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暄几乎是以一个搂抱着谢知月的姿势冲进营帐,谢知月就看着他那长得微微上挑的眼尾都爬上一抹淡淡的桃色。
他那张白净的脸不知道是羞涩的还是气的,神色云淡风轻,脸红得却恍若三月桃花。
看这样子,羞涩更多。
她再次确信了,这不是前世的齐景暄,就是年少时期的太子殿下。
因为前世的齐景暄,说出再下流无耻的话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不知羞耻为何物。
齐景暄托住那柔软腰肢的手都有些僵硬,小姑娘是名副其实的挂在他身上,睁着双清澈天真的眼睛探究的看他。
啧,她的表现是不是太怪异了点?小姑娘家家的,家里还正在给她议亲,就这么挂在他身上,肌肤相亲,这对于女儿家来说,可是毁她贞洁的事,她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之前的羞赧哪去了?
除去七年前,这才是他们见的第几回面?怎么感觉,小姑娘好像认识他?还是很亲密熟悉的认识。
小姑娘的态度很避讳他,但在肢体接触方面,明显又没那么避他。
比如现在,她在他怀里的状态,给他一种,她好像都习以为常了的状态?
进了营帐,齐景暄放下谢知月,将双手负于身后,抬平下颌不去看面前的小姑娘,高高在上道:“自己解开。”
男人优越的下颌线紧绷,声寒如冰。
仍是那样熟悉的高傲口吻。
“解什么?”她还是得问一句,是解他的腰带,还是她自己的衣服。
“你想在本宫面前宽衣解带?”
狗男人反问她。
“那臣女要为太子殿下宽衣解带?”谢知月有那么些不服气的问回去。
齐景暄脸色稍沉,眸光微转。
这一幕,简直.......太似曾相识了。
就是他初次梦见这小姑娘,她在他身前,为他解腰带,还笨拙的没能解开。
“你想怎么解就怎么解。”他只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就有些怀疑,他梦到与她的那些事,是不是将来会发生的?
心里有个很不正常,但只要接近她就愈演愈烈的念头,他觉得,谢胭胭,要嫁的人,是他。
只能是他。
可是他压根就不想娶荣国公那老匹夫的女儿,就凭他们的关系,他相信荣国公也是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
但今日在外面那一撞,难免有人看到,碍于女儿家的名节,他该对她负责。
前提是她愿意的话。
谢知月低下头,纤白细软的指尖落在那条镶金嵌玉的繁琐腰带上。
这条腰带,她的记忆也很深刻。
齐景暄与她圆房那晚,身上的腰带,就是这条,金缕玉带腰封。
腰带本就很难解,她当时太过于紧张,手还发抖,摸索了很久都没解开,这狗男人就很不厌其烦的将她倒,自己解下腰带,还很急躁的撕碎了她的衣裳.......
他那晚的粗暴,至今回想起来还是会委屈。
衣服上的金丝线与腰带勾连得凌乱,正如她凌乱不已的内心,就有股子剪不断理还乱的杂乱无章感。
偏生在情绪的影响中,下腹的坠痛感又一阵接一阵的.......
比起月事弄在衣服上,她现在更害怕在齐景暄面前弄在衣服上!
男子避讳女子月事,视女子月事为污秽之物,本身前世她月事期间都不会到齐景暄身边去伺候,这一世单纯的太子与臣女的关系,她更该避着,否则就是冲撞太子。
“太子殿下,我可以直接解你腰带吗?”谢知月弱弱问道。
这笨手笨脚的小姑娘引得齐景暄不得不再次垂眸。
他一记目光落下,盛气凌人的威压迎面而来。
谢知月胸口猛得一沉,瞳仁六神无主的乱转。
小姑娘湿漉漉的眸子里雾气朦胧,白软的脸颊紧张惶恐。
这个笨手笨脚的傻子,又在怕他了。
都说女儿家心灵手巧,他原以为连城是最笨手笨脚的女孩子,结果这个比连城的手还要更笨。
齐景暄本想自己解了算了,奈何他腰带挂在小姑娘衣服上的位置实属尴尬,很不方便他上手。
小姑娘脑袋才到他胸口,不偏不倚,小姑娘胸口的衣服挂在他腰带上。
他记得小姑娘的身材是怎样的,纤瘦但不柴,出落得玲珑有致,曼妙生姿,媚惑和纯净在她身上是矛盾又和谐。
是他梦中看到的,不是现实中。
梦境与现实两相重叠,少女活色生香的姿容在脑海中转悠个没完,齐景暄的心都开始凌乱了。
不能再跟她这样耗下去了。
“冒犯了,你见谅。”
谢知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胸口与齐景暄的腰带连在一起的金丝线就被强硬扯开。
当齐景暄的手不可避免的碰到胸口时,她条件反射的护住自己要逃离,手上还不忘用力推了齐景暄一把。
齐景暄毫无防备的被小姑娘用力一推,他本是可以不受其扰的,但偏偏就鬼使神差的往后坐下......
身后是一方矮桌,他坐下身时,手里还带着小姑娘胸口的衣襟,小姑娘逃离的那点力度对抗不过,人反倒被他带得跨坐在他腿上。
这情形,就很像是,他故意将人拽到自己身上来的.......
谢知月猝不及防的坐在这狗男人腿上,鼻尖相错一瞬,少女雪白的脸颊完全不受控制的烧红,扭动身子就要从他身上起来,不可控的从他腿上蹭过一瞬。
这一坐,一蹭,才扯开的金丝线,又勾上了!
谢知月气鼓鼓的把衣襟从齐景暄手中拽出来,也顾不得衣服了,就用力扯开跟他再次缠绕在一起的金丝线。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用力的时候,她不断在往齐景暄身上蹭,肆意妄为得很。
娇香软玉实打实的在怀中,柔软的触感渗透过华服向骨髓深处蔓延,如烈火燎原。
齐景暄那双妖异潋滟的眼眸明显一颤,清隽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永远波澜不惊的沉稳面色缓缓裂开,脸色从桃花瓣一样的薄红刹那间转变为绯红,就连神情暴露了出不属于这张脸的惊慌,在这张傍柳随花的脸上显得又娇又媚的......
隔着衣裙,谢知月察觉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硌到自己时,羞愤交加的红瞬间也席卷到了她脸上。
“齐景暄你个衣冠禽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