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界,青焰神识探入玉简,字里行间的慌乱几乎要溢出来。山木落败、火焰纹被褪、对方能操控规则…青焰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指节捏得玉简边缘泛起裂纹。
“废物。”他低骂一声
“查。”界主抬眼,眸中翻涌着火焰般的戾气,“给我查清楚沈维衍的来历,动用所有眼线,我要知道他从哪里来,去过哪里,与谁有过交集。”
侍立的修士领命欲退,却被界主叫住。
“等等。”他指尖摩挲着案上一枚赤红令牌,令牌上雕刻的火焰纹路正隐隐发烫,“告诉小少主,让他在幻星楼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令牌被他随手丢出,化作一道火光穿透殿门,显然是直接传向幻星楼的方向。
而小公子这边收到了一枚令牌,看到令牌的瞬间,他先是一愣,紧接着一阵狂喜涌上心头,整个人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他清楚地知道,这枚令牌意味着父亲要亲自前来。在青焰界,这令牌象征着界主的无上权威,持有令牌之人能调动诸多资源与力量。而且,凭借这令牌,他可以封锁这幻星楼,让任何人都别想出去或进来。
当下,小公子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激活了令牌。只见令牌光芒大放,一道道赤红的光线以令牌为中心向四周飞速蔓延,眨眼间便笼罩了整个幻星楼,星空区域。楼内众人只感觉一股强大而又诡异的力量瞬间将楼体包裹,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
与此同时,沈维衍刚走出幻星楼所在的漩涡通道,就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空间发生了异样。原本顺畅流动的空间之力,此刻变得凝滞而紊乱,似乎有一股强大的禁制正在生成。
立刻意识到这很可能与小公子有关。沈维衍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地望向幻星楼的方向。
在青焰界内,一番紧张的调查之后,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几乎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沈维衍行事极为低调,除了在雪绒界几处区域与人赌斗了几把,几乎没留下什么其他痕迹。
青焰界主面色阴沉,忍不住冷哼一声:“哼,如此藏头露尾,竟敢如此折损我青焰界的脸面。我倒要亲自会会他,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我青焰界头上动土!”界主的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愤怒与不屑,在他看来,沈维衍这般行为,无疑是对青焰界威严的公然挑衅。
他身形骤然一动,周身赤红烈焰猛地翻涌而起,如燎原之火般席卷开来,瞬间将整座宫殿化作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炽热的气浪拍打着雕花梁柱,殿内的玉石地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焦痕,那股焚山煮海的威压弥漫开来,连空间都似要被灼烧成灰烬。
下一瞬,火光骤然收敛。他已抵达青冥界站点,在一秒身影出现在灰蒙蒙的多维阳路上。脚下的路径泛着细碎的星光,如同被踩碎的星子,向着无数界域延伸而去。
他目光扫过前路,最终定格在通往雪绒界的方向,眸中火焰跳动得愈发炽烈。没有半分迟疑,身形化作一道赤红流光,裹挟着未散的灼热气息,朝着雪绒界疾驰而去。
小公子这番举动,显然已触怒了幻星楼。楼中本就藏着不少其他界域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这突如其来的封锁困在其中,顿时引得一片低斥不满。有人拍碎了茶盏,有人攥紧了腰间玉佩,眼底的愠怒几乎要溢出来——谁也不愿平白被困。
然而,当“青焰界主”四个字随着消息传来时,周遭的躁动骤然平息。
“是那位半步超脱轮回境的青焰界主?”有人低呼一声,语气里的不满瞬间被忌惮取代。
众人面面相觑,再没人敢抱怨半句。能让青焰界主如此大张旗鼓动用令牌封锁幻星楼,显然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比起一时被困,触怒那位能焚山煮海的界主,才是真正的自取灭亡。一时间,楼内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光幕外那道越来越近的赤红。
幻星楼主事,望着楼内愈发凝重的气氛,脸色有些发白。事到如今,他已无力掌控局面,只能咬牙取出一枚刻满星纹的传讯玉符,急催,玉符瞬间亮起幽蓝微光。
楼内众人都清楚,幻星楼能在这雪绒界立稳脚跟,靠的正是背后那位同样半步超脱轮回境的大能。
玉符震颤片刻,一道淡漠的神念从中传出,虽未显形,却让楼内灼热的空气都似冷了几分。主事躬身低语,将青焰界主动怒、令牌锁楼的来龙去脉飞速禀明,声音里难掩焦灼。
神念沉默片刻,最终只留下一句:“静观其变。”
主事心中一凛,却不敢多问,只能敛衽退下。
回到沈维衍这边,他周身能量几番激荡,指尖凝结的破界规则接连炸碎在那层无形壁垒上,却只泛起几缕微不可察的涟漪。
连续尝试数次,壁垒依旧纹丝不动。沈维衍眉头紧蹙,掌心缓缓抚过壁垒表面,那股奇异的波动顺着指尖传来——它远比零维境的空间禁锢更为深邃,却又并非维度层面的压制。
这感觉很微妙,像是一种超脱了现有规则的表现形式,既不依托空间折叠,也不依赖时间凝滞,仅仅是“存在”本身,便构成了无法逾越的界限。
沈维衍望着那道纹丝不动的壁垒,心头泛起一丝无奈。他何尝不知,自己这番举动,怕是先惊动了小的,如今老的被引出来了。
“罢了,既已如此,也只能见招拆招。”他,压下翻涌的念头,目光重新落回那道壁垒上。不管来的是“小的”还是“老的”,今日这局,总得有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