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清晨,天刚亮,张鸣就站在了空间通道前。他手里握着那卷秘录,指尖轻轻划过表面的纹路。就在昨天夜里,这东西又震了一次,比之前都久。他知道,这不是巧合。
李碧莲走到他身边,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她背上挂着玉质丹炉,腰间的冰蓝色长裙被风吹得微微摆动。金辰和木清一左一右跟在后头,林风抱着阵盘走在最后,队伍整齐,没有多余的声音。
“走。”张鸣说。
他一步踏进通道,光幕闪动,几人瞬间出现在一片荒原上。四周是灰褐色的土地,远处有断裂的山脊线,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金属味。这里已经接近神陨峡谷的外围,再往前三百里就是入口区域。
林风立刻打开探测器,玉牌上的指针轻轻晃动。他低声说:“正常,没发现空间裂缝。”
张鸣点头,抬手打出一道灵印,将全队笼罩在一层金色光罩里。这是金神领域,能隔绝外部能量渗透,也能压制隐匿类手段。他一边走,一边让系统开启“危机预警”。
刚走出不到十里,手腕上的计时符突然震动了一下。不是倒计时结束,而是警报。
黄色。
他立刻抬手,队伍停下。
“有东西在跟着我们。”他说。
李碧莲眼神一凝,立刻感知周围。她体内的混沌冰灵体对神界能量极其敏感,很快察觉到一丝极低频的波动,像是某种符文在缓慢运转。
“后面。”她说,“三点,呈三角形移动,距离三百里左右。”
林风迅速调出阵盘,输入参数。模拟结果很快出来——三股微弱的空间涟漪,轨迹稳定,节奏一致,明显是人为控制。
“不是野兽,也不是自然现象。”林风说,“是探子。”
张鸣冷笑一声。他调出记忆宝库里的“秘闻库”,镇天神祖关于神界探子的记忆立刻浮现。这类人通常携带暗系规则碎片,能在空间夹层中隐藏身形,专门负责监视和传讯。
“用的是神界暗系规则。”他说,“想悄无声息地把我们的行踪报回去。”
金辰握紧了手中的金戈:“要不要动手?”
“他们还没靠近核心区域,也没触发警报机制。”张鸣盯着前方虚空,“说明还在观察阶段。现在动手,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转头看向李碧莲:“你负责控场,别让他们逃了。”
李碧莲点头,闭眼运转《混沌心诀》。下一秒,一股极寒气息从她体内扩散开来,整片荒原的温度骤降。她双手抬起,冰蓝色的光芒在掌心凝聚,随即猛地向前一压。
“混沌冰域,凝!”
大片空间像是被冻结的湖面,泛起层层霜纹。三道模糊的身影在远处显现出来,正是三名身穿黑袍的男子,胸口刻着银灰色符文,正试图瞬移脱离。
但他们的动作变得迟缓,脚下地面结出厚冰,连空气都被冻住。
张鸣早有准备,右手一挥,三枚空间锚点飞出,钉入地面,形成封锁阵型。那三人刚要撕裂空间,却被锚点锁住轨迹,强行拉回现实。
“动手!”张鸣下令。
金辰第一个冲出去。他手中金戈暴涨,化作一柄长达数丈的神戈,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劈其中一人。那人仓促举刀格挡,却被金戈的力量震得手臂发麻,丹田一阵剧痛。
“咔!”
金戈贯穿护甲,直接刺穿对方丹田。那人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另一人见状,立刻捏向腰间的玉符。那是传讯装置,一旦激活,信息会瞬间传回神界。
张鸣眼神一冷,抬手就是一道金焰斩。鸿蒙金焰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命中那人手腕。玉符炸裂,火光四溅。
第三名探子反应最快,眼看同伴被杀,立刻咬牙启动自毁禁制。他体内神格开始膨胀,准备同归于尽。
李碧莲早有防备。她指尖一点玉质丹炉,炉口喷出一道冰流。那不是普通的寒气,而是融合了混沌规则的封印之力。
“混沌冰封印!”
冰流瞬间包裹住那人全身,连神格都被冻结。他的身体僵在原地,眼睛还能转动,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战斗结束得很快。
林风上前检查尸体,确认两名探子已死,没有任何信息残留。他摇头:“干净得很,连储物戒指都被设置了自毁程序。”
张鸣走到被俘的探子面前。那人睁着眼,满脸冷汗,显然知道自己逃不掉。
“你们是谁派来的?”张鸣问。
那人不开口。
张鸣也不急。他从纳须弥戒中取出那块神界冰系规则碎片,慢慢靠近对方额头。碎片一碰触那人的皮肤,对方立刻浑身抽搐,发出压抑的惨叫。
碎片与他体内的符文产生了共振,引发剧烈痛感。
“说。”张鸣声音很平,没有情绪。
那人喘着气,终于开口:“是……代理人……他知道你们要来。”
“他知道我们有秘录?”
“不止……你们每一步行动,都在监控之下。祭坛、装备、招募散修……全都清楚。”
张鸣眼神一沉:“他在神陨峡谷设了什么?”
“绝杀阵。”那人声音颤抖,“主入口布下了‘神界绝杀阵’,只要踏入,就会引动裁决之雷。金神初期以下,当场灰飞烟灭。”
林风脸色变了:“我们原本的路线就是走主入口。”
“所以你们不能进去。”俘虏苦笑,“从你们决定出发那一刻起,就已经在陷阱里了。”
张鸣盯着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那人嘴角忽然流出黑血,瞳孔迅速放大。下一秒,他的神格彻底炸开,整个人化作飞灰。
林风赶紧记录下刚才的情报,手指在阵盘上快速敲击。片刻后,他抬头:“系统提示出来了。”
张鸣打开界面,一行字浮现:
【遭遇神界眼线,获取绝杀阵情报,需调整路线,绕开正面陷阱】
李碧莲走过来:“不能走主入口了。”
“当然不能。”张鸣收起秘录,看向远处的山脊线,“既然他们等着我们送上门,那就换个方向。”
林风调出地图:“西侧有一条隐蔽山道,通向峡谷侧翼,那里有个废弃洞穴,可以作为临时据点。”
“就走那里。”张鸣说,“所有人保持灵识链接,间距不超过十步。金辰在前开路,李碧莲居中策应,木清随时准备治疗支援。”
队伍重新列阵,转向西边。
太阳渐渐升高,荒原上的风变得干燥。张鸣走在最前面,手始终按在腰间的青铜剑上。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快到黄昏时,他们抵达了山道入口。岩壁陡峭,藤蔓缠绕,洞口被碎石半掩着,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林风用探测器扫了一遍:“安全,没有空间异常。”
张鸣点头,抬脚迈入洞中。
里面空间不小,地面平整,像是有人清理过。角落里堆着几块焦黑的木头,显然是之前有人在这里生过火。
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那些灰烬。还是凉的,但痕迹很新。
李碧莲走进来,站在他身后:“有人比我们先到过。”
张鸣没说话,只是从戒指里取出一枚黑色小旗,插在洞口附近。这是紧急召回符,能在三十息内打开临时通道。
他站起身,走向深处。
洞穴尽头有一块石台,上面刻着几个模糊的符号。他拿出秘录,轻轻放在石台上。
秘录接触到石台的瞬间,表面的纹路突然亮了一下。
张鸣的手还按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