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要求医生给舒念做手术,不光是艾滋病,还有一切可能通过性传播感染上的病,都给她做个阻断。
仿佛她是全世界最脏的垃圾。
他的神情有些近乎癫狂了,医生不敢说什么,只得带着舒念先去做个检查。
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舒念坐在走廊外面的椅子上,手里握着手机。
桑白就坐在她身边,浑身都是低气压。
俩人谁也没说话。
桑家是有钱有势的人家,他大概是动用了家里的权利,医生说检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唐棠已经给舒念打过好几个电话了,她手机静音没接到,这会儿在微信上给唐棠发消息说了她在医院。
唐棠被吓了一跳:【昨晚的酒后后遗症?对不起宝儿,是我考虑不周到,拉着你去喝酒。你给我发个位置,我马上过来!】
舒念给她发了位置,回消息:【不是喝酒,是桑白以为我跟人睡了,拉我来做艾滋病阻断。】
唐棠几乎秒回:【md!他是跟那道歉姐搞出病来了吗,现在看谁都像病毒携带者?】
道歉姐,云幼怡,因为酷爱道歉而得名。
很快唐棠的第二条消息就来了:【等着我,我马上来接你。】
舒念还没来得及回消息,刚才给舒念做检查的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过来。
桑白阴沉着脸站起来。
“桑先生。”那从那通电话后,这医生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舒小姐都没有过性·生活,这个阻断就没必要做了吧?还是说你们在外面遇到有人恶意传播,要做阻断?”
听到“没有过性·生活”,桑白的脸明显一怔,“她没有性·生活?你确定?”
医生想说一句“你自己的女朋友你都不知道吗”,但是看着桑白的神色,他忽然就明白了。
多半是这女的做了什么给桑先生戴了绿帽子,才被拉来医院。
他认真道:“检查结果确实是这样,如果桑先生不信,可以去其他医院看看。”
桑白转头看着舒念,神色有些复杂。
那张小小的脸,精致的下颌线,小小的下巴,挺翘的鼻子,是一张很美的侧脸。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一个眼神落在他身上,只是问医生:“你们医院有没有什么防身用的药物,专门防疯狗那种?”
医生愣了愣,摇头。
“桑先生如果没有吩咐,那我先去忙工作了。”
医生走了。
桑白误会了她,心里有些歉疚,也没计较她刚才的暗骂。
舒念整理了乱糟糟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转身往外走。
桑白跟在后面。
“你今天丢垃圾那里,就是你新住的地方?”桑白腿长,即使她走得快他也能稳稳的跟在身旁,“你昨晚一点消息都没有,警方今天才定位到你的位置。”
舒念依旧没说话,摁了电梯。
电梯就在上面一层,很快下来。
舒念迈步进去,桑白也紧跟着进去。
他张了张嘴,问的是:“元朗说你昨晚是被人抱走的,抱你走的那人是谁?”
舒念神色总算有了一丝波动。
她侧过头来看他,清亮的双眸,里面是他从未见过的寒意。
“桑总拖着我在这医院走了一圈,大声宣扬要给我做艾滋病阻断,现在整个医院的医生和患者都知道我是个不检点的女人。你污蔑造谣,往我身上泼了脏水还不够,还准备往我身上安什么罪名?”
“您要是想安什么罪名,直接安就是,不用费心想理由。”
她眼里的敌意和仇视那么明显。
她以前的眼神,从来都是温柔缱绻,有绵绵的爱意,她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的。
今天的事情他确实有错。
但是她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现在的火气怎么这么大?
他蹙眉:“你这么应激?他们亲眼看到你被人抱走,你觉得你不该把人告诉我?他没碰你,不代表他没对你做什么!我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舒念勾起一边唇角,冷笑:“我们已经分手了,不劳您费心。”
“舒念,你又在赌气。”
“桑总贵人多忘事,分手我提过,您也亲口说过。”
“我那是气话。”
舒念冷笑:“可我说的不是气话。”
还说不是气话,脸都气红了。
桑白伸手去摸摸她的脑袋。
以往这样她总是能很快冷静下来。
“警察那边还没有进展,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替你出气。”
舒念拉开他的手,双眸定定看着他。
红润饱满的嘴唇里吐出凉薄的三个字:“我老公。”
桑白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昨晚抱走我的,是我老公,我结婚了。”她笑了笑,“对别人的妻子,占有欲别难么强,我的贞洁跟你没有关系。”
他还没收回去的手猛的一下攀上她纤细的脖子。
眼中有怒火渐渐升起来。
“舒念,差不多得了,别用这种话来气我。你知道我会很生气的。”
他只是一时生气掐她的脖子,很快手就缓缓松开。
舒念勾唇,“我不是在气你,我说的是事实。”
那只缓缓松开的手猛的收紧,他冰寒的眸中燃起赤红:“我不许你说这种话,你听到没有?收回去!”
舒念怒瞪着他。
只是眼神渐渐涣散。
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实在太用力了,桑白今天怒火熊熊,没找到一个发泄口,终究是要在她身上发泄出来么?
就在她感觉要窒息时,电梯停在一楼,“叮”一声打开了。
桑白收回了手,但还是被等在电梯外面的人看到了。
“桑白!”唐棠一把将舒念拉出去,怒道,“你是不是有病?刚好在医院,有病你就赶紧去治吧,你这情况可别再耽搁了!”
桑白也走出电梯,高大的身形,和着那身疏离的气质,站在两个女人身边极具压迫感。
“舒念昨晚是跟谁回的家?”他问的是唐棠。
唐棠恶狠狠瞪他:“她昨晚睡在我家的,怎么,你要去我家检查一遍吗?”
桑白竟松了口气。
还好,她昨晚是在唐棠家住的。
唐棠拉着舒念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我以前只是觉得你这人没有心,但其实你这人最可怕的是自私。桑白,你真是个糟糕透顶的人,你配不上舒念曾经那么炽烈的爱。”
俩人很快就走了,声音仿佛久久回荡在原地。
桑白在原地怔了会儿。
他今天,确实有点过分了。
改天买个礼物送给她赔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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