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疑问吗?奕剑大师位列大唐三大泰斗,若无必胜把握,怎会应允唐皇之邀。”
……
“不知大师与李太白将在何地对决?”
各国使者落座后,跋锋寒忍不住发问。
其他人同样好奇,目光转向李世民,期待解答。
“诸位稍安勿躁。”
待众人好奇心被挑起,李世民唇角微扬,从容地轻拍双手。
咔,咔——
低沉的机械声自地底传来。
“这是……”
话音未落,宴席 的地毯猛然升起,缓缓隆起。
四周地面亦开始塌陷。
“ 了吗?”
有人失声惊呼。
多数人虽仍坐于原地,却已目露疑惑,凝视着异变。
“此处乃朕为傅采林大师与李太白特设之地。”
李世民徐徐开口解释。
随着机关运转, 十余丈宽的地面向上隆起,直至离地约三尺高。
四周塌陷的地面传来潺潺流水声,水流迅速环绕 圆形高台,形成一座独特的擂台。
“啊……”
众人皆因惊讶而一时语塞。
李世民面露得意之色,“朕赐此地名为‘玉波青莲台’。
擂台既设,李太白先生亦已应战,接下来,请傅采林大师现身。”
话音未落,一人如凭空浮现,踏上玉波青莲台。
“李太白先生,久仰大名。”
来者是手握奕剑的傅采林,他容貌奇异,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令人既感诧异又移不开目光。
……
“师父。”
傅采林现身,武当七子顿觉一股神秘力量笼罩。
他们看向张三丰,发现这位前辈此刻神情也显凝重。
“听闻傅采林所练九玄心法已达第九层。”
“始于一,终于九,下者守形,上者守神,随心而动,玄道初成。”
张三丰捋须沉思。
“傅采林被誉为‘一切神通悉自具足’,依此看来,他已然臻至某种极高境界。”
“若他能将此境界融入剑道,李太白此战恐怕难有胜算。”
张三丰直言。
武当七子闻言神色微变,连张三丰都如此评价傅采林,可见其修为远超常人。
如此一来,李太白此战定会十分艰难。
\"奕剑大师...\"
傅采林自高台上发出邀请时,李太白正似醉非醉,闻言忽而一笑。
\"陛下,能否先为我添满这酒壶?\"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说:\"若是在这场比试中无酒可饮,于我而言实在无趣。\"
李太白的话让李世民身边的群臣面露不悦,然而皇帝却点头应允。
这是一场即将由两位顶尖剑客展开的对决。
\"先生有需求,朕定会满足。\"
一声令下,宫人即刻为李太白的酒壶斟满美酒。
\"哈哈,多谢陛下!\"
李太白 壶凑近鼻子轻嗅,赞叹道:\"好酒,好酒!\"那扑鼻的香气几乎让他陶醉。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长啸间,他的身影如夜空中的月光般划过。
凄绝、冷绝、美绝,令人不由自主抬头追寻那跃入半空的白色潇洒身形。
\"请。\"
下一刻,李太白已卓然立于高台之上,持剑潇洒挥动。
傅采林眯着眼,带着疑惑审视李太白。
通常他能在战斗前锁定对手的气息,并施加强大威压以震慑对方。
然而这次,他对李太白的精神锁定似乎失去了效果。
\"此人修为非凡,恐怕也已达大宗师巅峰,离成神仅一步之遥。\"
傅采林对李太白愈发忌惮。
他虽曾在天幕中领略过李太白惊世的剑技,但如今面对真人,方知其深不可测。
傅采林引以为傲的必胜信念,在李太白面前竟开始动摇。
不能再犹豫,他决定率先出击。
“请!”
傅采林出剑了!
一剑似雷霆划破长空,直逼李太白!
剑锋所至,风雷之声轰鸣。
仅此一剑,便可窥见傅采林内力已臻化境。
而李太白醉眼微眯,随意一扫。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动。
傅采林那势在必得的一击,竟扑了个空。
“什……”
傅采林震惊之余,背后忽然传来李太白的声音。
“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声音徐缓,却又瞬间传入众人耳中。
傅采林咬牙转身,再度攻出,雷霆一击化作漫天急雨,凌厉无比。
李太白依旧从容,浅酌一口美酒,随后挥剑。
一声脆响,急雨消散。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李太白的声音悠然响起。
傅采林顿觉自己的攻势,在对方眼中形同虚设,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当青莲剑与奕剑相交,傅采林更觉一股汹涌澎湃、如江河奔腾的剑气袭来。
青莲剑的锋芒直逼而来,令傅采林压力倍增。
脚下的石台应声龟裂,而他却仍在苦苦支撑,试图逆转局势。
忽然,李太白的声音传来:“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傅采林下意识随声轻念,随即惊觉,一身冷汗悄然滑落。
远处观战的跋锋寒等人同样屏息注视,无不惊叹于李太白的剑术造诣。\"谁料傅采林竟被一招压制。”“年少有为,不知其师从何处?”众人议论间,先前跃跃欲试的剑者已有退意。
高台之上,傅采林亦深感震撼。\"此子剑法超凡,诗中意境更似通天彻地。”他意识到,若非及时警醒,自己恐已败北。
此刻,他对李太白的“诗剑双绝”方有所悟。
“李先生才华横溢,剑术非凡,老夫不得不全力以赴。”傅采林眼神坚毅,运起毕生修为,九玄 与奕剑术相融,一股磅礴之势瞬间爆发。
高台上似被某种无形之力撼动,微微震颤。
轰!
傅采林气势骤然爆发,玉波青莲台仿佛也随之轻晃。
然而,这晃动实则是观者内心震撼所致,远比台身摇动更为艰难。
……
“傅采林大师果然名不虚传,竟将九玄与奕剑术融为一体。”
“奕剑术乃他以棋理入剑的旷世奇技,以心弈剑,以剑应敌。”
“精髓在于将身心感悟融入剑中,外在虚实皆为表象,内心实为根本。”
“此后,李太白的一举一动尽在傅采林大师掌控之中。”
先前见傅采林瞬间被李太白压制时,担忧其成败的人,在目睹傅采林施展完美融合的九玄·奕剑术后,心中释然。
……
“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
傅采林指尖掠过剑身,趁气势巅峰,以疾风骤雨之势猛攻李太白。
“黄河走东溟,白日落西海。”
“逝川与流光,飘忽不相待。”
面对傅采林的滔天气势,李太白似未察觉,只是叹息摇头,手中长剑光芒乍现。
当啷——
又是一波如江河奔涌般连绵不断的气势。
傅采林凭借修为相当的优势硬接两招,却被李白如江河般汹涌的剑气震得手臂酸麻。
咔嚓一声,剩余的剑气穿透他的身体,击向脚下石台,竟让坚硬如铁的石台表面裂开纹路。
“他的实力明明与我不相上下。”
“为何剑气伴随的攻击远胜于我?”
傅采林心中疑惑之际,李白的声音再度响起。
“春容舍我去,秋发已衰改。”
“人生非寒松,年貌岂常在?”
念完诗句,李白眼中闪过锐利光芒,如两柄利剑直射傅采林心口,让他心头一颤。
人生非寒松,年貌岂常在。
这话仿若专为他所说。
想到这里,傅采林握剑的手不禁一抖,几乎握不住剑。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君不见——淮南少年游侠客,白日球猎夜拥掷。”
傅采林因思索诗句深意,气势渐弱。
察觉变化,李白气势随之高涨。
“少年游侠好经过,浑身装束皆绮罗。”
“赤心用尽为知己,黄金不惜栽桃李。”
“桃李栽来几度春,一回花落一回新。”
李白吟诗洒脱,剑招狂傲。
那一刻,他似不在皇宫,而是游走闹市的少年剑客。
剑舞狂放随性,自在不羁。
似乎全然未感受到与世间最强敌手交锋的压力。
“该死!”
傅采林只觉往昔洞悉对手心思的奕剑术,在李太白面前如同失效一般。
李太白的每一剑,都如白驹过隙,飘逸自如,无迹可寻。
看似随性挥舞,却令他感到无可挑剔的完美。
渐渐地,起初还能反击数招的傅采林。
面对愈发狂放的李太白,仿佛彻底丧失了主导权。
……
“傅采林已被完全压制……”
张三丰一时难以置信眼前景象。
反复确认后,也只能遗憾承认。
“他的心神与剑势,皆随李太白而动。”
“已然失去自我,仿若对方傀儡。”
“照此发展,傅采林……必死无疑!”
……
“料敌失误,已是极大劣势。”
“局势尽入对方掌握,也是傅采林注定败北的关键。”
目光始终聚焦于高空对战的两位高手,不舍移开分毫。
盖聂轻叹一声。
“盖聂,既已预见结局,又何必叹息?”
祖龙问道。
“陛下,臣并非为傅采林之败叹息。”
盖聂摇头道。
“而是他此刻心神已被震慑。”
“即便李太白停手,他也难逃剑道魔障。”
“如此一来,傅采林唯一的归宿便是——”
盖聂稍作停顿,语气沉重。
“死!”
……
“不好!傅采林的内力已彻底紊乱,再这般下去,恐将走火入魔!”
高台之下,观战的跋锋寒等人察觉到傅采林的气息愈发紊乱。
然而无人敢轻举妄动,不仅因为这是两位顶尖高手的对决,更因他们深知,没人能毫发无伤地救下已濒临走火入魔的傅采林。
即便是跋锋寒、薛衣人这般自信剑术超凡之人,握着剑柄的手也时紧时松,犹豫难决。
……
“男儿百年且乐命,何须徇书受贫病。”
傅采林双目赤红,气息不稳,似胸口压着随时可能爆裂的重物。
李太白饮下一口酒,醉意朦胧的眼眸骤然凛冽。
“男儿百年且荣身,何须徇节甘风尘!”
伴随着青莲剑挥舞,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喝啊!”
李太白的剑势如电,瞬间击溃傅采林所有攻势,将他的持剑右臂斩断落地。
傅采林惨呼一声,从高台坠落。
“大师!”
李世民匆忙起身。
“乃知兵者为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李太白手持青莲剑,巍然屹立高台,宛如风中孤莲,冷峻而从容。
见傅采林昏厥倒地,他微微摇头:“剑者,当有断然之心,不仅是斩断外物,更是斩断自身执念。”
\"各怀心事,皆有执念。\"
李太白立于高台之上,俯瞰众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若遴选猎物。
所有与他对视的剑客,无不心头一震!
就在众人猜测他会选谁作为下一目标时,李太白开口:\"宝剑悬梁,何日龙吟!\"
他轻轻一挥袖,青莲剑瞬间爆发出低沉而悠长的鸣响,似龙吟,又如战鼓。
\"若有谁想与我李太白一战,不妨一同上来。\"
片刻前,目睹傅采林被斩断臂膀、从高台摔下失去意识的一幕,众人尚在震惊。
此刻听闻此言,纷纷抬头注视着李太白,面露惊怒。
\"狂妄至极!\"
\"李太白,即便你剑法超群,难道真以为独力可敌众人?\"
在场剑客无不愤慨,李太白之言无异于对天下剑者的挑衅。
即便明知不如他,亦难以接受这般轻视。
跋锋寒霍然起身:\"好!李太白,来便是!\"
他抽出佩剑偷天,横指苍穹。
\"李先生既如此自信,梅念笙只好前来讨教。\"
梅念笙拔剑出鞘,指尖轻点剑身,乌黑的长剑随之发出幽长的颤音,宛如嗜血待发。
\"李太白,我何足道原以为自称'昆仑三圣'已是极致傲慢,却未曾想今日得见更甚者。\"
“谁承想,你竟比我还张扬。”
昆仑三圣何足道慢慢起身,摇头叹息,随后轻拍背后古琴,一柄剑如秋水般冷冽的神兵瞬间握于掌中。
“方才你与傅采林大师交手时,薛衣人虽深知自身剑境不及太白先生。”
“但今日,先生必定要为之前的大言不惭付出代价。”
随着众多剑客相继拔出兵刃,李世民听闻此言,震惊得几乎晕厥。
“诸位——”
刚下令将受伤的傅采林送走的李世民,尚未回神,又听到李太白这番话。
一向沉稳的李世民,此刻也不禁心乱如麻。
若连李太白也遭遇不测,大唐将面临两名顶尖剑客一死一伤的困境,局势对大唐极为不利。
然而,还未等李世民开口,跋锋寒等人已怒不可遏,打断了他的言语。
“陛下无需多言,这是李太白先生的选择。”
“我们应满足他的要求。”
话音未落,跋锋寒等十余位大宗师齐齐跃上高台。
李世民眼前一黑……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十几位大宗师释放的剑气,足以让常人痛不欲生,但李太白仿若无事,仰天长笑。
“一起上吧!”
……
“这李太白,莫不是疯了?”
陆小凤正与西门吹雪同行前往大唐,目睹此景,惊讶得瞠目结舌。
“西门吹雪。”
陆小凤拍拍他的肩,似已下定决心。
“我们还是回去吧。”
李太白未免太张狂了些,单枪匹马,怎敌过众多大宗师?
更何况,像薛衣人、跋锋寒这般绝顶剑客,实力丝毫不逊于他。
陆小凤内心清楚,自己虽不及李太白这般洒脱,但对自己的修为还是心中有数。
至少,他绝不会傻到去招惹十几个能与西门吹雪相提并论的高手。
\"你觉得李太白会败?\"
西门吹雪直视天空中的李太白,没有回应陆小凤的呼唤,反而反问道。
\"什么?\"
陆小凤脸上满是疑惑。
\"这哪里只是输赢的问题,看看薛衣人他们的目光就知道了。\"
\"恨不得生吞了李太白啊!\"
\"今夜他能否活着,都是未知数!\"
陆小凤暗忖,西门吹雪有时真是脑袋糊涂。
不过这话,他是绝不敢出口的。
\"罢了罢了,我们不如回去,等赶到怕是人都没了,徒劳一场。\"
陆小凤劝道。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我定要看完这场结局。\"
\"你...好吧。\"
见西门吹雪执意如此,陆小凤只能重新坐下。
他有时真拿西门吹雪没办法。
...
\"李太白疯了吗?\"
在思过崖,见到李太白竟欲一人挑战十余位大宗师,风清扬不禁怒从心起。
先前还在夸赞李太白剑术的他,此刻已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
\"前辈息怒...\"
令狐冲急忙劝慰。
\"李太白或许是想,若这些人轮番上阵耗其体力,他也未必撑不过去。\"
“原来如此。”
风清扬听后,立刻又开始责骂令狐冲。
“糊涂虫!李太白是个傻子,你也一样愚钝顽固!”
“连傅采林那样的大宗师,都被他轻易击败。”
“除了薛衣人,你觉得还有谁能跟他过上十招?”
“李太白放着光明大道不走,偏要钻进死胡同。”
“他是不是个傻瓜!”
面对风清扬的怒斥,令狐冲尴尬地挠了挠鼻子,不敢多言。
……
“盖聂,你觉得李太白有多少胜算?”
听到李太白的豪言,祖龙先是一怔,随即露出几分欣赏。
“陛下,也许两三个人联手,李太白可以勉强获胜。”
“五六个的话,最多打个平手。”
“超过十个,他可能就会失败。”
“如果是十五个以上……”
盖聂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了自己的看法。
“……李太白必败无疑。”
现场有十六七个外国剑客。
即便天人境的张真人亲至,面对十六位大宗师,也会觉得棘手。
盖聂从心底就不看好李太白。
这局势可以说是自寻死路。
“是这样啊……”
祖龙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息。
虽然他也认为李太白此战难有胜算,但对其孤胆豪情颇为欣赏。
“可惜,这般壮志雄心,却不是我秦国之士。”
祖龙正想着,李太白的身影已化为一道白光,与拓跋锋等人交锋!
“去死吧!”
跋锋寒施展偷天剑法,招式刁钻狠辣,如行云流水般不留痕迹。
无论面对何种局势,他总能从容应对,化险为夷,在绝境中寻得破绽制敌。
看似一剑制胜,实则暗藏玄机,变化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此剑法轻盈中见厚重,气势磅礴,有君临天下之姿。
跋锋寒自信无人可轻易接下这一剑,即便对上李太白亦然。
他出招即全力,剑势如风卷沧海。
“纵风停,犹能撼动江河。”李太白目光微凝,醉意未消的双眸闪过锐利光芒。
他长啸一声,青莲剑划出一道银光,似惊鸿游龙掠过长空。
“叮!”两剑相击,跋锋寒忽觉一股无形巨力袭来,如被千钧重物撞击,身形踉跄后退,嘴角溢出血丝。
仅仅一招,实力仅次傅采林的跋锋寒便负伤。
薛衣人见状,虽仍因李太白先前的轻蔑之言心存怒火,但也稍作冷静。
他冷声说道:“此人剑术超群,但以我等十余人联手,未必不能胜之。”
话音未落,他迈出一步,周身剑气勃发,竟非源自佩剑,而是自他体内自然流露。
“这剑气凛冽逼人,此人剑境已臻人剑合一之境,果非凡品。”
“薛衣人已达人剑合一之境,自身便是神剑!”
楚留香目睹薛衣人周身流转的剑气,神情愈发严肃。
若论修为,两人同属大宗师巅峰。
然而说到武功,除了轻功,恐怕自己难以胜过他。
天人境以下,大宗师可有许多,但能突破天人境者,近千年仅张三丰一人。
这便知其中艰难!
大宗师巅峰间的差距,远超想象,有的甚至能瞬间击杀同等境界者。
“若是我对上薛衣人的剑,恐怕一招都挡不住,只能凭轻功逃生。”
楚留香苦笑着端起酒坛,仰头喝了几口。
……
“你的剑气极为凌厉。”
因醉意身形微晃的李太白,感受到薛衣人释放的剑气,非但未惧,反觉眼前一亮。
“李太白先生,你是否意识到自己刚才言辞的不当?”
薛衣人面无表情,剑气却愈加浓烈,凡靠近他三尺之人,皆感骨骼似被割裂般的疼痛。
“人不扰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剑不留情。”
薛衣人注视着李太白,语气冷峻,“我的剑已沾染无数鲜血。”
话音未落,他的剑与人融为一体,直刺李太白!
此剑无声无息,无人看清出剑轨迹,也辨不清从何而来。
虽朴实无华,却胜过在场所有剑客毕生所见的剑招,令人惊艳!
薛衣人瞬间逼近李太白,剑尖离他咽喉仅一尺。
四周其他剑客亦齐齐出手,将李太白围住。
陆小凤摇头叹息,就连西门吹雪也微微动容。
就在十余柄长剑即将刺中李太白时,他轻笑一声:“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扬手饮尽壶中酒,那酒液飞洒入喉,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好酒,好剑,好诗!”话音未落,薛衣人的剑已近李太白咽喉。\"死!”剑锋直逼咽喉,却被李太白的身影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其他剑客的攻击也穿透了他的身体,然而,他们竟无触碰之感。
下一刻,李太白的身影骤然消散,化为一缕青烟。
“残影!”薛衣人惊呼。
周围的剑客难以置信,竟有人能在他们联手最强一击下全身而退?这绝不可能。
在同一刻,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如潮水般汹涌的吟诵之声。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妙绝!”
赤红剑气如倾盆大雨,从天直坠!
将高台上的剑客尽数覆盖。
“好强的压力……还有剑意!”
每一道剑气,仿若实质的雨滴,击打在剑客身上。
让他们仿佛背负万钧巨石,动作滞涩,难以移动。
这非妖术,乃李太白剑意所致。
“李太白人在何处?”
不安的情绪弥漫开来。
众人艰难地转动眼眸与脖颈,四处搜寻李太白的身影。
忽然,薛衣人似有所觉。
“等等……在天上!”
顺着他的喊声,所有人仰首望去。
只见一道如红梅映雪的剑光,凌厉似天马行空,从天际划过。
“大河之水天上来——青莲剑歌!”
话音未落,李白已自天而降。
瞬息间,他似化作那抹耀眼剑气。
如骤雨般倾洒向剑客们。
轰!
玉波青莲台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烟尘弥漫之时,高台四分五裂!
随着高台崩塌,烟尘中的剑客们传来被剑气贯穿与哀嚎之声!
赤红剑气如血雾扩散,继而化为冲天光柱。
本被金色云霞掩盖的天空,也被渲染成血色!
轰隆隆——
以高台和光柱为圆心,靠近剑气中心之物皆被锋利剑气绞碎。
哪怕稍近,也能感受到风刃掠过肌肤的刺痛。
刺骨的疼痛如刀割般袭来!
陷入李太白剑意布下的剑阵中的剑客们,有着截然不同的体验。
他们恍惚间见到李太白幻化出无数身影朝自己扑来。
当他们举剑准备抵挡时,身体已传来被剑气贯穿的剧烈痛楚!
五道剑气!
每个人的躯体至少中了五次!
“可恨……”
薛衣人喷出一口鲜血,冷峻的眼眸首次流露出深深的不甘。
他挥剑疾斩,用尽毕生最快的速度,直指眼前的黑影!
然而……落空!
直至李太白收招,高台附近的尘埃渐渐散去。
那些剑客才感受到一丝解脱。
“你……”
薛衣人勉强持剑支撑,身形摇摇欲坠,与跋锋寒等人一样。
目光中满是忐忑地注视着李太白。
最终力竭,瘫倒在地。
“这……”
当最后一缕尘埃消失,观战的人群震惊地目睹高台坍塌。
却发现更令人震撼的一幕。
“竟是一座莲花形状的石台!”
“确实如此,真的是一朵莲花!”
只见黑色石台化作片片碎石。
四散的石块犹如盛开的莲花瓣。
李太白收回青莲剑,如谪仙般自半空缓缓降落。
恰巧立于高台 的圆柱之上。
白衣飘扬,纤尘不染,仿若仙人伫立于莲花之中。
……
“大河之水天上来,青莲剑歌……”
“此等剑术,超出了我对世间所有剑法的理解!”
陆小凤手中的酒杯掉落,摔在桌上,洒出的酒液浸湿衣衫。
他仿佛未察觉般,只是痴痴凝视着李太白离去的方向,目光狂热如朝圣。
西门吹雪在一旁更加按捺不住情绪,他那双从未颤抖过的手此刻竟抖得厉害。
陆小凤刚缓过神来,见此情景,不由为他担忧。
“西门吹雪,你瞧,连薛衣人与诸多高手都被李太白击败。”
“独自面对,切莫莽撞。”
陆小凤语重心长的话语似在警示。
西门吹雪缓缓收回目光,声音低沉,带着些许失落。
……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江湖!”
“痛快!”
寂静许久,直至李太白饮尽杯中酒,爽朗笑声才打破沉寂。
“先生剑术非凡,非同凡响!”
李世民从龙椅上起身,亦难掩惊喜。
如此剑术超群之人,还有谁能令他更欢喜?
无论如何,定要将其纳入麾下。
念头闪过,李世民即刻站起。
“陛下,且慢。”
秦琼等人急劝。
李世民置若罔闻,步伐虽稳,却难掩急切。
至高台前。
“李先生劳苦功高,朕已命人准备佳酿。”
“盼先生入席共饮。”
李世民已大致摸清李白的喜好,特意准备了他钟爱的美酒。
李白手持酒壶,果然目光一亮。
“陛下如此盛情,草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白身形一动,来到酒席旁自己的位置。
美酒源源不断地送来,宛如潺潺流水。
李世民暗暗搓了搓手,正欲上前。
“陛下,这些外国使者如何处置?”
尉迟敬德为难地请示。
李世民瞥了一眼昏迷的薛衣人等人,轻哼一声。
“他们既敢挑衅大唐第一剑客,想必已有准备。”
“先将他们带去疗伤,待醒来后再放他们离开。”
有李白在,李世民信心倍增。
“遵命。”
侍卫立刻上前,扶起昏倒的薛衣人、跋锋寒等人离去。
……
“这李世民倒有几分倚仗他人之势。”
“谁让大唐有李白呢。”
“确实,有个能独战十余位大宗师的剑客,谁都会自信。”
“再说,大唐还有袁天罡,他同样深不可测。”
看着李世民藏不住的得意神情,旁观者们纷纷议论。
……
与此同时,大明宫的宴席仍在进行。
“先生,请!”
酒宴重新热闹起来,李世民频频举杯邀请李白。
好酒如命的李白自然豪迈地端起酒壶。
“多谢陛下,请!”
李世民越看李白越顺眼。
之前李白张扬过头的行为,在他眼中已不值一提。
毕竟李白有足够的资本让他如此骄傲。
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你行你上啊。”
李太白确实行,而且一旦有机会,他真的就上了。
这表明此人值得信赖。
先前对李太白颇有微词的秦琼、尉迟敬德,甚至高力士等人,在目睹李太白的表现后,看向他的目光都多了几分由衷的敬佩。
这就是实力说话!
“先生。”
李世民认为时机成熟,放下酒杯,满怀期待地望着李太白。
“先生剑法出神入化,当今无人能敌。”
“学问渊博,气质超然。”
“朕对先生十分钦佩,不知先生是否有意为我大唐效力?”
李世民觉得气氛适宜,便直截了当地表达了邀请李太白前来的目的。
说话间,李世民的手指微微收紧,显得有些不由自主的紧张。
毕竟李太白和以往他接触的秦琼等人不同。
尽管他们也有不同程度的骄傲,但至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李太白……李世民不得不承认,他对这种随性的人毫无把握。
然而,经历了刚才的事后,李世民已经暗下决心。
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把李太白纳入麾下!
并且,李世民相信,以大唐的实力,只要李太白有所需求,就没有他提供不了的。
“先生?”
当李世民再次问话时,刚刚饮尽夜光杯中美酒的李太白,略显满足地晃了晃脑袋。
半醉半醒之间,他看着李世民。
“陛下,这是何意?”
李世民以为李太白因酒醉未听明白。
但醉酒之人,思绪常易被引导。
李太白此刻沉醉,恰是良机。
李世民心中一动,眸光微闪,却依旧维持平静,面露温和。
“先生才高八斗,剑术超群。”
“难道甘心隐没于芸芸众生之间?”
“我大唐急需贤才效力。”
“若先生愿为国效力,朕必不负所托,定满足先生所求。”
李世民语气温和,诚挚无比,连旁观的王公大臣亦有所触动。
当年追随李世民的功臣,皆因他的真诚而坚定。
即便直言进谏惹怒李世民的魏征,也未尝受责。
秦琼等人为其尽忠,便是明证。
……
“不得不说,李世民确实懂得驾驭人心。”
“瞧秦琼他们,多受感染。”
“只消一眼,便知他们当初如何被收服。”
“哪位 不懂得笼络人心?”
“没错,就连那大秦的始皇,谁敢说他没有这般手段?”
旁观者议论间,不禁轻叹。
“虽知这一切不过是权谋之计,却仍难抵挡。”
“确然。”
设身处地,许多人真心以为,若此话对己而言,早已满心感激、应允无疑。
……
“陛下莫不是戏言?”
“嗯?”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李世民,听闻李太白反问,亦是一怔。
李太白摇头晃脑,手中酒壶轻摇,缓缓舒展身躯。
“黄金白璧换歌笑,一醉忘忧轻王侯。”
“我是逍遥散人,生于天地,自在于心。”
“若入朝为官,岂不是蛟龙困于浅滩,哪里还有半点自由?”
李太白笑言。
“难道先生甘愿一生平庸?”
李世民面露不信,连连追问。
他见过不少趋炎附势之人,即便秦琼这般随他征战四方、忠诚不二的部下,
也都有壮志雄心。
李世民不信李太白真能安心做个闲人。
不料,李太白仰头大笑。
“白日短暂,人生苦短。”
“苍穹浩瀚,万劫永恒。”
“北斗斟酒,敬君一杯。”
“富贵非我所求,只为青春常驻。”
李太白吟罢长诗,又痛饮一口。
“好诗!妙哉!”
李世民听后沉醉不已,随即回过神来。
“先生……”
“陛下不必多言。”
李太白摆手制止,让李世民收回劝说之意。
“我虽胸怀壮志,却志不在朝堂。”
“若问我志向,不过是月下对酒,月光常伴金樽。”
“此即我志!”
李太白话音刚落,李世民眉头微皱。
“李太白,休得放肆!”
忽地有人拍案而起。
正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性子最急躁的尉迟敬德。
“陛下赏识你的才华,看重你的剑术,才对你以礼相待。”
“切莫不知好歹!”
“再有不敬之语,休怪我不顾君臣情面。”
“纵使你剑术超群,也难敌我大唐百万精兵!”
尉迟敬德话音未落,挥手之间。
脚步声骤然密集,如雨点般响起。
无数侍卫自阴影中疾冲而出,瞬间将宴席团团包围。
利刃齐齐指向悠然端坐的李太白。
……
“有趣,原来这就是鸿门宴。”
“无论李太白有何能耐,今日也难逃此劫。”
“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太白今日插翅难飞。”
“哼,你以为大唐真能轻易制住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李太白今日恐难善了。”
……
李太白依旧举杯浅酌,似全然无视逼近的刀光。
朦胧醉眼中,不见丝毫慌乱。
“陛下,真要如此吗?”
瞥见周遭森森寒刃,他仍淡笑着望向李世民。
李世民触及其平静目光,心中微颤。
随即,一抹怒火悄然燃起。
“若先生执意他途,莫怪朕失礼。”
李世民沉声说道。
李太白轻笑一声。
“陛下既已决意,太白亦无他法了——”
“小心!准备——”
察觉李太白触碰青莲剑,秦琼高声示警。
然而已来不及。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诗句出口,剑光如雪,夹杂红梅绽放!
兵刃断裂声与痛呼交织,大唐士卒纷纷倒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李太白吟诗之际,身形似白龙穿行,瞬间融入人群。
秦琼等人唯有目送他如惊鸿掠过,直奔宫门。
他低喝一声“破”,守门士兵便被剑气掀翻。
李太白放声长笑,“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唐军无力反击,只能看其潇洒而去,唯余清霜洒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好一个诗剑双绝,好一个李太白!”
“如今李世民既失颜面又损实力,怕是气得脸色发青。”
“然而大唐国力强盛,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依旧不容轻视。”
“青莲剑歌李太白的故事到此应算完结。”
“不知下一位七剑成员又是何人?”
众人注视天幕,见李太白身影逐渐消散,明白其篇章已近尾声。
……
大隋,大兴宫内。
群臣默然。
谁能料到,跋锋寒出使竟成这般结局。
“跋锋寒如此不堪一击,与诸位联手仍未能胜李太白。”
隋炀帝语气中透着不满。
群臣闻言沉默。
陛下,那可是李太白啊。
一人独战十几名大宗师的李太白。
而跋锋寒虽也是大宗师,
可惜正是那被挑战的十几人之一。
“陛下,跋锋寒虽败,”
宇文化及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但我们目的已达。”
他对跋锋寒此行并无太多在意。
此刻,李太白重伤之下濒临死亡。
石之轩隐匿于文武百官间,迅速瞥了一眼宇文化及,随即收回目光,以免被敏锐察觉的对方发现。
“宇文将军此言何意?”隋炀帝显得有些疑惑。
“我大隋此次派遣使者至大唐,旨在试探李太白的剑术造诣,同时也考察他是否会效忠唐皇。”
“虽然前者是主要目标,但更多是为了后者。”
“如今李太白已表明无意效力大唐,那么我们的目的已然达成。”
“至于先前的目的结果如何,无需过分在意。”
宇文化及微笑道。
“宇文将军所言极是!”隋炀帝恍然大悟,随即展颜欢笑。
“唉,这李太白,确实是个奇才。”
“不妨派人询问,若不愿为大唐效力,转投大隋又如何?”
听闻隋炀帝似自言自语般的话语,群臣不禁哑然。
陛下,李太白不过是追求自由罢了。
本质上他仍是大唐之人。
大隋与大唐现状如何,您心中难道毫无考量?
所幸大隋众臣对隋炀帝的随性决策早已习惯,能够不动声色地默默腹诽。
……
“这李太白,实乃潇洒之辈。”
望着李太白身影消逝于天际,祖龙亦收回视线。
坦白说,李世民方才邀请李太白时,祖龙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
手中不掌控的力量终将反噬自身。
祖龙深知此理。
即便当下秦唐两地相距遥远,互不干扰。
但他明白,自己与李世民皆怀雄心。
即使此刻未正面冲突,百年后世局变迁,难保不会交锋。
谁能说得清呢?
倘若李太白真的应承了李世民的要求,从此效力于大唐皇室。
纵使祖龙平日里再如何赏识他,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幸运的是,李太白生性向往自由。
即便李世民表现得再诚恳,他也毅然拒绝。
这一举动,也让祖龙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
祖龙内心深处,其实对李太白的狂傲颇为欣赏。
“此人就像飞翔的鸟儿,若被关进牢笼,虽能观赏,却注定失去自我。”
或许曾有一刻,祖龙心动过,想要招揽李太白。
但最终,他意识到,李太白确实不适合朝堂。
“陛下英明。”
盖聂察觉到祖龙的心思,躬身说道。
“不知下一位上榜者会是谁。”
祖龙仰望天际。
……
“李太白果然狂傲至极!”
看到李世民这样礼贤下士的人,在李太白面前也碰壁,正德帝心情大悦。
看来每位 都苦恼于如何获得贤才。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据说这首诗是一位友人为他所写。”
“当初众人只当作笑话,现在看来,却毫不夸张。”
诸葛正我说道。
望着洒脱的李太白,他心中满是羡慕。
朱无视冷哼一声。
……
“李太白剑术超群,却未为国家效力。”
“岂不是浪费了毕生所学?”
曹正淳听后笑了。
“李太白生性懒散,自然比不上神侯,处处以国事为重。”
朱无视听曹正淳附和自己,心中顿生警觉。
他轻描淡写地回应:“我等皆为忠臣,当效仿诸葛先祖鞠躬尽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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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不到连如此高手,也未能留下李太白。”
陆小凤叹息,语中虽带遗憾,却满是钦羡,“好一个洒脱如风的李太白!”
他喃喃自语:“不知我陆小凤何时能达此境?”
西门吹雪闻言冷声道:“若你收敛对女子的痴迷,或许会少些烦扰。”
陆小凤苦笑道:“西门吹雪,你太过不解风情。”
忽见天幕七剑重现,与往常不同,最右下的剑影已替换成李太白的青莲剑轮廓。
靠近青莲剑的另一剑影,此刻竟隐隐泛光。
“剑影发光,难道这便是七剑之二?”众人期待涌起。
“第二剑影浮现,第二位剑客身份即将揭晓?”观看者亦充满好奇。
“李太白无愧顶尖剑客之名,甚至更胜一筹。”
“只盼第二剑客不负众望。”
剑光逐渐凝实,闪烁愈发急促。
剑影愈发清晰,如真物浮现。
“你们看,这剑是不是大得有些夸张?”
“是啊,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驾驭。”
“还有那环绕剑身的光芒,像是什么?”
“莫非是雷电之力?”
“虽沉重,却也显得威武。”
“不知谁能挥动此剑……”
话未毕,四周骤然漆黑。
咸阳殿内,众人惊慌之际,祖龙镇定开口:“盖聂。”
盖聂应声:“陛下。”
祖龙摩挲腰间天问剑,目光深邃:“刚才那剑,让你有熟悉之感?”
“回陛下,确有此感。”
祖龙轻笑,意味深长。
夜幕降临,低沉之声震响:“壮士不死则已,死即举大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冰冷压迫感弥漫,众人如遭雷击,心神震撼。
“何方狂徒,竟敢在天子脚下口出此等悖逆之言?”
一时间,有人叹服,有人震愕,也有人怒不可遏!
此言一出,犹如炽热浪潮席卷九州!
……
“简直胆大包天!”
原本笑意盈盈的隋炀帝,此刻似雷霆震怒。
他猛地将桌案踢翻。
关陇贵族为隋朝根基,但王朝衰败与此密切相关,因多数利益皆被贵族掌控。
然而隋炀帝对此毫不在意,尽享贵族特权带来的荣华。
听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时,隋炀帝震怒不已。
此话无疑是对贵族阶层的挑战与蔑视!
……
“能言此语者,必是当世英雄。”
“依我观之,此人必有侠骨仁心,绝不会因权势强压而屈服!”
张三丰捋须颔首道。
“此人力排众议,竟敢言及撼动千古皇权之论。”
“实乃吾辈典范。”
武当七子亦点头附和。
……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尔等凡民所享用的一切,岂非皆因皇恩?”
“可惜世人多不知感恩。”
赵敏闻言,眉峰微蹙。
自幼身处高位的她,难以认同百姓的观念。
……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大秦,农家,神农堂。
一位身形滑稽、戴夸张面具之人。
听闻此言,猛然撑椅而起。
身形略显笨拙的人从椅子上跃起,平稳落地。
尽管面具掩盖了面部表情,但通过声音仍能感受到朱家内心的激动。
“阪泉之野,以民为先,为公决议,不吝忠贤。”
“此乃先祖于阪泉之野定下的决议词,促成了炎黄的和平共处。”
朱家微微颤抖的手伸向空中。
“本派敬仰神农氏,擅长耕种之技。”
“秉持‘地泽万物,神农不死,将相王侯,宁有种乎’的理念。”
“不知这位是何方神圣,竟有这般契合我派的思想。”
心中满是疑惑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堂主!堂主!”
一名农家 匆匆入内。
“哦?何事?”
方才因激动而颤动的手此刻已恢复平静,朱家将手负于身后。
“六长老有令,召堂主与其余五位堂主速至神农像前。”
农家 恭敬禀报。
“农家大会……”
朱家轻抚手中七星珠草,陷入深思。
“对,我想起来了。”
“田猛去世,田言亦亡。”
“如今农家无人统领,需选新任侠魁。”
“这难道是……”
越想越觉此次大会因田猛和田言的死而召开。
“明白了,即刻前往。”
朱家镇定自若,迈步向神农像方向走去。
……
神农像下,六位长老及诸位堂主皆已到齐。
“不知六长老紧急召集,所为何事?”
众人虽不明具体缘由,但对于会议的目的大多心知肚明。
田虎,性情刚烈的蚩尤堂堂主,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询问。
“此事至关重要,待神农堂堂主朱家到来,你们自会知晓。”
药王长老瞥了田虎一眼,语气平静地回应。
田虎本想继续追问,却只能将话咽下。
“诸位长老,我尚有一疑未解。”共工堂堂主田仲抬手指向天幕。
“那第二道剑影的主人,适才所说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一语,难道不是我们农家世代秉持的理念吗?”
“为何他竟似信手拈来?此人莫非与我们农家有所关联?”
面对田仲的疑问,六位长老陷入短暂沉默。
“实不相瞒,我们也无法确认他的身份。”
“但隐约觉得他似曾相识。”
“或许此人真的与我农家有些渊源。”
“这正是我们召集此次紧急会议的原因。”
农家六位长老解释道。
“连六位长老都不知其身份?”就在此时,朱家刚好抵达神农像前。
他也听到了众人的对话。
“或许是岁月久远,这声音虽觉熟悉,却一时难以想起具体是谁。”
兵主长老缓缓说道。
听罢此言,众人皆沉默不语。
见无人接话,兵主长老再次开口:“既然诸位已到齐,那么大会便可正式开始。”
众人神情顿时凝重,似乎预感到接下来的内容非同小可。
“众所周知,昨日因暗影刺客团曼珠沙华的揭发,我们得知我农家前任侠魁田言竟是罗网的惊鲵。”
提及此事,众人无不愤恨填膺。
仿佛要将那个曾被他们视为愚弄对象的人彻底撕裂。
兵主长老随即平复情绪,轻咳一声。
暗影刺客团的袭击使田言身份暴露,最终命丧曼珠沙华之手,农家从此群龙无首。
众人需选出新的侠魁引领农家前行。
兵主长老发言后,朱家等人呼吸加重,显然对侠魁之位充满渴望。
按惯例,此职位应由六堂主选出,但长老提及金榜第二名剑客可能是自家子弟,长老们已商定,若是真为自家子弟,亦有资格争夺侠魁之位。
夜色深沉,一处漆黑之地,水滴声回荡在空旷空间。
隐约脚步声渐近,士兵身影浮现于黑暗边缘。
他将食物送入地牢,对盘坐静修的囚犯说道:“这么多年仍不愿认罪?”见囚犯毫无回应,士兵叹息:“无论怎样努力,你都逃不出去,别白费力气了。”
士兵哼了一声。
“你就留在这里,直至终老,化作一堆白骨。”
他站起身,准备离去。
……
“这个地方……”
尽管看不清那名被数条手臂般粗的铁链锁住的囚犯面容,但祖龙扫视完地牢后,目光微凝,像是想起了什么。
“陛下,这士兵的装束,分明是我秦国将士的服饰。”
李斯心下隐隐不安。
“还有,这座地牢……”
李斯欲言又止。
“李斯,直言无妨。”
祖龙说道。
“是。”李斯低头应答。
“此地牢,臣之前去赵高暗设的罗网据点时见过。”
提到赵高,李斯神色微变,似怕触怒祖龙。
“嗯?”
祖龙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赵高的罗网据点,难怪朕总觉得熟悉。”
盖聂也开口了。
“陛下,臣记起一人,似乎被赵高囚禁于此。”
“哦?”
祖龙示意他继续说。
“此人自称来自炼狱,江湖中人见之如遇鬼神。”
“他的毕生追求便是击败所有强者,败在他的剑下的剑客不计其数。”
“即便多次被七国拘捕入死牢,却总能脱身。”
盖聂缓缓道来。
众人听着,眼神逐渐明亮。
仿佛某些尘封的记忆正在复苏。
“盖先生莫不是指半年前,罗网传来消息。”
“从地牢逃出的那人……”
提起此人,不少人面露惊恐。
盖聂点头确认。
\"没错,他就是——黑剑士胜七!\"
……
咔嚓声不断响起。
昏暗的地牢内,高大的胜七,浑身布满刺青与伤痕,体内突然传出类似爆豆的声音。
仿若雷电在他的身体中穿梭而过。
随着这声音愈发强烈,他那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黝黑皮肤表面,竟浮现出几丝蓝色微光。
光芒闪烁不定,犹如雷电般跳跃。
\"呼……\"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与光芒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