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款步上前,在距薛万彻约莫三步处站定,身姿优雅,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动作轻盈而端庄,尽显大家闺秀之态。礼毕,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薛万彻,眼神中带着一丝从容与笃定,双手依旧交叠放在身前,轻启朱唇,声音婉转清脆,如同黄莺出谷:“薛大人,小女子冒昧来访,实乃有要事相告。”
说罢,她轻轻侧身,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那香囊以淡蓝色的绸缎制成,上面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针脚细密,栩栩如生。她用纤细的手指捏住香囊的系带,轻轻一拉,香囊的袋口缓缓打开,从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薛万彻目光紧紧锁定在女子手中的纸条上,心中疑虑更甚,这女子究竟是谁?又为何会持有这般看似重要的纸条?他微微抬手,示意女子将纸条递上,同时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这纸条又是从何而来?”
女子盈盈一笑,那笑容似春花绽放,带着几分神秘与从容,她莲步轻移,款步上前,将纸条轻轻放在桌上,而后微微欠身,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大人莫急,小女子自会将一切如实相告。这纸条乃是一位故人所托,他知晓大人正在追查那高祖遗诏与古寺之事,便让小女子将此纸条送来,说是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薛万彻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如炬地盯着女子,冷冷道:“故人?何方故人?既知晓此事,为何不亲自现身,却要派你一个女子前来?”
女子神色未动,嘴角笑意依旧,只是那双清澈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她轻声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位故人如今自身亦是麻烦缠身,不便直接与大人相见。但他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关乎朝堂安稳,更怕大人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走了弯路,这才冒险让小女子前来传递消息。”
薛万彻目光如寒星,紧紧锁住女子,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厉:“自身麻烦缠身?既如此,又如何能保证这纸条上的消息可靠?你若不将这故人身份与事情来龙去脉说个清楚,这纸条,本官怕是难以采信。”
女子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自信,她轻抬皓腕,将香囊重新系好,放回袖中,而后缓缓说道:“大人既如此追问,小女子便也不再隐瞒。这位故人,乃是昔日在宫中当差的一位老医官。他医术精湛,曾侍奉过先皇与多位妃嫔,对宫中诸事知之甚多。只因无意间撞破了一位王爷与西域势力勾结的阴谋,那王爷为防事情败露,便设计陷害,将他逐出了宫去。”
薛万彻听闻“老医官”三字,目光微微一凝,脑海中迅速闪过宫中诸多往事。能在宫中侍奉先皇与多位妃嫔,此人定非寻常之辈,只是被王爷陷害逐出宫去,如今又为何会与高祖遗诏之事有所关联?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锐利如剑,直直刺向女子,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是老医官,那他如何得知这高祖遗诏与古寺之事?又怎会认为这纸条能助我一臂之力?”
女子微微颔首,神色郑重,目光清澈而坚定,娓娓道来:“大人有所不知,那老医官虽被逐出宫,却与宫中一位老太监交情匪浅。这老太监曾在高祖身边伺候过,知晓不少高祖晚年之事。一次偶然机会,老医官与老太监相聚,酒过三巡,老太监醉意朦胧间,提及高祖驾崩前曾秘密前往一处古寺,将一份遗诏藏于寺中,还留下奇香配方,似有特殊用意。只是当时老太监也未详知其中细节,只说此事干系重大,让他务必守口如瓶。后来,老医官听闻大人您在追查“龙涎香”之事,又得知如今局势复杂,这才让小女子过来将此番消息告知于大人。”
薛万彻微微颔首,目光中疑虑稍减,但仍透着谨慎,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问道:“那这纸条之上,究竟写着什么?又怎会断定能助我追查高祖遗诏与古寺之事?”
女子微微欠身,神色庄重,轻启朱唇道:“大人,这纸条之上所写,乃是一处关键线索。老医官听闻您追查之事后,联想到老太监曾提过的古寺,便设法从老太监口中又套出些话来。原来那古寺所在之处,与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标有关。纸条上所书,便是那地标特征以及大致方位。”
薛万彻目光一亮,赶忙伸手拿起纸条,缓缓展开,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却透着几分古朴,写着:“城外三十里,断崖旁,古松立,寺隐林。”
他轻声念出,脑海中迅速勾勒出那处方位,心中暗自思忖,这线索虽简,却极为关键。
薛万彻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条,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这寥寥数字,却如同一把钥匙,或许能打开那隐藏着无数秘密的古寺之门。他站起身,在雅间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推演着接下来的行动。
“城外三十里,断崖旁,古松立,寺隐林。”薛万彻低声重复着纸条上的内容,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他深知,这处看似简单的地标,背后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险。那古寺之中,不仅有高祖遗诏和奇香配方,还可能有着其他未知的陷阱和势力。
他停下脚步,转身对女子说道:“你可知这老医官如今身在何处?若能与他当面交谈,或许能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女子微微思索,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轻声道:“大人,那老医官如今隐居在城南乱葬岗一带较为偏僻的村落。那村落环境阴森,周围多是荒坟野冢,鲜有人至,倒也算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老医官就住在村东头的一间用木料、石头堆砌成的房屋里,那屋子周围种满了各种草药,远远望去,便与寻常人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