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魏远和虞稷带大军凯旋而归,收服正安县,俘两千士兵,百姓夹道相迎,虞怀、陈深和李元舟也纷纷在城门口等候。
再见面,几人都微笑着上前。
“此番,辛苦了。”
魏迟也在,大步走了过来:“二哥!大哥!恭喜!”
大家都很高兴,虞怀笑道:“今天去我家中吧,宴请一番。”
魏迟忙道:“伯父,我娘说今天务必要请你们过去,已经在家准备好了。”
虞怀:“也行,那就去你们家中。”
“好!”
李元舟拍了拍虞稷的肩膀,道:“但还得辛苦你,先将这些士兵安顿好。”
虞稷立刻应下:“伯父放心。”
“那我们先过去吧,去魏宅。”
魏母今日的确张罗了一大桌子菜,整个院子都摆满了,魏家登时就热闹了起来,众人落座。
魏家也都团聚了,魏母当真杀了一大头猪——
炖排骨、红烧肉、卤肘子,样样都是硬菜!
“可都敞开了吃啊,别客气!”
魏母带着两个儿媳还有两个女儿忙前忙后,盏春浑身也是使不完的力气。
虞稚坐在魏迟身边,看起来气色也很不错。
虞母还没到,虞稚问了一句。
虞怀道:“你大哥处理完军中的事情就去接你母亲一道来。”
虞稚了然。
此时此刻,虞母还在宋宅,她面前站着池夏和一个虞家的心腹。
“走吧,看在你从前伺候只只十几年的份上,我们虞家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必须离开这里,且再也不许回来。”
池夏这两日眼睛都哭肿了,却也知道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夫人……池夏错了……池夏知道再也没机会见到小姐了,还希望……将来小姐若是知道,求您在小姐面前替我道歉,池夏真的是一时糊涂,没有旁的心思的……”
虞母别开了眼:“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现在我派人送你回老家,只要你下半辈子不再生事,在你家那边也能安稳度日,要不要安稳日子,全看你自己。”
虞家会饶她这次,但是会派人一直盯着她。
池夏点头,哭着给虞母磕了个头,接着,便和虞家的那人一道离开了。
虞稷此时也回到了府中。
“母亲,我来接您,父亲说咱们去魏家吃饭。”
虞母笑着点头:“好,这就来。”
……
魏家今日极其的热闹,酒桌上,魏迟小酌了两杯。
李元舟也难得多饮了几杯,而后道:“安王已经攻下了辽县,过两日应该就会过来,到时候我们去见见。”
战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终于要见到安王了,魏迟和魏远对视一眼:“行,听您安排。”
“魏迟魏远,我估计不久之后,这永安县就要被咱们接管了。”
安王既然已经决心南下,那辽县自然只是第一步,周边几个县城,自然会一一攻克。
都走到了这一步,也是时候要亮出明牌。
饭桌上,虞母忽然道:“好了,你们男人家要商量正事晚些去书房,大家好不容易聚一聚,别说这些了,先吃饭。”
魏母也道:“对对对,亲家说的在理,大家都别愣着,动筷吧!”
一顿宴,吃完之后天色已经擦黑。
虞稚和盏春先回了房间,魏迟送虞家和李家回去。
“盏春,池夏要嫁的那人,你可认识知道?”虞稚回房之后忽然道。
盏春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她记得夫人的嘱咐,闭口不言,只是道:“奴婢也不清楚,但听说是个好人。”
“那就行……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盏春笑了笑:“个人有个人的造化,这是池夏自己的决定。”
虞稚点头:“也是,等办喜事那天你和我一道去吧。”
“嗯,好,小姐先沐浴吧,奴婢伺候您。”
……
快亥时了,魏迟这才回来。
虞稚在次间看书,魏迟大步走了过去。
“靠在这会不会腰疼?”魏迟发现她总喜欢坐在这,寻思多抱几个软枕过来。
虞稚合起书本:“哪有这么夸张,我现在书桌都坐得少,靠在这坐没坐相的,我娘都要说我呢。”
魏迟笑了:“只有咱们夫妻,你娘又看不见。放心,我不告状。”
虞稚只是笑。
“今日伯父叫你们去说什么了?安王什么时候来?”
魏迟:“过几日吧,说是还有个接风宴。”
“这么光明正大吗?那永安县的知县……”
魏迟摸了摸下巴:“这我也不知了,不说永安县了,就附近几个县的知县估计最近都瑟瑟发抖睡不好。”
毕竟,裴子淮已败,朝廷的兵有的其余逃的逃,降的降。
“长胜军呢?不出战吗?”
魏迟道:“已经出战了,听说先锋就是那个王续。”魏迟说着自己都笑了。
“就他那窝囊样,第一个就去送死,这刘指挥使估计也是故意的。”
虞稚:“你不说我都要忘记这个人了。”
“我也是,不过反正咱们现在和他们没了什么关系,真要战场上见我也不怕。”
虞稚不说话了。
魏迟也不再说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他方才已经沐浴过,这会儿起身走到虞稚面前,俯身便揽住了她的腰:“睡吧?”
虞稚点头,勾住他的脖子。
“你说你这都怀孕几个月了,怎么还轻的和一朵花似的,多吃点。”
虞稚娇嗔般瞪了他一眼:“就你胡说,我自己都觉得我圆润了不少。”
“瞎说,哪圆润了,我一只手就能搂住你的腰。”
“脸啊,还有胳膊。”
还有……
魏迟盯着人看了半天:“我不信,让我检查检查……”
虞稚一怔,魏迟忽然加快了脚步,抱着人大步走向了内室。
…………
裴氏一族已经离开肃州。
六月初六。
天色还黑着,永安县守城的士兵呵欠连天,两人慢慢悠悠走到了城门口,刚站定,忽然头顶滴下来两三滴液体。
那人伸手一摸一看,瞌睡瞬间不翼而飞。
“啊!!!是血!”
“血!”
两人猛然抬头看去,只见城门上挂着一个人头。
其中一人当场就昏了过去。
另外一个大胆的举着火把哆嗦着过去——
“是、是知县大人和王千户!知县大人被谋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