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胜七睁开眼睛,这是他被囚禁以来首次开口说话。
他握紧拳头,似乎在感受体内澎湃的力量。
\"农家、田蜜、罗网……\"
\"陷害我、驱逐我、监禁我……\"
\"这笔账,我胜七定会一一讨回!\"
伴随着低沉令人心颤的声音,他抬起手抓住束缚自己的铁链。
……
\"他想做什么?\"
\"该不会真要徒手扯断这些铁链吧?\"
\"别开玩笑了,每根铁链都有小臂粗呢。\"
\"而且这里可是罗专门用来关押他的地方,这铁链应该也是特殊材质制成的吧?\"
\"怎么可能轻易掰断?\"
看着胜七试图挣脱铁链的样子,旁观者们面露不信之色。
\"半年前,黑剑士胜七确实从罗网的地牢逃了出来。\"
\"但要扯断锁链,这也太夸张了吧。\"
\"绝不可能!\"
……
\"哼。\"
胜七冷笑一声。
“巨阙……我能感受到它就在附近。”
胜七闭上双眼,体内涌出浩瀚剑意,如同在追寻某种气息。
远方的地牢外,巨阙静静伫立,似感知到来自主人的召唤,散发出赤红与墨黑交缠的光芒。
“巨阙……该回到我身边了!”
伴随着回应,胜七确认了巨阙的位置。
他毫不犹豫地站起,紧握嵌入墙中的铁链。
“喝!”
一声低吼后,铁石般的墙壁竟因他的力量发出裂痕的 。
与此同时,他的双臂间萦绕着如雷电般蓝黑交错的电光!
“那是电光?!”
“我没看错吧,这人怎会有电光?”
“似乎还有雷鸣之声,我是不是在做梦?”
惊呼此起彼伏。
众人注视着胜七手臂上的电光流转,一时无法反应。
尤其当墙壁摇摇欲坠时,地牢外原本静谧的夜空也变得不安,乌云翻滚,雷光隐现。
……
“奇怪,发生了什么?”
地牢外,守卫和罗网成员察觉到天象变化。
刚起身,脚下竟也开始震颤。
“出什么事了?!”
“地牢在晃动!”
“胜七做了什么?”
“白费力气而已,这是专为他打造的牢笼。”
“纵使他力大无穷……”
话音刚落,一道雪白的闪电划破夜空,如同利刃劈开黑暗。
随即,如流星坠地,它精准击中地牢。
“吼!”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守卫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瞬间化为焦炭。
同一时刻,地牢顶部传来碎裂的声响,狂风夹杂着雷霆在半空呼啸,发出刺耳的长鸣。
九州大地,回荡着一声低沉的咆哮:“我回来了!”
一道巍峨的身影自地牢中挺立而出,仿若无敌巨人屹立于世。
轰然一声,雷光劈至胜七脚旁,雪亮的电光映照出他沧桑的面容,还有遍布其身的伤痕与刺青。
……
“这便是黑剑士胜七的真容?”
“果真如传闻般,似是从地狱而来的亡魂。”
“与这般人物对阵,即便未曾交锋,仅是对视,也会心寒胆怯吧?”
九州虽广,知晓胜七威名者不少,但亲眼目睹却是首次。
一则因胜七久囚罗网地牢;二则因其逃离后行踪不明。
昔日四处挑战他国剑士、遭七国通缉的冒险岁月,已成过往。
……
“好强大的力量!”无数雷光在他脚下爆裂。
换了他人,早被吓得瘫软,胜七却浑然未觉,反在雷电中纵声大笑。
咔嚓!
雪白的雷光闪现,他的笑声骤停。
“嗯?”
像是想起什么,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巨阙……”
巨阙……
胜七反复低语着爱剑的名字,像是压抑着汹涌的情感,等待一个彻底释放的契机。
“巨阙!——”
一声怒吼划破长空,伴随闪电劈落,他的声音震动天地。
轰——
巨阙应声而动,似被无形之力牵引,直向胜七靠近。
巨阙插入地面,雷光四溅,将胜七和巨阙笼罩其中。
“这剑竟通灵至此?它如何知晓主人呼唤?”
“或许不该怀疑,他们此刻尚能无恙,已是奇迹。”
“雷光漫天,他们却稳如磐石,这份定力令人叹服。”
观者唯有震撼,无法言语。
胜七拔剑,雷光闪烁间,锁链断裂。
“更强之路,从未止步。”
胜七转身离去,每一步都铿锵有力,令人心颤。
……
罗网曾报信:黑剑士胜七逃离地牢,踪迹全无。
但对现场详情,罗网缄默不言,呈递的文书也语焉不详。
“听说现场有烧焦的痕迹,地牢被劈得漆黑,还有碎裂的石块。”
“原来如此,背后竟然是这个缘由。”
祖龙微微眯着眼。
“盖聂,你曾参与过对胜七的抓捕。”
“依你看,当时的胜七是否具备引发风雷之力的能力?”
“陛下。”
祖龙突如其来的提问让盖聂愣了一下,稍作回忆后,眉头微蹙。
“回陛下,没有。”
“是吗……”
祖龙似乎有些失落。
“不过我倒想起了另一件事。”
“哦?”
祖龙注视着盖聂。
“当年,奉陛下之命追捕胜七时,发现此人似乎精神状态有些……怪异。”
盖聂皱眉,显然他自己也不确定如何描述那种感觉。
“怪异?”
祖龙眼神中流露出思索。
“是的。”
盖聂点头。
“开始时,我和胜七交手百招以上,难分高下。”
“我当时确信,三百招内就能制伏他。”
“可就在那时,胜七忽然停下,还问我一个问题。”
盖聂似乎陷入对往事的回忆,目光短暂恍惚。
“他问我要怎样才能在短时间内把剑术练到极致。”
“我自觉尚未达到那种境界,便告诉他,世上无捷径,练剑亦然。”
“若想快速精通剑术,需抛开杂念,静心修炼。”
就在这一刻,盖聂一向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表情。
“而胜七听完后,像是在思索,说了句‘找个地方静心修炼啊’。”
“随即放下巨阙剑,甘愿让我擒获!”
盖聂话音刚落,整个咸阳大殿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祖龙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盖聂……你是说,当年胜七并非被你用武力擒获。”
“而是主动让你抓住?!”
若非盖聂今日亲口承认,祖龙等人或许至死都不会明白。
那个令七国悬赏追捕的黑剑士胜七,为何会落入罗网天牢。
答案竟然是——他甘愿被擒。
“听你这意思,胜七是自己进入天牢的?”
“他这样做的动机又是什么?”
祖龙目光锐利。
显然已开始怀疑胜七主动入狱的目的。
“章邯。”
“臣在。”
听到祖龙忽然点名,章邯本能回应。
“胜七被关进罗网天牢这些年,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祖龙问道。
尽管章邯不属于罗网,但影密卫的手段毫不逊色。
加之他因任务常与罗网接触,对胜七的情况应当略知一二。
“是,陛下。”
“据我所知,胜七这些年来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天牢里。”
“从未有过越轨行为。”
“甚至不像其他囚犯那样大声喧哗吵闹。”
章邯此言一出,也察觉到此事的蹊跷。
按照六国通缉时的描述,胜七性格暴躁且极具威胁。
理论上,在失去自由后,他会比其他囚犯更狂躁不安。
然而胜七却平静地在天牢中度过了多年,直至半年前。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才一举突破牢笼,逃离而去。
这一切怎么看都不合常理!
“快传令,犯人胜七逃离天牢!”
天空之下,胜七刚刚取回佩剑巨阙。
他正准备离开那片化为废墟的天牢时,附近的罗网刺客也接到消息赶来。
“巨阙……这家伙什么时候拿到的?”
“这不可能,赵高大人藏剑之处离这里足有一百里远。”
“他刚从天牢脱身,怎可能瞬间取得百里外的巨阙?”
将胜七团团包围的罗网刺客看到他手中的巨阙,无不震惊。
“闪开。”
“不然,死。”
胜七自然不会回应他们的质疑。
看着不断逼近的罗网刺客,一副不肯退让的模样,他将巨阙扛于肩上,冷声说道:
“狂妄的黑衣剑客,你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击败我们众人?”
被胜七的傲慢激怒,罗网刺客沉喝道。
其余刺客也立刻摆出战斗姿态。
“你们?”
胜七嗤笑一声,满是轻蔑。
“对付你们,我只需一招。”
“狂妄!”
罗网刺客彻底愤怒。
“罗网听令,重犯胜七欲越狱,速速擒下此人。”
“交由赵高处置!”
话音未落,数百名刺客腾空跃起,朝胜七发起攻击。
“哼。”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刺客,胜七毫无惧色。
“正好,我新练成的武功初试锋芒,就让你们领教一番。”
反手将巨阙插入地面,他脚下悄然弥漫出几丝仿若电流的力量。
而罗网刺客全然不知,还以为胜七此举是在等死,更加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
“去死吧,胜七!”
胜七冷哼一声。
“奔雷万里!”
伴随着低沉的吼声,雷光仍在天际不停闪耀。
几道粗若天柱的闪电猛然从天穹坠下!
“啊!”
“啊!!”
惨叫连连,雷光汹涌如海浪滔天。
刹那间,方圆数里的一切尽被吞没!
……
“这一招……简直帅呆了!”
“这也太酷了吧,要是我能学会这一招,岂不是走到哪儿都能呼风唤雨?”
“到时候,我引动天雷,看谁还敢跟我动手!”
“如果说,李白的青莲剑法是人间巅峰。”
“那么胜七这套操控风雷的剑法,堪称天人合一!”
眼前天幕已完全被雷光填满。
即便闭眼,仅凭耳边的隆隆雷鸣,
也让人有撕裂般的震撼感。
……
雷声震耳许久,渐渐消散。
四周只剩被雷火炙烤过的焦土。
胜七与巨阙,早已不见踪影。
这也是胜七逃出罗网天牢后,众人最后一次目睹他的身影。
……
“没想到,胜七竟能单枪匹马剿灭数百名罗网刺客。”
“更没想到,金榜第八名竟然是我们农家的叛徒!”
农家众人看完这一幕,震惊得无言以对。
“兵主长老。”
朱家忽然想起六长老之前的承诺。
“您曾说,金榜上榜者若与农家有关,不论是谁,都有资格争夺侠魁。”
“可现在,上榜者正是农家叛徒胜七。”
“之前的承诺……还有效吗?”
经朱家提醒,六长老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当初决定榜单人选时,他们仅推测上榜者与农家有牵连。
未曾想,竟是早已脱离农家的胜七!
许久无言,兵主长老才缓缓开口:“方才言语冒失,确属我等疏忽。”
“但自胜七逃离罗网天牢后,已隐匿半年。
他如今身在何处,尚不可知。”
“而侠魁之位需尽快选定。”
“即便我们认可胜七参选资格,若其不在,也……”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一道低沉且霸气十足的声音:
“哦?听兵主长老之意,若我在此,便能与其他五堂堂主同享参选权?”
此话一出,农家众人的心猛然下沉。
“何人?”四岳堂堂主司徒万里厉声质问,众人亦随之警戒。
气氛骤然紧张。
林间阴影中,一魁梧身影负剑缓步而出。
“是你……”
众人认出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瞳孔微缩。
来者正是消失半年的黑剑士——胜七!
……
“胜七?!”
胜七突现,众人震惊,反应各异。
“竟敢回农家,叛徒!”脾气暴躁的田虎瞪眼怒视。
若非脑海里还残留胜七单手引风雷的影像,他早欲出手。
刚看到胜七现身,田虎就几乎按捺不住冲上去的冲动。
“叛徒!你们有何资格说我背叛农家?”
再次见到农家众人的胜七,依旧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但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份轻蔑与寒意。
他将目光从兵主长老到朱家等人一一扫过。
与胜七对视,田虎心中顿时一阵寒意袭来。
“刚才兵主长老提到,若我在场,就能与其他堂主一样,拥有争夺侠魁的资格,对吗?”
胜七的眼神掠过朱家等几位堂主。
“尽管我对侠魁的位置已无兴趣,但当年身为农家一员的我,绝不会让这位置落到居心不良的人手里。”
胜七冷然说道。
“胜七,你口中的居心不良者是指谁?”
胜七话音刚落,田仲等人立即感到被冒犯,大声质问。
“心虚之人自然知道我说的是谁。”
面对田仲的追问,胜七目光如炬。
与胜七锐利的目光相对,田仲虽愤怒却自觉理亏,勉强辩解道:
“即便六长老承认你争夺侠魁的资格又有何用?
你已被逐出农家,不再是农家成员,无法参与争夺侠魁!”
“你这个叛徒,永远别想翻身!”
田仲说完,其他人也恍然大悟。
“没错,就算六长老承认你有争夺资格又能怎样?
你已不是农家成员,即使击败我们所有人,也不能真正成为侠魁!”
否则,一个曾被农家视为叛徒的人,多年后竟成了统领农家的侠魁,岂不太荒唐了吗?
“这些人对胜七的态度,似乎格外抗拒。”
“嗯,不知胜七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这些人如此排斥。”
“或许并非排斥,而是他们畏惧胜七吧。”
“确实,目睹了胜七以一己之力掌控风雨的场景,这些农家长辈怎么可能不惧怕他呢。”
“我觉得,胜七当初被驱逐出农家,恐怕另有隐情。”
看到农家上下明显对胜七充满敌意。
旁观者们也隐约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然而看着胜七泰然自若、毫不惊慌的样子。
他们便怀着看热闹的心情,继续观望。
...
“叛徒?”
“当年的事情,我胜七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反倒是那些居心叵测之辈,想把污蔑强加给我!”
“这笔账,哪怕天涯海角,我也定要讨回!”
胜七沉声说道,字字铿锵。
他的坚定仿佛穿透了空气,令在场的农家众人不寒而栗。
“胜七。”
兵主长老叹息一声。
谁能想到,金榜榜首竟然是这个被农家逐出的 。
再次见到胜七,每一个人都心头百感交集。
但见胜七并无出手之意,兵主长老认为尚有转机。
他尽量平和地对胜七说道:
“虽然你说得在理,但你如今已非农家中人。”
“若参与侠魁之争,实在不合规矩。”
“先前的提议确实考虑不周。”
“你是农家的背叛者,今日擅自踏入此处,已是大错。”
“但念及旧情,此事就此揭过。”
“你还是尽快离开吧。”
兵主长老说完。
“兵主长老此话差矣。”
胜七全然没有离去的意思。
“还有一事未尽。”他开口道。
“我虽因奸佞陷害,被逐出农家。”
“但诸位莫要忘记,阪泉之野时,神农六部曾决议与黄帝议和。”
“蚩尤傲慢,不愿顺从,终弃部落而去。”
“炎帝仁厚,为劝其归返,定下了一条规矩。”
胜七凝视着兵主长老,徐徐而言。
农家众人听他提及阪泉之野,心中已隐隐猜测。
待胜七说起那规矩,众人神色骤变。
“胜七,你是说……”兵主长老沉声发问。
“正是。”
胜七回应。
“当年炎帝为农家订下规矩。”
“凡失去农家身份者,皆有机会重获身份。”
“我不求侠魁之位,然若有宵小觊觎此位,意图扰乱农家,祸及天下。”
“我身为旧日农家之人,岂能坐视不理。”
胜七语气温和却坚定。
“够了。”有人再也按捺不住。
“胜七,你不必在此含沙射影。”
“若言他人图谋不轨,扰乱天下,须拿出证据。”
田虎厉声呵斥。
“证据自会出示。”胜七瞥了田虎一眼,后者顿时心中忐忑。
“眼下,我只盼农家遵守炎帝遗训。”
“容我重新加入,参与侠魁之争。”
“此行目的,正在于此。”
胜七缓缓道出。
众人察觉到他的决心,气氛瞬间凝滞。
“所以今天无论你想说什么,都要等回到农家之后再说?”许久后,兵主长老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说道。
“没错。”胜七抬起头,坦然的神情让人不禁觉得他有顶天立地之势。
听闻此言,兵主长老缓缓开口:“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一次重返农家的机会。”
“长老——”有人心中一颤,却不敢多言,否则难免被误会心怀不轨。
然而,好在兵主长老似乎并未真正打算让胜七轻易回归。
“要重新加入农家,你必须先通过两项挑战。”
“一是 地泽阵法。”
“二是打败农家六堂堂主。”
“完成这些,你才能正式归入农家!”
……
“地泽阵法?!”
“那可是农家精心锻造的强大群战之阵,由炎帝总结生死变化的规律,创制出的高深战法。”
“如果由掌握农家六大绝学的六长老施展此阵,其威力更会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得知兵主长老要用地泽阵法考验胜七,在场的农家 无不震惊。
“只要两人以上便可启动此阵,人数越多力量越强。”
“若每一处都有镇守之人,即便顶尖高手也难以逃脱。”
“若是六长老齐力催动,其威力甚至不逊于二十四位高手共同布阵!”
原本对兵主长老松口放行还略有不满的田虎,听到这里,也不禁为之动容。
胜七被六大长老操控的地泽阵法震慑得喉结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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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农家六堂堂主中,若有三堂联手对抗此阵,也需六大长老全力施为才有可能破局。”
“即便长老们并无杀意,胜七要通过也绝非易事。”
“他今日怕是连第一关都难以迈过。”
“即便侥幸过关,体力也必会大损,随后面对六堂堂主的围攻,即便仙人下凡也无法全身而退。”
农家众人望着胜七的眼神,既有怜悯也有幸灾乐祸。
……
“听闻这地泽阵法如此棘手。”
“这些农家人太过阴险,分明不愿接纳胜七回归。”
“兵主长老更是虚伪至极。”
“若我是胜七,好心相救反受冷遇,不如转身离去,他们生死与我何干。”
众人听完田虎解释后,皆知胜七进退两难。
应战艰难重重,弃战则被视为懦弱,这对胜七而言无疑是煎熬。
……
“师父,这地泽二十四真的这般厉害?”殷梨亭问道。
“天下阵法虽有差异,但皆通大道;世间真理繁多,阵法亦变化无穷。”
张三丰缓缓说道。
“当年的地泽阵法,威力非凡,为师年轻时便有所闻。”
“哦?”
张三丰提及旧事,武当七子顿时精神一振,凝神倾听。
“那是在武当初创之际,连你们都还未入门之时。”
张三丰含笑而言。
武当七子回忆起初拜师门的日子,嘴角浮现笑意,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历历在目。
“曾有一股势力与农家交恶。”
“为给农家沉重一击,此势力请来十位大宗师,其中三人已达巅峰。”
“齐齐挑战农家。”
武当七子闻言,无不震惊。
“一名巅峰大宗师,便足以毁掉中等势力。”
“何况是三位?再加上其余七人,农家虽为上等势力,恐也难以抗衡。”
俞莲舟思索后说道。
张三丰点头,对二 的洞察力颇为欣赏。
“消息传开后,友于农家的势力纷纷劝其避难。”
“待局势平稳再作打算。”
“单凭正面迎战,农家绝非对手。”
武当七子深以为然。
“若农家选择隐忍,虽失颜面,但放眼天下,能敌十位大宗师联手的势力屈指可数。”
“即便如此,农家的选择亦合情合理。”
莫声谷道。
张三丰叹息一声。
就在十位受邀前往农家的大宗师心中有所猜测之时,
他们未曾料到,抵达农家后,这里不仅未见撤退迹象,
反而是布下了地泽二十四大阵,静候他们的到来。
听到张三丰提及地泽二十四,武当七子精神为之一振。
这些大宗师起初并未将此阵法放在眼里。
然而,更让他们意外的是,进入阵中后,本以为稍作尝试即可破阵,
却发现自己被牢牢困住,整整七日七夜未能脱身。
直至三位后期大宗师陨落,三位中期大宗师负伤,三位巅峰大宗师也多有损伤,
方才被迫认输,勉强走出地泽二十四大阵。
而布阵的农家 ,仅仅受了些微轻伤。
说到此处,张三丰目光中透出几分凝重。
那三位大宗师巅峰自此隐匿江湖,再无音讯。
武当七子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看来,经过六长老改进的地泽大阵,威力远超地泽二十四?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为胜七担忧起来。
……
“胜七,你是否愿意接受农家的提议?”
兵主长老双手负于身后,注视着胜七,似在等待答复。
“若你不答应也罢,念及往日交情,你今日擅闯禁地之事,
我们权当从未发生……”
“哼。”
胜七冷哼一声,猛然抽出巨阙剑,狠狠插入地面。
巨阙沉重逾百公斤,竟让农庄众人觉得大地似也随之震颤!
“我最爱看那些自视甚高之人计划失败后的失落神情。”
“这一战,我接下了!”
面对农家的刁难,胜七毫无惧色,反而满身散发出跃跃欲试的气息。
……
“此人力可敌万人。”
“若为将帅,必能成大器!”
咸阳宫中,祖龙对胜七的豪爽应战颇为赞赏,不禁脱口而出。
自从见到胜七从天牢脱身那一刻起,祖龙便对其勇猛十分欣赏。
但想起李世民的教训,祖龙深知,像李太白、胜七这般的人物,绝非轻易就能招揽。
他自然不会重蹈覆辙,犯下李世民那种“求贤若渴”的错误。
……
“应战了!”
“即便孤身一人,胜七依然应战了!”
“他本是农家出身,怎会不知地泽大阵的厉害?”
“竟还敢应战,不知该夸他勇敢还是愚钝。”
见胜七毫不动摇,毅然接受兵主长老的挑战条件,众人无言以对。
只能静静观望,等待战局发展。
……
“……好,好。”
兵主长老许久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胜七如此果断地应战。
“这一刻我才确定,你仍是过去的胜七。”
“你曾为魁隗堂堂主,理应知晓地泽大阵的威力。”
“但你仍选择迎战,说明已做好生死自负的准备。”
兵主长老的话让气氛骤然紧张,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威胁意味,隐隐透着杀机!
“何必多言,动手便是。”
...
胜七脸上依旧平静如水。
“好,命师、药王、谷神、禹徒、弦宗长老听令,布阵!”
“遵命!”
话音落下,兵主长老与其他五位六贤冢长老齐齐跃后。
“喝!”
一声低吼,六长老启动功力。
玄妙阵法于六人站立之处逐渐成型,花纹奥秘莫测。
“这就是地泽大阵?”
胜七似漫不经心瞥了一眼,随手抓起巨阙,迈步踏入阵中。
...
“他是不是疯了?竟冲入阵心!”
“阵法虽由多人布设,但最核心处才是力量汇聚之地。”
“往往也是阵法威力最大的位置。”
“破阵之法,本应从弱处着手。”
“谁会直奔敌人的锋芒?!”
众人不解胜七之举,甚至有人觉得他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
...
“胜七,你疯了吗?!”
不仅是围观的农家 ,连在场的六堂主亦大惊失色。
他们对地泽大阵的理解远超旁人,身为前六堂主的胜七不可能不知此阵的厉害。
“这人根本不是来破阵的,分明是来送死的吧?”
田虎粗声道。
“或许胜七太过急切归家,想速战速决。”持烟斗的魁隗堂堂主田蜜笑道,直到胜七步入阵中才开口说话。
自从胜七现身,田蜜心中便始终笼罩着不安的情绪。
她往日含情脉脉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游移不定,似乎在思索什么。
“呵呵,难道你们还不清楚胜七的性格?”司徒万里笑着说道,一副期待好戏的态度,“这人发起疯来,可是世上最凶狠的赌徒。”
“我觉得,胜七离开农家这几年,也许经历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朱家藏在面具后的目光微微收缩,缓缓开口。
……
“胜七,你未免太过自负。”
农家六长老见胜七一步步逼近阵法,不禁大吃一惊。
历师长老厉声喝道:“少废话,动手吧!”
胜七充耳不闻,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挑衅笑容。
“既然这样,各位长老,不必手下留情了。”兵主长老看着胜七,心中叹息。
他曾是胜七的师父,在胜七被逐出农家前,深受其敬重。
然而如今,两人立场已变。
即便心中对这个徒弟仍有几分情感,也无法成为动摇他的理由!
话音刚落,
兵主长老手中闪过一道寒光。
“六大绝学,是历代农家长老舍弃门派与尘世所传承的武艺。”
“不仅继承了六贤之名,更蕴含六大绝技。”
“兵主一职,专司兵杀之术,传授的正是凝聚兵杀之力的霸道剑法!”
话音落下,兵主长老手中的剑已刺向胜七。
刹那间,人与剑融为一体,
化作一道迅猛的闪电,势不可挡地朝胜七袭去!
……
“这一剑中蕴含极强杀意!”盖聂忽然开口说道。
尽管无法亲临现场观战,但身为剑术名家的盖聂却能通过兵主长老的动作,感知到强烈的杀意。
“你的意思是,农家意图击杀胜七?”祖龙问道。
“并非如此,陛下。”
盖聂斟酌言辞后答道。
“我认为,兵主长老的杀气并非专为胜七一人。”
“自古以来,兵主负责统领兵戈之事。”
“其所使剑法蕴含浓烈杀气,实属正常。”
盖聂说道。
“依臣看来,以地泽大阵对付胜七,应以兵主长老为核心关键。”
“结合其余五位长老的绝学,与地泽阵法原有的二十四般变化。”
“共同对胜七展开攻势!”
……
“好一招!”
见到兵主长老攻来的一剑,胜七挥舞巨阙,毫无花哨技巧,仅凭巨阙之力,就逼得兵主长老不得不退避锋芒!
“喝!”
就在胜七欲进一步追击之际。
其余五位长老合力施展地泽大阵,迫使胜七暂时停止追击兵主长老,转而应对阵中其他力量。
趁此机会,兵主长老再次发起进攻!
“六大绝学乃推演历法、观测星象所得的步法。”
“经百草尝试、精通药理后练就的百毒不侵之体。”
“从镰刀收割谷物中悟出的迅猛刀法。”
“如水滴穿石般的不周断掌。”
“由五弦琴指法衍生的点穴绝技,以及凝聚兵杀之术的霸道剑法。”
“农家六大长老耗费十年心血,将这些武艺融入地泽阵法。”
“再配合神农氏推究的四季二十四节气变化。”
大泽之威,令局势升华至全新境界。
以兵主长老为核心攻势,另五位长老协同二十四变化为辅。
此刻,兵主长老的战力堪比十五位大宗师联手。
面对此景,胜七非但未退缩,反而战意更盛。
“今日便较量一番,是六长老的地泽二十四更为强横,还是我已掌控雷霆之力的巨阙更具锋芒!”
话毕,晴空忽现闷雷,回荡天地。
农家六长老驾驭地泽二十四阵法,向胜七发起猛攻。
专注观战的六堂堂主忽闻雷鸣,仰首见晴空已覆乌云,云隙间雷光闪动。
“怎会如此……这景象似有不祥预感。”
司徒万里喃喃自语。
朱家低语:“这雷声与天象,竟有些熟悉。”
众人想起罗囚于天牢时,胜七于雷电中起身的画面。
“莫非那雷并非偶然?一人之力怎能撼动天地?若真如此,此人岂非神明?!”
田蜜满面惊恐,不禁脱口而出。
她的情绪异常激动,引起了朱家等农家六堂其他堂主的注意,众人纷纷侧目注视着她。
“田蜜堂主,您似乎有些失态了。”司徒万里轻轻咳嗽一声,似是在提醒她。
“抱歉,司徒堂主,我方才确实是过于激动了。”田蜜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为自己开脱,“然而,凭借人力引发电闪雷鸣,这种事情实属罕见。”
农家六长老隐约听到了头顶传来的雷声,心中疑惑渐生。\"怎么回事……难道是错觉?”尽管如此,他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时候差不多了,即便继续拖延,也能耗尽胜七的体力。”兵主长老叹息道,“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还是尽早解决为妙。”
“你们五人,立即启动地泽二十四大阵,助我一同对胜七发起最后的攻击!”“遵命!”
随着兵主长老一声令下,其余五长老立刻调动内力。
庞大的内力在阵中汹涌奔腾,竟让整个大阵传出嗡鸣之声。
“喝啊——”位于夏至方位的兵主长老感受到无穷力量灌入体内,修为本就处于大宗师后期的他,气势瞬间暴增,远超普通大宗师巅峰水准。
即便如此,注入他体内的力量依旧源源不断,他的气息仍在持续攀升。
无论气势、力量还是感知,都已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兵主长老如今气势逼人,令人胆寒。
若他那一剑挥下,即便当年那十位联手破阵的大宗师齐上,伤亡恐怕也难以避免。
感受到兵主长老剑上的力量,朱家、田蜜等人神情微变。
六长老操控的地泽二十四大阵经农家多次改进后,威力远超数十年前,其武力之强,让人震惊。
“这股力量,胜七想必也有所察觉。”
“若再不撤退,就真的晚了。”
即便在阵外,都能感受到那足以撕裂万物的强大压迫感。
然而,当农家众人望向胜七时,却发现他面对这股力量毫无惧色,反显兴奋之态。
...
“日作夜息,乃此阵运转的核心。”
“昼夜更替间,阵中四时之气逆转,变化加倍。”
“二十四节气看似均衡分配四季,实则各不相同。”
胜七似自言自语般的话语传入六长老耳中,让他们心中一凛。
“一年里有白昼最长黑夜最短的一日,也有相反之日。”
见众人反应,胜七确认了自己的推测。
“因此,破此阵的关键在于夏至与冬至。”
胜七话音刚落,六长老因惊愕而变了脸色。
“纵然知晓关键又如何?”
“破阵需同时 夏至与冬至,单凭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
历师长老冷声说道。
“嗓门越大,越见底气不足。”
胜七将目光投向历师长老,让对方心头微颤。
“谁说我准备从这两处要冲破阵?”
胜七边说边稳步返回大阵核心。
“莫争执,速战速决。”
体内力量即将突破极限,兵主长老低声吩咐。
“明白。”
其余五长老依言收敛心神。
“喝!”
巅峰之力凝聚瞬间。
兵主长老再次施展如人剑合一的绝技。
身形化作流星,剑气似可摧毁万物。
四周空间随之扭曲、崩裂。
一剑直逼胜七而去!
剑气所过之处,如昙花绽放般绚丽。
目睹此剑,众人仿若心跳凝滞!
……
“来啦?”
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毁灭气息。
胜七依旧稳若磐石。
甚至让人觉得,他手中的巨阙重剑,
已与他浑然一体。
就在兵主长老出击刹那,胜七缓缓举起巨阙。
轰隆隆——
同时,天际风雷愈发狂暴。
……
“快瞧!”
众人震惊地发现,头顶乌云旋转加剧。
云层间雷光频闪。
更令人震撼的是,胜七高举的巨阙上,
竟缠绕着雷光!
宛如雷神降临!
“潮鸣——电掣!”
一声怒吼,重剑直劈脚下阵心!
非对准兵主长老,而是阵眼!
嘭——
胜七挥动手中的重剑,直击地面,一道雪白的闪电骤然从天而降,精准无误地注入巨阙剑尖。
“喝!”胜七大喝一声,剑刃伴随雷光舞动。
震耳欲聋的雷鸣戛然而止,仿佛也被这股力量震慑。
……
“危险!”
还未感受到风雷交加的剑气靠近,地泽二十四的六长老便察觉到了威胁。
那种未至却能感知到的毁灭性力量,让他们的信心首次动摇。
“撤!”
即便联合农家六长老与地泽二十四大阵,也绝非对手。
兵主长老当机立断,高呼撤退。
“什么?”
听到兵主长老放弃抵抗,五长老大吃一惊。
随即袭来的雷霆之力让他们明白,对抗这股力量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撤!”
正欲撤离的六长老忽然感到脚下如被束缚,体内似有电流穿梭,动弹不得。
“是雷霆之力透过胜七渗入地下!”
兵主长老迅速判定困住他们的力量源头。
“该死!”
胜七重剑携雷霆之力逼近,不可硬接。
这股力量太过骇人,连兵主长老的呼吸都几乎停滞。
面对即将吞噬他的雷光,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兵主长老毅然决然!
轰隆!
天降雷柱,将整座大阵完全笼罩!
“危险!”
感受到雷霆之力的浩瀚磅礴,以及持续扩散的威势。
原本在阵外观战的朱家、田蜜等人迅速施展轻功,向外逃离。
眨眼间,已退至数十丈外!
“太可怕了……即便距离如此遥远,依然能清晰感知。”
“那股似乎要撕裂一切、摧毁万物的力量!”
田蜜按住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相较这足以毁 地的雷霆之力而言。
农家六长老的地泽二十四大阵,不过触及人之极限。
终究无法战胜天意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胜七竟突破自身极限,甚至挣脱剑的桎梏。”
“他与剑合为一体,借重剑巨阙为媒介,引动天雷。”
“达到了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
朱家面具后的神情满是凝重。
“六长老他们怎么样?”
田虎十分焦虑。
“他们刚才……似乎被雷霆困住,未能及时脱身……”
司徒万里犹豫着说道。
众人注视着如龙卷漩涡般缓缓升腾的雷暴。
心中皆涌起一种无力之感。
与天力抗衡?
那是他们根本不敢奢望的事。
任凭手段如何高明,在天威面前,所有人终究渺小如蚁!
……
不知过了多久,狂烈的风雷逐渐平息。
以胜七站立之处为中心,方圆百丈之地,出现了一个深达十数丈的巨大坑洞。
一道黑影,身形魁梧,手握巨剑。
从弥漫的烟尘中缓步走出。
“是胜七!”
胜七毫发无损,气势却更为磅礴,愈发令人胆寒,仿若经历雷电淬炼般焕然一新。
农家众人本能地生出畏惧之心,心颤不已。
“看来他已掌控驾驭雷电之法。”
胜七目光扫过,六堂主下意识后退,唯恐下一刻雷霆之力会直击面门。
司徒万里试图镇定发声,却齿间打颤,心底的惧意难以遏制。
无人质疑此战胜负,此刻众人只关心六长老是否在那场碾压式对决中幸存。
可惜……多半凶多吉少。
恰在此时,一声苍老咳嗽自烟尘中传来,众人惊喜发现兵主长老尚在。
但当其身影显露时,众人皆震惊。
“长老!”
兵主长老衣衫破败,满是尘土,面具残破,雷电灼烧使脸庞遍布焦痕。
而更惨烈的是双臂,已被彻底折断,仅余布条悬垂。
“呼,呼……”
失血过多、体力耗尽,兵主长老虚弱至极。
若非他自身具备大宗师级修为,此刻早已因内力耗尽而昏厥。
否则此刻怕是早已支撑不住。
“没想到,这些年来,你的实力竟已达到这般境界。”兵主长老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呕出血来。
若非他及时震碎双臂摆脱雷电之力的束缚,此刻的下场恐怕不堪设想。
“你倒是个决绝之人。”
胜七盯着他断臂的位置,沉声说道。
“这一剑,是对你不问缘由将我逐出农家的回应。”
“至于另外五位长老,你们尽可安心。”
“虽他们伤势严重,但并无性命之忧。”
“然而这样的伤痛,他们必须承受,原因与你相同。”
胜七的话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哈哈,此战我们败了。”
“地泽二十四大阵已被你破,接下来便是第二道关卡。”
兵主长老退到一旁盘腿坐下。
“哦?”
胜七扛起巨阙,目光扫向朱家众人。
被他目光所及,朱家众人皆不由自主地颤抖。
“还有谁愿意与我一战?”
“或者,你们想联手?”
……
与胜七目光相对者,无不往后退去。
看着神农像周围化为焦土的惨状,失去双臂的兵主长老,以及陷入昏迷的其他五位长老。
而胜七依旧精力充沛,似未耗费多少力气。
农家六堂主亦不禁后退一步。
“该死!这家伙何时变得如此强大?”田虎额头渗出冷汗。
昔日胜七被逐出农家时,虽非弱者,但远未达到今日这般境界。
若当时实力已如此可怕,他们怎会轻易对他施加沉塘之刑?
唯一的可能,便是胜七离家后经历了一些非凡之事,使自身修为突飞猛进。
“令人费解。”
朱家虽以消息灵通着称,却也为胜七的变化震惊。
“当年他被逐出农家,我便派人暗中追踪。”
“直至他被盖聂擒拿,囚于天牢。”
“自此,再无他的消息。”
“然而,凭赵高性子,胜七能免受酷刑已是万幸。”
“他又怎能练成这般神功?”
这疑惑不仅困扰着朱家,整个农家皆不明所以。
“你们这般沉默,意欲何为?”
看到农家六堂主既畏缩又不断后退,胜七似有些厌烦,将巨阙重重插入地面。
“究竟是谁先来,还是你们想群起而攻之?”
……
“胜七的表情,像是在轻视他们。”
“确实,这里没一个能打的。”
“不对,不能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而是没一个敢上的。”
“照这样,不如直接认输吧。”
见农家众人被胜七震慑得哑口无言,旁观者也不由感受到他的豪气与自信。
那一刻,他们仿佛也深刻体会到胜七的心境。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胜七提到有 借农家之力危害天下。”
“此人究竟是谁?”
提及此事,围观者顿时兴致盎然,纷纷猜测起来。
“我觉得田蜜此人颇为可疑。”
“区区女子又能如何?司徒万里言辞闪烁,才更值得怀疑。”
“还有田仲,一看便非善类。”
“那叫田虎的,似乎与上代侠魁关系匪浅。”
“哼,装得像个莽夫,实则未必如此。”
“虽看似愚钝,却显得十分嫉妒,这种人最易被人操控。”
众人对胜七此行目的议论纷纷,却始终未能达成共识。
时间流逝,胜七渐显不耐,正欲举剑上前。
农家众人连忙劝阻:“胜七,不必再斗,我朱家认输。”
朱家拱手致歉,虽心有不甘,但深知若真交手,结局恐如六位长老般惨烈。
“朱兄明智,当年事你未曾插手,也未趁人之危。”
“既已认输,我自不会为难于你。”
胜七冷声说道。
朱家闻言安心,庆幸自己及时认输。
原来胜七此行,不仅针对农家,还欲清算旧怨。
此时,其他五堂堂主面露异色,田蜜悄然退后,藏身于田虎和司徒万里身后。
“胜七,你想怎样?”
田虎强压怒火,沉声质问。
“我有何意图?”
胜七的视线扫向田虎,两人目光相接,田虎只觉心底发寒,连牙齿都似乎在颤抖。
“还有谁不服我重回农家?”
“若有不服,大可上来一战。”
“胜七定当奉陪。”
话音刚落,天边滚过闷雷,似有警告之意。
“等等!”
雷声惊醒了六堂堂主的记忆,他们急忙摆手。
“我们认输,认输便是。”
瞬间,六堂堂主齐齐选择认输。
“六堂堂主既已认输,第二关比试无须再行。”
兵主长老轻咳一声,压制住喉间的腥甜。
望着胜七,他心中苦笑。
“胜七,你已通过试炼,可回归农家。”
此本为喜事,但众人见满地狼藉,看向胜七的眼神充满惊惧,毫无喜悦。
胜七面容依旧平静。
“胜七既已归来,农家自当兑现承诺。”
“你有资格争夺侠魁。”
兵主长老欲言又止。
忽见胜七摇头。
“争夺侠魁之事暂且搁置,今日前来,另有要事。”
“其一,当年我被逐出农家, 究竟为何。”
“其二,农家如今正策划的一场阴谋!”
听闻此言,众人方忆起胜七来意。
田蜜悄然后退。
“胜七,你所言可有凭据?”
兵主长老面色苍白,神情凝重。
“当初你们没有确凿证据,就将我沉塘驱逐。”
“现在我还没说完,你就催促我拿出证据了吗?”
胜七冷哼一声。
“……”
兵主长老一时语塞。
周围农家人竟无人敢指责胜七的无礼。
“你说吧,若属实,我们会给你澄清。”
兵主长老叹息道。
胜七目光扫过众人,最后锁定在一人身上。
那人察觉到胜七的目光,本来就心虚的脸上愈发扭曲。
胜七见状,似已猜到其心中所想,冷笑一声。
“田蜜,敢否与我对质?”
……
“田蜜?!”
听胜七直呼其名,农家众人先是一怔,随即齐齐看向被点名之人。
魁隗堂的田蜜!
“胜七,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感受到众人注视,一向从容妩媚的田蜜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手中烟斗几乎捏碎,她后退几步,强作镇定。
殊不知,苍白的脸色早已泄露她的心虚。
“胜七,你可以怀疑任何人,唯独不该是田蜜。”
“你不知轻重,竟对田蜜无端指责!”
田虎瞥了田蜜一眼,呵斥道。
“谁不知田蜜曾是吴旷的妻子。”
“身为魁隗堂主,你竟私闯田蜜房中。”
“吴旷发现后与你理论,你为遮掩过错,……”
“你竟然误伤了自己的兄长吴旷!”
“当年侠魁给你的判词写得分明,是‘手刃同胞,欺辱弟媳’的大罪。”
“不然的话,你怎么会被判沉塘之刑,逐出农家?”
“这完全是自找的!”
田虎将往事娓娓道来时,田蜜也顺势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让田虎更加激动,先前胜七的气势全然不放在眼里。
……
“原来胜七被逐出农家的原因是这个?”
“手刃同胞、欺辱弟媳,听着就很严重。”
“喂喂,你们该不会真信了吧?”
众人听闻农家秘事,纷纷议论纷纷。
有人摇头感慨,也有人对事情的真实性表示质疑。
“胜七明显是个专注练剑的人,绝不会沉溺女色。”
“这种人真的会做那种事?”
“没错,你看田蜜,自从胜七出现,就一直显得心神不宁。”
“肯定是在隐瞒什么!”
“嘿嘿,胜七此行必然有所图谋。”
“你们没听见他说,他这次回来不仅是为了解决旧事吗?”
有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对啊,还有人想利用农家扰乱天下呢。”
“哼,我就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田蜜,你就只会用这套把戏。”
“去 那些头脑简单的人。”
看着装作柔弱无助的田蜜,以及被她激起保护欲的田虎,胜七眼中尽是轻蔑。
“你……”
田虎攥紧拳头,似有冲动要冲上去质问胜七。
他想起胜七之前那雷霆一击,明白若轻举妄动只会自取其辱。
强压情绪,稳住自己。
\"你曾在我的挚友吴旷胸前刺入过一根涂毒的银针。\"
胜七话音刚落,正思索对策的田蜜瞬间变了脸色。
\"你意在杀害吴旷,再将他的死栽赃于我。\"
\"这样一来,作为魁隗堂主的我,以及继承者吴旷,就都被你一箭双雕除去。\"
\"你就能顺理成章成为魁隗堂主。\"
胜七说道。
\"我不知你在胡说什么。\"
田蜜深吸数口气,故作镇定回答。
\"你说我用银针害了自己的夫君吴旷,有何凭据?\"
胜七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物。
\"看看此物是什么?\"
只见一根银针,尖端微黑,似残留干涸血迹,被胜七展示在众人面前。
田蜜、田虎、田仲等见状,面露惊变。
\"胜七,仅凭这根银针就想栽赃,岂不可笑?\"
\"世上类似银针何止万千!\"
\"欲冤枉他人,须拿出确凿证据!\"
田仲说道。
胜七冷笑,对田仲的话毫不动摇。
这让田蜜、田仲等人倍感不安。
\"你们可知这银针出自谁手?\"
胜七徐徐道来。
\"出自谁手……\"
田虎低声复述胜七之言,而田蜜与田仲已领会其中深意,面容骤变。
待田虎恍然大悟时,亦是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