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云还在为林野反常的冰冷反应发愣。
别墅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付丹妮风风火火闯进来一边走一边嚷嚷。
“我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该——“
她看到站在客厅中央的林野猛地刹住话头。
“后悔什么？”林野声音冷得像冰。
付丹妮眼神闪烁。
“没、没什么...”
“想要什么补偿直接说。”林野掏出支票本，“我欠你的。”
“谁要你的钱！”付丹妮突然提高音量。
“我只要你去找回张小鹿别让她伤心！”
周慕云急得直跺脚。
“丹妮！”
但已经晚了。
“好。”林野点点头转身拉开门，“我去找她。”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周慕云一把将付丹妮推倒在沙发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付丹妮揉着撞疼的手肘，“你明明比划手势...”
“我那手势是让你闭嘴！”周慕云几乎要吼破音。
“谁让你提张小鹿的！”
等周慕云把刚才的对话复述完付丹妮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完了...我们伤透他心了。”她捂住脸。
“我居然鼓动自己老公去找别的女人...”
“希望他能忘了我们说的混账话。”
周慕云望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此时的林野正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他翻遍每一个张小鹿可能去的地方二十四小时没合眼。
嘴唇干裂出血。
路人的指指点点和嘲讽像刀子一样扎过来。
要不是半神体质他早就崩溃了。
“看啊是那个负心汉！”
“活该现在知道着急了？”
“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电视台的记者像闻到血腥的鲨鱼全程跟拍林野的狼狈相。
镜头里他双眼赤红、头发蓬乱西装皱得像抹布，却还在坚持询问每一个路人。
“见过张小鹿吗？”
奇怪的是当这些画面传到千家万户观众的反应开始变了。
“这也太惨了吧...”
“就算真像张小鹿说的那样也不该这样对他。”
“你们发现没每次出事都是林野被骂是不是有人故意整他？”
周慕云和付丹妮守在手机前看着镜头里憔悴不堪的林野抱在一起痛哭。
“为什么总是他？”周慕云捶着沙发，“就因为他是最成功的那个？”
付丹妮抹着眼泪。
“他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却伤他心...我们根本不配做他的女人。”
林野在商业街的霓虹灯下踉跄前行已经连续36小时没合眼。
他拦住一个又一个路人。
“请问见过张小鹿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突然一个熊抱从身后袭来。
郑山吉粗犷的声音炸在耳边。
“兄弟！”
“山吉...”林野勉强站稳，“帮我找张小鹿她...我们得罪不起。”
“放屁！”郑山吉猛地转身对准最近的摄像机镜头竖起中指。
“张小鹿就是个婊子！”
“不服的来找我郑山吉！”
林野急忙拽他。
“你疯了！”转头对镜头赔笑，“他喝多了大家别当真。”
郑山吉掰过林野的脸眼眶发红。
“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当年那个叱咤商林的林野哪去了？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别说了...”林野伸手要捂他的嘴。
郑山吉突然一个手刀劈在林野后颈。
看着瘫软倒下的兄弟他叹了口气。
“对不住了。”数百名黑衣保镖瞬间清场。
摄像机被强行关闭郑山吉横抱起林野。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济北市郊区别墅里张小鹿盯着视频上林野憔悴的特写。
眼泪吧嗒吧嗒砸在手机上。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小鹿啊。”庄贤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看到林野的下场了吗？爽不爽？帮我减刑出来。”
“我们一起——“
“我会让法官给你加刑。”张小鹿声音冷得像冰，“你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挂断电话她蜷缩在沙发角落放声大哭指甲深深掐进抱枕里。
张小鹿把手机摔在沙发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蜷缩在沙发角落双臂紧紧抱住膝盖。
“我到底做了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
指甲深深陷进胳膊里却感觉不到疼。
与此同时郑山吉家的客房里林野猛地睁开眼睛。
他撑着床垫坐起来太阳穴突突直跳。
“找到张小鹿了吗？”郑山吉正坐在床边椅子上打盹，闻言一个激灵。
“你醒了？济北市都翻遍了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我猜她可能...”
“不用扩大范围找了。”林野打断他伸出手，“给我把枪。”
郑山吉脸色变了。
“你要干什么？这种事交给我手下就行。”
“有些事必须亲自做。”林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郑山吉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叹着气从后腰掏出配枪。
“我肯定会后悔。”林野接过枪手指在冰冷的金属上摩挲。
眼神复杂得让郑山吉心里发毛。
“帮我安排个记者会。”
他突然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郑山吉的表情从震惊变成迟疑最后定格在担忧上。
另一边万象娱乐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孙锦程咬着雪茄面前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
“都是我的错...”他喃喃自语。
办公室门被推开林萌捂着鼻子冲进来。
“董事长！”她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医生说您肺不好还抽这么多！”
“知道了知道了。”孙锦程不耐烦地摆手。
“张小鹿在外面说要见您。”林萌淡定道。
孙锦程的雪茄掉在桌上。
“谁？！”
“真的是张小鹿要见您。”
孙锦程猛地站起身烟灰缸里的雪茄还在冒着青烟。
“快让她进来！”
张小鹿走进办公室时高跟鞋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响。
她站在落地窗前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孙锦程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钟。
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的嗡嗡声。
“现在知道来找我了？”
孙锦程冷笑一声。
“当初在网上发那些照片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张小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没出声。
“你知道林野现在什么样吗？”
孙锦程拍着桌子站起来。
“三十六小时不吃不睡满城找你！这就是你要的爱？”
一滴眼泪砸在张小鹿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