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特助站在锦绣华庭的玄关处,皮鞋踩在积灰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切进来,将浮尘照得纤毫毕现,在光束里翻涌成灰色的雾。
他伸手拂过茶几表面,指尖立刻沾上一层薄灰,连水晶烟灰缸里都积着半指深的烟蒂,早已风干成脆弱的褐色骸骨。
林特助的眉头紧紧皱起,像两道拧在一起的麻绳。
他环顾四周,客厅里冷冷清清,沙发上的抱枕歪歪斜斜,像是许久都未曾有人动过。
走进卧室,床铺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衣柜半开着,里面的衣物也没有被动过。
卫生间里,牙刷孤零零地立在杯中,毛巾干巴巴地挂着。
他转身回到客厅,再次打量着这略显空荡的房间,嘴里喃喃道:“季总,这半个月都不在,到底去哪了?”
“连公司都不管,也不发条信息……”
阳光依旧洒着,却照不暖这满是冷清与疑惑的空间。
林特助眉心紧蹙,掏出手机快速拨出季思寒的号码。
他将手机贴在耳边,眼神有些焦灼地盯着前方地面,那里阳光洒落,光影斑驳。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特助心头一紧,眉头皱得更深,额头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再次按下拨号键,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仿佛这样就能让电话接通。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句冰冷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又打了几个,可每一次,听筒里传来的都是同样的声音,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得他心烦意乱。
林特助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将备注为\"白夫人\"的号码拨出,听着听筒里等待接通的\"嘟嘟\"声,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喂?\"
温婉如春风的声音传来,林特助立即挺直脊背,恭敬道:\"夫人,打扰您了。”
“我是林泽霖,想问下季总最近是否回季家老宅了?\"
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布料摩擦声,似是白若雪放下茶杯的动作。
她声音里带着困惑:\"思寒?”
“他这阵子都没回来过啊。\"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为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杯沿:\"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特助喉结滚动,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夫人,季总已经半个月没去过公司了。”
“我现在就在他私人住所,玄关的皮鞋积了灰,茶几上的烟蒂都风干了,卧室床铺平整得像没人睡过……\"
他顿了顿,声音发紧:\"连牙刷都是干的。\"
听筒里传来瓷杯磕在檀木桌面的脆响,白若雪猛地站起身,阳光在她月白旗袍上晃出一片凌乱的光斑。
她指尖死死攥住杯沿,指节泛白:\"半个月?”
“这怎么可能!\"
窗边风铃突然叮咚作响,吹乱了她鬓边的碎发:\"思寒向来把公司当命根子,就算生病也会视频开会……\"
林特助神色恭敬却难掩忧虑,声音微微发颤:\"夫人,我现在在季总的私人住所锦绣华庭,您应该也是知道的,这里冷清得可怕,根本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
白若雪神色紧张,原本端坐在沙发上的身子猛地前倾,月白旗袍下的双腿不自觉交叠:\"思寒他该不会是出差了吧?\"
她手指死死抠住沙发扶手,指节泛白,窗边风铃被穿堂风掀起,叮叮当当乱响。
林特助垂眸盯着手机屏幕,光影在他紧绷的下颌线跳跃:\"出差这种事根本用不着季总亲自做。”
“季总这半个月的行程我一无所知,实在担心,这才贸然给夫人您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