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民随神枪李彦至狼居胥山习艺归来,竟引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匈奴左贤王於夫罗与单于呼厨泉率十万铁骑汹汹而来,却不料被刘民、吕布七千精兵杀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那匈奴军阵如秋叶遇狂风,溃散奔逃,呼厨泉二人只得收拾万余残卒,仓皇北遁,投奔单于羌渠而去。
此战端的是惨烈非常。刘军将士虽勇猛如虎,以一当十,然几员大将皆“血染征袍”,负伤累累。刘晟、吕雯所率青州兵仅存不足三百,华雄等人统领的鲜卑兵亦折损大半。吕布为救爱女,亲率将士冲阵,折损近千。虽曰惨胜,然此战规模之宏大、厮杀之酷烈,实可冠以“汉匈九原之战”之名,足堪载入史册。
可笑那匈奴部族,先为鲜卑所欺,已如“丧家之犬”;经此一役,更是数十年不敢南窥中原。刘吕二人所获颇丰:俘敌万余,得战马四万,更解救冀州百姓三万余众。
再说涿鹿、下洛等地战事,亦不遑多让。鲜卑人为争夺轲比能旧部,与公孙瓒“龙争虎斗”。太史慈、刘和趁乱出兵,终救得刘虞脱险,安然抵达平舒县。此间种种,真可谓“兵戈扰攘,烽火连天”。
半月之间,严纲、田楷所部遭鲜卑首领索利、索奴、扶罗韩三路夹击,几近覆没。公孙瓒经此一役,元气大伤,竟至一蹶不振。
营垒内外,尸骸枕藉,伤卒哀鸣不绝。徐庶见此惨状,不禁捶胸顿足,向刘民告罪道:“主公,此皆庶谋略失当之过,致三军遭此重创,实乃百死莫赎!”
刘民却抚掌宽慰道:“军师何出此言?我部以不足贼军二十分之一之寡,竟能斩获如此战果,纵使孙武复生,亦当称奇。更可断言,经此一役,匈奴豺狼数十年内,再不敢南窥我境。”
徐庶闻言稍慰,颔首道:“主公真乃天命所归。既有枪神李彦亲授绝艺,又得天赐良驹相助,实乃吉人天相。”
刘民展颜笑道:“初时吾尚疑李彦设下陷阱,不想军师运筹帷幄,反令绝处逢生。”忽又想起什么,正色道:“此番大捷,尚有二位功臣不可忘却。首推奉先,若非其临阵倒戈,焉能扭转乾坤?其次当属麹义,全赖文欣通风报信,使其出兵牵制公孙瓒部众。”
谈及吕布,刘民心下踌躇。此子反复无常,诚如养虎。然此番为救爱女吕雯,竟对匈奴人大开杀戒,确为刘民解了燃眉之急。念及李彦临别叮嘱,又见其救女心切,刘民不觉生出几分敬意,遂决意以礼相待。
且说那温侯吕布,心中正自惦记貂蝉,颇有不豫之色,拱手道:“王爷既已转危为安,布当告辞。”
话音未落,却见吕雯拽着父亲衣袖,娇嗔道:“爹爹才与女儿相聚,便要寻那小娘去,再陪女儿几日可好?”语带哽咽,眼波流转间尽是孺慕之情。
恰在此时,庞月引着华佗一众医者迤逦而来,顺势劝道:“温侯且住,元化先生医术通神,可救治贵部伤卒。在下更可飞鸽传书,教高将军护送貂蝉姑娘前来相会。”
吕布闻言,沉吟半晌,终是颔首应允。遂与刘民合兵一处,押解俘虏战马,护送冀州被掳百姓,浩浩荡荡抵近平舒城下。
此时平舒县尚在袁本初掌握之中,辛评为县令,高览任县尉。刘民昔在颍川书院时,与辛评有数面之缘;那高览更曾被其生擒,当时曾许以来日归附之诺。刘民遂遣人传令:“天子亲封征北将军至此,阖城官吏速来迎迓。”
果不其然,辛评、高览率众官出城相迎,又派人安顿城外军民。正是:
旌旗猎猎卷残云,铁马金戈入旧城。
却说鲜卑首领索利、索奴与扶罗韩三路胡骑,虽已剿灭公孙瓒部众,却在涿鹿遍寻刘虞不得。这三家各怀鬼胎,互相猜忌,都道是对方私藏了刘虞,欲要独吞功劳。一时间剑拔弩张,竟各引兵马屯驻平舒县郊,要寻刘民这个“征北将军”来断个是非曲直。正是:
胡骑乍平内讧起,边城又见战云生。
且说公孙瓒闻得北地主力尽丧于刘民与鲜卑联军之手,登时气血上涌,口喷朱红,厉声喝道:“子檀竖子,欺吾太甚!”遂携子公孙续并公孙越、公孙范二将,弃冀州、青州前线于不顾,星夜驰返幽州。及至,与邹丹、单经合兵一处,号称十万之众,誓要问罪于刘民。
那厢袁绍亦嗅得烽烟之气,亲率颜良、文丑二员虎将,点齐十万雄师,浩浩荡荡向幽州进发,欲与公孙瓒一决雌雄。
霎时间,幽州大地风云变色,战云密布,一场龙争虎斗已在弦上......
反观刘民帐下,经此一役,仅余刘晟、太史慈所率青州兵一千二百,华雄、管亥、黄叙统领鲜卑骑兵一千三百,加之甘宁、魏延水师千人,合计不过三千五百之数。以区区羸兵,当公孙、袁绍虎狼之师,刘民独坐帐中,眉峰紧锁,抚剑沉吟。
“军师,”吕雯急趋而入,玉容失色,“今公孙瓒与我等已成水火之势,袁本初又因麹义之事心怀芥蒂,二贼联兵来犯,如之奈何?”复叹道:“纵使家父肯相助,亦不过六千疲卒。况我军新经血战,将士皆带创未愈,元气大伤,此番真可谓危如累卵矣!”
“主公且宽心。”徐庶轻摇鹤翎扇,眉宇间透着成竹在胸之色,“可遣一能言之士,星夜驰往涿鹿,说那鲜卑索利、索奴、扶罗韩三部按兵观衅。再使牵招、辛评二人往见袁本初,剖陈利害,示以‘鹬蚌相争’之理,更许以危急时可为奥援。那袁绍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公孙伯圭耳。”
陈登眉头微蹙,捻须道:“鲜卑三部尚有虎狼之师三四万,屯驻平舒城外,跃跃欲试,实为肘腋之患。”
徐庶闻言朗笑,扇柄轻叩案几:“元龙多虑矣!彼辈蛮夷,各怀鬼胎。索利欲吞并东部牧场,索奴觊觎柯比能之妻妾,扶罗韩则贪图铁器盐帛。三人同床异梦,犹自做着分食柯比能部众的黄粱美梦呢!”
庞月忧形于色,急道:“然则公孙瓒处恐难转圜。彼丧师辱国,折损三万精锐于上谷,此仇不共戴天......”
徐庶目光转向赵云,羽扇虚指:“子龙与伯圭有袍泽之谊,何不......”
话音未落,陈登急掣其袖:“伯圭性如烈火,睚眦必报。今番损兵折将,正似受伤猛虎,子龙此去,恐蹈虎尾春冰之险!”
徐庶依旧从容,羽扇轻摇道:“元龙且宽心。那严纲、田楷乃公孙瓒股肱之将,今为我所擒,更有两千余降卒在手。不妨使田国让引田楷归营,此乃'投桃报李'之举,公孙伯圭纵是铁石心肠,亦当稍解其忿。”
刘民微微颔首,捋须道:“军师此计甚善。便依此议,着元龙先生与国让随子龙同往公孙瓒营中走一遭。今暂授子龙虎威将军之职,食五品俸禄,待幽州战事平定,回长山国后再论功行赏。”
“末将领命!”三人齐声应诺。赵云银甲铿然,陈登青衫磊落,田豫则已暗自盘算如何说动旧主。三人拜别出帐,但见营外暮云四合,正是:说客欲施连环计,将军再会故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