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整齐划一的金属摩擦声。
这一次，不只是冷楠，雪狼小队的所有成员，包括刚刚被秦霄说得哑口无言的李默在内，全部拔枪上膛。
六个黑洞洞的枪口，从不同的角度，锁死了秦霄和正准备操作电脑的方梦茹。
会议室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绝对零度。
耿宇和凌长宁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连一丝空气都无法吸入肺里。
完了。
这回是真的完了。
霄哥他……他这是在资助恐怖分子啊！当着军方的面！
“秦霄！”冷楠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她眼中的最后一丝理智被怒火烧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背叛的绝望和杀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叛国！”
“我当然知道。”秦霄的回答依旧平静，仿佛那六个能瞬间把他打成筛子的枪口，只是几根无害的烧火棍。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些枪，而是看着方梦茹，“梦茹姐，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方梦茹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她没有去看那些枪口，只是 calmly 地打开了手提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起来，调出了一个加密的跨国转账界面。
“老板的指令，我无条件执行。”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和执行力，比秦霄的疯狂，更让冷楠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寒意。
这个团队，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住手！”李默怒吼一声，枪口微微下压，对准了方梦茹的手，“你再敢动一下键盘，我就打碎你的手！”
“你可以试试。”秦霄侧过身，恰好挡在了李默的枪口和方梦茹之间，“但在你开枪之前，最好想清楚后果。”
他看着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冷楠，一字一句地说道：“冷队长，这笔钱，不是资助。是买路钱，是敲门砖，也是……我递给她的投名状。”
“‘幽灵’不是傻子，她是一个活在刀尖上的顶级掠食者。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让她警觉。你们军方布下的天罗地网，在她看来，就是一个笑话。想让她从洞里出来，想让她相信我，第一步，就必须拿出她无法拒绝，也无法理解的诚意。”
“一千万美金，买一个和她对话的机会。你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吗？”
冷楠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理智告诉她，秦霄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歪理邪说，是疯子的逻辑。
但她的直觉，她作为一名顶级军人的战斗直觉，却在疯狂地向她报警——秦霄说的，可能是对的。
“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秦霄摊开双手，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选择一，现在开枪打死我，然后向你爷爷报告，行动总指挥叛国，已被就地正法。任务彻底失败，‘幽灵’消失无踪，你们雪狼小队准备迎接下一次更惨重的伤亡。”
“选择二，”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收起你的枪，赌一把。赌我这个疯子，能给你，给军部，一个你们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凌迟着冷楠的神经。
她看着秦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但她失败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让她感到恐惧的平静。
最终，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枪。
“枪，收起来。”她对着手下，下达了命令。
李默等人脸上写满了不解和挣扎，但军人的天职让他们最终还是服从了命令，收起了武器，但每个人的手，都依旧按在枪柄上，保持着最高警戒。
“我赌了。”冷楠看着秦霄，声音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
“从现在开始，到任务结束，我要24小时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你做任何事，都必须在我的视线之内。”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是在保护你，我是在监视你。只要我发现你有任何背叛的迹象，我会亲手扭断你的脖子。”
“可以。”秦霄答应得异常干脆，甚至还笑了笑，“不过，你的身份需要变一变。”
“什么意思？”
“冷队长这个身份太扎眼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雪狼小队的队长。”秦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目光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意味，让冷楠感到一阵屈辱。
他打了个响指。
很快，方梦茹的一名女助理提着一个服装袋走了进来，恭敬地递到冷楠面前。
“换上。”秦霄命令道，“从现在起，你是我的贴身保镖。必要的时候……”
他的目光在冷楠那张冰山一样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嘴角的弧度变得玩味起来。
“……甚至，是我的情人。”
“你找死！”李默再次暴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冷楠却抬手制止了他。她死死地盯着秦霄，那眼神像是要在他身上剜下两块肉来。
羞辱。
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羞辱。
她知道，这是秦霄对她刚才拔枪的回应，也是对她提出的“监视”条件的反制。
他在告诉她，游戏规则，由他来定。
冷楠没有说话，她一把夺过那个服装袋，转身走进了会议室旁边的休息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十分钟后，门开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走出来的，不再是那个英姿飒爽、气质冷冽的女军官。
而是一个……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绝色尤物。
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紧身连衣裙，将她那火爆到极点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军装下被隐藏的惊人曲线，此刻被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长发被解开，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画着淡妆，遮去了几分军人的刚毅，却平添了无尽的冷艳和魅惑。
她就像一朵盛开在冰山之巅的黑色玫瑰，美丽，致命。
雪狼小队的成员们，包括李默在内，全都看呆了，他们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队长，竟然可以美到这种地步。
耿宇和凌长宁更是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看一眼。
冷楠走到秦霄面前，她的身体是僵硬的，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不适，但她还是强迫自己，站到了秦霄的身后，履行一个“保镖”的职责。
秦霄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这才像话。”
就在这时。
“嗡——”
秦霄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屏幕上，是一条刚刚收到的短信。
发信人，是一个陌生的，无法被追踪的加密号码。
短信的内容，只有一个字，和一个问号。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