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鹿抬起头妆容已经花了。
“孙总我...”
“别叫我孙总！”
孙锦程烦躁地挥手。
“说吧来找我干什么？”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张小鹿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只是想证明我爱他。”
“我愿意退出娱乐圈永远...”
孙锦程的怒气突然泄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哭得发抖的女孩叹了口气。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求您帮帮我。”
张小鹿抓住孙锦程的袖口。
“我要怎么向林野赎罪？”
“赎罪？”孙锦程苦笑，“现在谁都帮不了你。”
“等他自己平静下来吧，时间会...”
办公室门被猛地撞开。
林萌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董事长！快开电视！”
孙锦程拿出手机，新闻台的画面跳出来。
镜头扫过挤满记者的会场台上孤零零地放着一把空椅子。
“这是...”
“林野的记者会。”林萌小声说，“刚刚开始。”
画面切到记者席。
一个戴眼镜的女记者正对着镜头说。
“我们都在反思...这些年为了流量对林野是不是太苛刻了？”
她旁边年长的男记者点头。
“国外的媒体都知道保护自己的明星。”
“我们却...”
孙锦程盯着手机眉头越皱越紧。
张小鹿瘫坐在沙发上眼泪无声地流着。
会议厅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林野缓步走上台。
皮鞋踏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台下密密麻麻的摄像机镜头对着，他却反常地没有闪光灯疯狂闪烁。
他坐在那张孤零零的椅子上环视一周。
前排戴着眼镜的《晨报》记者低头翻笔记本。
后排《娱乐周刊》的女记者咬着嘴唇。
角落里《星闻》的摄影师甚至放下了相机。
“怎么都不说话？”
林野扯了扯领带。
“平时不是挺能问的吗？”
会场鸦雀无声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
“我明白了。”林野突然笑了，“因为我得罪了你们的女神所以活该被围攻三个月？”
他的手指敲着桌面。
“媒体是无冕之王嘛，我认输。”
《娱乐周刊》的女记者突然站起来。
“林先生我们...”
“别！”林野抬手制止，“我可受不起你们的道歉。”
与此同时孙锦程的办公室里电视直播画面让空气凝固。
“不对劲。”
孙锦程盯着屏幕。
“林野从没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张小鹿的脸色惨白。
“他在哪里开记者会？我要去现场。”
“你疯了吗？还嫌不够乱？”
“我必须说出真相！”张小鹿抓住孙锦程的手臂，“求您了...”
孙锦程盯着她看了几秒终于抓起外套。
“走吧但愿别再出乱子。”
另一边周慕云把手机音量调大眉头越皱越紧。
“阿野状态不对。”付丹妮已经拿起车钥匙，“我们得过去。”
周慕云二话不说跟上。
“开我的车快！”
两拨人分别从不同方向赶往记者会现场。
陈启岳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
手机里正重播着林野前几天的采访画面。
“我总觉得阿野这次撑不住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
“网上那些言论太恶毒了。”
林玲从厨房端出果盘，顺手调小了电视音量。
“你太小看他了。”
“记得三年前那场全网黑吗？”
“他照样挺过来了。”
“这次不一样。”陈启岳摇头，“张小鹿这事有点特殊，把他推到了人们的对立面。”
“正因为他经历过这么多。”林玲叉起一块苹果塞进他嘴里，“才更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与此同时记者会现场的气氛凝固到极点。
林野看着台下反常安静的记者们突然笑了。
“都不提问？”
“那我来说。”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话筒。
“是我害张小鹿退出舞台。”
“是我不知珍惜...”
前排一位短发女记者猛地站起来。
“林先生该道歉的是我们媒体！”
“我们为了点击量...”
“现在说这些？”林野打断她眼神空洞，“我找了她三天。”
“她躲着我。”
“这是我活该。”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也许只有用命才能还...”
“林先生！”女记者急切地想上前。
被保安拦住。
林野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银色手枪。
会场瞬间炸开锅。
他露出诡异的微笑枪口对准自己胸口。
“这样大家就满意了吧？”
“不要——！”
张小鹿的尖叫声从门口传来。
枪声响起。
林野向后倒去。
鲜血在白色衬衫上迅速晕开。
张小鹿僵在原地。
耳边嗡嗡作响。
她看见青龙村的老槐树下。
林野笨拙地切着土豆；
想起自己赌气把他做的面条打翻时。
他蹲在地上收拾的侧脸；
还有那个雨天。
他为她撑伞自己却淋湿半边身子...
“救护车！”
“快叫救护车！”
有人大喊。
但张小鹿的世界已经静止。
她看着血泊中的林野眼泪模糊了视线。
“啪！”
孙锦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左脸火辣辣的疼。
眼前的景象依然没变——林野躺在血泊中。
那把银色手枪滚落在不远处。
“这不是真的...”
孙锦程喃喃自语声音发抖。
“你他妈怎么能这样？”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
“最后选这条路？”
“太自私了...”
会场大门被猛地推开。
周慕云和付丹妮冲了进来。
他们看到所有人都像被冻住一样盯着台上。
顺着目光看去——
“阿野？！”
付丹妮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周慕云双腿一软差点跪倒。
他机械地走向哭成泪人的张小鹿抓住她冰凉的手。
“林野...怎么了？”
“快叫医生啊！”
“是我害了他...”张小鹿突然抱住周慕云崩溃大哭。
“都是我的错...”付丹妮猛地转头眼睛通红。
“你说什么？！”她疯了一样冲向舞台。
“林野！”
“你起来！”
两个黑衣大汉立刻拦住她。
付丹妮挣扎着。
“放开我！”
“我要去看他！”
“再闹就让你永远闭嘴。”郑山吉冷冷地说。
“那我就咬舌自尽！”
“要死随便。”郑山吉看都不看她，“别打扰阿野。”
郑山吉突然在林野十米外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