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凝在清微堂院坝的青石板上,苏若雪正蹲在竹筛旁,把阿雪昨日画的护心符一张张理齐。符纸泛着淡金光,是孩子纯至魂息凝成的,比寻常符咒多了层温润的灵气,她特意用蓝布缝了个小囊,打算给林九带去 —— 之前林九魂脉受损,这符能帮着稳魂。
“若雪姐,这些符真要给林九道长吗?” 阿依慕抱着陈护心走过来,另一只手还攥着块刚绣好的剑穗,红绳上缀着颗小小的桃木珠,“我听老周说,镇山剑的穗子丢了,这穗子能聚阳,正好给林九道长配剑。”
苏若雪刚要应声,怀里的护心镜突然 “嗡” 地一声,镜面银蓝光骤亮,边缘的水纹疯狂转动 —— 不是平日里的温和波动,是带着急切的魂息共鸣,像在呼应远方的至阳法器。“是茅山的气息!” 她赶紧将镜举到阳光下,镜面映出道细小的黄影,正往青溪镇方向飘来,“有人从茅山来,还带着镇山剑的魂息!”
话音未落,院坝外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 是茅山弟子小马,他比上次来时沉稳了些,背上的短剑穗子换成了新的红绳,怀里抱着个木盒,盒角贴着张 “聚阳符”,符纹泛着淡金,是林九亲手画的。“苏姑娘!陈大哥!” 小马快步走进来,额角沾着晨露,“师父让我来送信,说他能离开茅山了,约定惊蛰在黄河壶口瀑布汇合,一起去龙门秘境取太阳精魄!”
陈二狗正蹲在廊下教阿雪用小桃木剑比划基础招式,闻言立刻站起来,替劫血链在腕上轻颤,星芒印记往木盒飘:“他娘的!林九终于能出来了!快把盒子打开,让小爷看看他给带了啥好东西!”
小马小心打开木盒,里面放着封折叠整齐的黄纸信,还有块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碎片 —— 碎片泛着冷冽的银白光,表面刻着细密的剑纹,是镇山剑特有的纹路,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至阳气息,像刚从剑身上褪下来的。“师父说,这是镇山剑的碎片,去年加固封印时,剑身不小心磕掉的。” 小马指着碎片,“碎片能吸附血煞气息,比护心镜的感应范围还广,让你们带在身上,不管血煞分体在哪,都能提前察觉。”
苏若雪拿起碎片,指尖刚触到,就感觉到股熟悉的至阳力 —— 与林九护心剑的魂息一模一样。她将碎片放在护心镜旁,镜面立刻爆发出更亮的光,碎片的剑纹与镜纹产生共鸣,竟在镜中映出茅山养魂崖的景象:林九正拄着护心剑站在崖边,玄清在一旁收拾法器,镇山剑插在石缝里,剑身上的符文泛着淡金,比之前亮了许多。
“林九的魂脉真的好了!” 苏若雪惊喜地说,赶紧展开黄纸信 —— 信是用镇山剑剑尖蘸朱砂写的,字迹稳健有力,再无之前的颤抖:“若雪、二狗、青溪:魂脉已无大碍,镇山剑剑气滋养数月,已能正常用术。惊蛰之日辰时,壶口瀑布汇合,玄清已提前去那边加固地脉,设临时据点。镇山剑碎片可嵌于至阳法器上,增强血煞感应,勿要遗失。秘境之行凶险,带好阿雪画的护心符,其魂息纯至,能破水煞傀儡的阴障。”
“还惦记着阿雪的符!” 陈二狗凑过来,抢过碎片,对着阳光看,“这碎片够硬,嵌在小爷的血链上正好!以后不管那分体藏在东海还是湘西,小爷一链就能感应到,看他还怎么躲!”
老周这时也赶来了,手里攥着地脉罗盘,将碎片放在罗盘中央。指针瞬间疯狂转动,尾端的朱砂点泛着淡红,竟指向东海方向 —— 是血煞分体的残留气息!“真管用!” 老周惊喜地说,“碎片能放大血煞感应,之前罗盘只能感应到十里内的煞气,现在能感应到百里外的!有这东西,我们去壶口的路上,就不怕被血煞偷袭了。”
青溪从堂内走出来,手里拿着双生幡,幡面的淡绿光往碎片扫了扫,幡纹与剑纹产生共鸣:“我帮你把碎片嵌进血链吧。” 她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至阳草汁混的松脂,“这是茅山的‘固器膏’,能把碎片和血链粘在一起,还能增强两者的至阳力。”
陈二狗坐在廊下,伸出手腕,替劫血链在阳光下泛着淡红。青溪用指尖蘸了点固器膏,涂在碎片背面,再小心地将碎片嵌进血链的星芒印记旁 —— 碎片刚碰到链身,就 “滋啦” 一声,泛出银白光,与血链的红光交织在一起,星芒印记瞬间亮了三倍,像颗小小的太阳,在腕上格外显眼。
“他娘的!这感觉太爽了!” 陈二狗甩了甩手腕,血链与碎片的共鸣顺着手臂往心口流,竟让他清晰地感应到镇西封印外的一缕血煞残留,“小爷现在能感应到镇外三里的煞气!比之前强太多了!”
阿雪也凑过来,伸出小手碰了碰碎片,碎片的银白光竟往她手里钻,与她掌心的符力融在一起,让她之前画的符纸都泛了点光。“阿雪也能引动碎片的灵气!” 阿依慕惊喜地说,“以后要是碎片感应到煞气,阿雪的符也能跟着预警,双重保险!”
接下来的几日,青溪镇都在为惊蛰的壶口汇合做准备。阿依慕给每个人缝了件新的粗布短褂,衣襟内侧绣了小小的剑纹,是照着镇山剑碎片的纹路绣的,能聚阳挡煞;老周带着村民加固桃木筏,在筏身涂了层混着碎片粉末的至阳草汁,增强抗煞能力;苏若雪把阿雪画的护心符分发给众人,每张符都用松脂封了边,防水防损;陈二狗则每天都测试血链与碎片的感应,从镇东到镇西,把青溪镇周围的地脉都探了遍,确保没有遗漏的血煞残留。
惊蛰前一日,众人终于收拾妥当。阿依慕抱着陈护心,阿雪攥着张小小的护心符,送他们到镇口。“到了壶口,记得用同心符传信。” 阿依慕把个布包递给苏若雪,里面装着糯米糕和至阳草籽,“糕是给林九道长的,他之前总说想吃青溪镇的糯米糕;草籽撒在壶口的地脉节点上,能帮着聚阳。”
阿雪也把手里的符递给陈二狗:“爹…… 符…… 挡煞……” 她还不太会说话,却把符塞得紧紧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陈二狗接过符,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小爷带着你的符,定能找到太阳精魄,还能把林九那老道安全接回来!你在家跟你娘好好学符,等小爷回来,教你用血链的新招式!”
众人挥别阿依慕和孩子们,踏上往壶口瀑布的路。陈二狗走在最前面,替劫血链上的镇山剑碎片泛着银白光,像个小小的指南针,指引着方向;苏若雪握着护心镜,镜面映出前方的地脉,避开阴煞重的节点;青溪背着双生幡,幡面的淡绿光扫过路面,净化残留的散煞;老周则提着地脉罗盘,不时查看碎片的感应,确保没有血煞跟踪。
行至黄河岸边时,空气中的水腥味越来越浓,陈二狗的血链突然发烫,碎片的银白光指向壶口瀑布的方向:“前面就是壶口了!林九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众人加快脚步,远远就看到壶口瀑布旁搭着几间茅草屋,是临时据点。屋前插着面小小的桃木旗,旗上画着茅山的符纹,正是玄清设的据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屋前,拄着护心剑,穿着件干净的青布道袍,正是林九!
“林九!” 陈二狗率先喊,加快脚步跑过去,替劫血链上的碎片与林九护心剑的魂息产生共鸣,银白光与剑的金光交织在一起,“他娘的!你总算能出来了!小爷还以为你要在茅山待一辈子呢!”
林九笑着迎上来,拍了拍陈二狗的肩:“让你们久等了。魂脉能好,多亏了镇山剑的剑气,还有你们之前送来的龙涎草。” 他看向苏若雪和青溪,目光落在陈二狗腕上的碎片,“碎片嵌得很好,感应范围比我预想的还广。”
玄清也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捧着张地脉图:“壶口的地脉已经加固好了,明日辰时,秘境的入口就会打开。我们连夜商量下进去后的路线,争取早日拿到太阳精魄,回来对付血煞分体。”
众人走进茅草屋,屋内的木桌上摆着油灯,映着地脉图和秘境的资料。林九指着图上的龙池位置:“太阳精魄在龙池中央的纯阳石上,周围有三队水煞傀儡,我和二狗负责引开傀儡,若雪用护心镜照显精魄的位置,青溪用双生幡净化周围的水煞,老周在池边布‘聚阳阵’,防止煞气反扑。”
陈二狗拍了拍桌子,血链上的碎片泛着光:“就这么定!小爷的血链现在能感应到傀儡的煞气,定能把它们引得远远的!”
夜色渐深,茅草屋的灯还亮着。众人围在桌旁,讨论着秘境之行的细节,偶尔传来的笑声,混着壶口瀑布的轰鸣声,在黄河岸边格外温暖。陈二狗腕上的镇山剑碎片,不时泛着银白光,感应着远方的血煞气息,像是在提醒他们:终局之战的关键一步即将到来,而他们,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次日清晨,惊蛰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壶口瀑布上,水雾中泛起道美丽的彩虹。林九拔出护心剑,剑尖指向秘境入口的方向,剑身上的符文与陈二狗血链上的碎片产生共鸣,银白与金红的光交织在一起,像道通往秘境的指引。“出发!” 林九的声音坚定,带着众人往入口走去 —— 龙门秘境的太阳精魄,血煞分体的终极对决,都在前方等着他们,而这场跨越茅山与黄河的会师,正是他们迈向胜利的第一步。