟随意讨论的某人,此时正在为自己的事业奋斗。
根据朱心沂的命令,她已经被获准向未来的新·拂菻境内,派出第一批人了。
这似乎只是一小步,但却是这数百年来,无数拂菻流亡者期待已久的一小步。
巴塞丽莎不知道自己正“有幸”被皇帝金口玉言的指点讨论。
就算知道了,她或许也不会在乎皇帝说的那些怪话。
因为皇帝说的正是她想要的。
拂菻的王位并不能靠自封得来,必须有大明皇帝背书。
也只有背靠着大明,新·拂菻才能在那阔别了数百年的故乡立足。
不过徐子宁都不来找她,这倒是个有待解决的问题。
她总不能自己有丝分裂吧?
就算真能分裂,那也不管用啊,她要的是有用的血脉!
“殿下,我们真的可以回家了吗?”
拂菻王府里,巴塞丽莎缓缓回头,看着向自己发问的人。
然后她缓缓蹲下来,揉着对方的小脑袋笑道:“当然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回到拂菻去,那里有大海,有教堂......有很多很多家乡的味道。”
“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故乡到底有什么。
祖辈的记载和老学究的教导,都比不上眼见为实。
更何况,那里被鄂图曼人侵占了数百年,又经历过战火肆虐。
如今还能剩下多少往昔的记忆呢?
她不敢细想,担心自己回去后会面对一个陌生到不想留下的故乡。
但是她眼前的孩子,却并不知晓她的忧愁。
“好呀!我这就去告诉大家!我们要回家了!”
单纯的孩子欢快的跑开了。
他不知道家乡是什么样的,但他知道家里的大人们都想去。
所以那一定是很棒的地方!所以他要把好消息告诉伙伴们。
巴塞丽莎默默看着那孩子的背影,没有动作,只是看着。
从长相上来看,这孩子明显有比她更多的拂菻血统。
这不奇怪,毕竟谁让她长得像驲尔曼人呢?
偏偏她又的确是这里最尊贵且唯一的血脉传承人。
真不知道为什么会长成这样,难不成是返祖了?
她有些疑惑,但她知道自己要以这个身份,肩负起拂菻的未来。
“噢!我尊敬的巴塞丽莎!”
“我听从您的召唤!只为您而来!”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是无比谄媚的言语。
她缓缓转过身,看向来人。
那是一个穿着古旧袍子,但身形健硕,眼神坚毅的汉子。
“维提乌斯,你有一个高贵的名字。”
她念出了对方的名字,心中却不由得哀叹。
维提乌斯单膝跪地,右手轻捶左胸:“是的,巴塞丽莎。”
“我的父亲,在我出生时就对我寄予厚望。”
“他希望我成为新·拂菻的英雄,所以为我取了这个名字。”
“而如今的我,也期待着成为您的将军。”
“朝着您剑锋所指的方向,发起不胜不回的冲锋!”
维提乌斯这个名字,来源于一位拂菻分裂前的皇帝。
虽然读音上沾染了些驲尔曼的味道,但她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换成大明的话,这多少是太僭越了亿点。
但拂菻貌似没有这种忌讳。
或者说,就算有也管不到驲尔曼人的地盘去。
哈哈!维提乌斯啊!
这听上去多么讽刺!
拂菻皇帝的名讳,居然出现在一个驲尔曼人头上了!
巴塞丽莎看着维提乌斯,总觉得这个人积极得有些离谱。
“你图什么?按照大明的说法,从龙之功吗?”
“可我不是龙,我只不过是大明这条巨龙爪下的仆从而已。”
“或许可以沾上些龙的威势,但我依然不是龙。”
她顿了顿,几乎是诚恳的说:“我给不了你什么。”
“没有士兵,没有武器,没有军队。”
“或许......”
“我能给你的,只有我那微不足道的信任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她等待着,等待维提乌斯拒绝,默默离开。
但事情并没有如她想的那样发展。
“足够了。”
维提乌斯如此说。
“您的信任,已经足够了。”
他并未起身,但已经挺直了脊梁。
仿佛在他的身后,有万千军锋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