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的手刀裹挟着劲风,直劈向老头咽喉,老头看似佝偻的身躯却灵活地一矮,如鹰爪般扣住她手腕。
两人在漫天尘土中瞬间过了七八招,拳脚相击,闷响频频响起。
“卧槽!”齐福瞪圆了眼,用手肘捅捅林涧,“这是什么情况?”
林涧眉头紧锁,他也弄不清什么状况,但右手已经按在了腰后的甩棍上,似乎随时想要上去帮忙。
只见阿瑶又一个凌厉的扫腿,老头踉跄后退时变招,手指突然直取她双眼。
“快去帮忙呀!”齐福刚要冲上前,却被眼前一幕惊掉了下巴。
怪老头在距离阿瑶一寸时突然收手,转而捏上了她的脸颊,阿瑶的拳头也及时收势。
两人同时收招,像演练过千百遍。
“臭丫头,”老头喘着粗气摆手,“老了老了,我认输……”
话音未落,阿瑶突然一头扎进老头怀里,攥着他破旧的衣服,带着哭腔说:“死老头...这些年你死哪去了?”
老头僵在原地,独耳动了动,双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她发顶:“哎哟,我们小阿瑶都会哭鼻子了?”
沙丘后突然卷起一阵狂风,吹得众人眯起眼。
等风沙散去,只见阿瑶已经退开两步,狠狠抹了把眼角,她踹了一脚老头:“这么多年也不联系我,要是你死在外头,连个收尸地都没有!”
老头嘿嘿笑着,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喏,洛南的芝麻糖,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阿瑶看着打开的包装,眉头走了起来。
她扭头就往酒店走,芝麻糖在她和师父过招的时候,早就被她一拳打碎了。
齐福张着嘴看向林涧:“这...这是唱哪出?”
林涧瑶瑶头,甩棍重新插回腰后,问卷毛:“这就是你找的向导?”
“对呀。”卷毛挠挠头,“不过不是我找的,是他先找上我的。”
季尧插话:“看来…我们多了一位帮手。”
开了房,几人纷纷挤进了屋子,看看阿瑶,又看看老头,等着两人解惑。
结果两人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卷毛忍不住了,他问怪老头:“我说在固原的时候,你非要死皮赖脸跟着我,原来是认识啊?”
阿瑶看着老头,努努嘴:“你自己说。”
老头瞪了阿瑶一眼,这才正色起来:“介绍一下,我叫白朔,今年九十一了。”
齐福拧了瓶水正在喝,闻言狠狠呛了口水,他憋红着脸,手指指着怪老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终于缓过来了,他问:“白朔是我知道的那个白朔吗?”
老头含笑看他,点点头。
“卧槽,你不是早死了吗?”齐福声线猛地拔高。
“谁说我死了,”老头抬手就给齐福后脑来了一巴掌,“我那是失踪,你见我尸体了?”
齐福摇摇头。
“不是,你们别打哑谜了,”卷毛实在忍不住了,“老头,你不是来给我当向导的吗?”
话没说话,只见曲腿跪地,“咚”的磕了一个头。
嘴里边说:“白爷爷,晚辈齐家齐福。”
“怪孙,起来吧。”老头笑眯眯地付起齐福。
卷毛怒了:“你骗我,我散出消息找向导,你跟我卖惨,说自己无儿无女,就靠这个挣钱糊口,还说你路熟,结果一路上你根本不认路。”
“谁说找地方就要认路了。”老头反驳,“再说了,你们要找地方,导航也没用,最终还得靠我这老头子。”
白朔摸着花白的胡子,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首先,这地方他自己没来过,但是这地方他知道,六门也记载过,包括开封黄河下的那个地方。
还有昆仑山的死人谷。这些地方是有观音泥,历代都在六门的监视区域里,除了六门,还有专人世代守护。
这地方多是发生过祭祀,或者大批量死过人的地方,怨气重,容易发生奇怪的事情,非必要是没人愿意主动来,因为死得快。
现在,付生把张角弄过来,意图显而易见,他又想重复自己的路子。
季爻皱眉:“那导航去不了地方,我们怎么去?”
“当然是问卦了?”白朔眯着眼看季爻。
林涧接话:“卜卦由来已久,在中国历史长河中不可或缺,夏有连山,商有归藏,周有周易。”
“小伙子知道的不少嘛,”白朔看了林涧,“玄学五术‘山医命相卜’你像风水就属于相术,一般相地,相宅;奇门遁甲属于卜术,用来预测,决策。”
“奇门看时间,风水看空间;你像六门黄家,他们就是奇门排盘找生门方向,再以风水术布阵引气,比如帮人改风水、破凶局。”
白朔继续说:“我说的导航找不到地方,就得用排盘来找。”
这个林涧曾经还真试过,那人跟他说心里想着要找的东西,从盘面上能解读出东西的方位,只要心诚,就能找回。
结果显而易见,没用。
他质疑:“这东西,真不是唬人的?”
白朔花白的眉毛一挑:“那是你找的这个人不行,不是奇门遁甲不行。”
林涧不服:“那你怎么证明?”
白朔叹了口气:“奇门遁甲简单来说,是个复杂的系统,而且分门别类。特殊之处在于时空并非固定,八门、九星会随时间流转而轮转,因此排盘必须结合当下的具体时间,否则方位推算可能完全错误。”
“古代更多用于排兵布阵,是军事秘术,传说黄帝大战蚩尤时就用的奇门遁甲,本来就是秘术,流传下来的,后世能学的自然是皮毛。”
阿瑶出声:“老头,你说人话,听得我云里雾里的。”
“你这丫头就是性子急躁。”白朔瞪了眼阿瑶,“简单来说,就是排盘简单,但是这个盘面就像加密的文件,需要人来翻译,学得皮毛,自然解不出真意。”
他说完话头一转:“不信,你们晚上跟着白庆他们车走,不出二十公里,导航失灵,GdS定位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